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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商道:“今日国公上任,下官冷眼旁观,觉得有一事不妙。您不费吹灰之力,拿了官印取了财务,莫不觉得太过容易?”
郎怀点头,不开口,等着他往下说。辛冒则在旁静静听着,他醒悟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但也不以为自己便落了下乘。
“依下官这些年所看,裴庆早就是您的手下败将,不足为惧。但裴庚心机之深沉,眼光之独到,非一般勋贵子弟可比。他今日这般爽快罢手,应当是那位提前授意。”
郎怀叹口气,道:“岑公所说不虚。陛下之前提点过淮王,要他去了那心思。但……”她没往下说,话意却明白。
辛冒道:“淮王以退为进,既讨了陛下欢心,又留存了实力,定还埋了后手。一箭三雕,这份心思也算是无双了。”
“那按着您的意思,如今是该退避三分,还是……”郎怀有些饿,拿起筷子夹菜——明达特意备着盘酥炖鹿肉,是她一向钟爱的。不知那丫头是否按时就寝,郎怀想到这儿不由想笑,忽而反应过来场合不对,强按捺住。
只听辛冒道:“无论示弱还是威逼,如今形势已然明朗,天下皆知。下官以为,不若便请殿下站出来。”
岑商也道:“毕竟太子殿下乃江皇后嫡出,陛下的长子,便这一条,已然尽得天下人心。只要殿下处理政务得当,爱民敬天,便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辛冒接着道:“但太子殿下身份敏感,只怕有诛心之语,却是不得不防。”
郎怀抬眼看着他,着实料不到这位主事会这般大胆直言。一时间室内静了下来,岑商偷着使眼色,他也觉得辛冒说得太多,不是明智之举。
辛冒顶着内心巨大的惶恐,站起身执礼,道:“淮王不是良主,下官看了十几年,已然看得清楚明白。若淮王登基,只怕大唐将会陷入真正的混乱。下官虽然无望于升迁,但书生本色,经年亦不愿更改。”
“书生本色?”郎怀说得平淡,辛冒眼眸中闪现出一道光来,断然答道:“乱离人,不如太平犬。读圣贤书三十余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些话也都记在心里,从不敢或忘!”
书生意气,这个半老的汉子挺直了腰板,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岑商被这位老友忽而迸发的气势所震慑,品着他说出的几句话,不由冷汗淋漓。
良久,郎怀长叹道:“若朝中多几位辛先生、岑先生,又哪里会来这等乱局?”
辛冒有此等言语,郎怀自然明白她的目的达到。站起身来,郎怀端立,以晚辈见长辈恭敬执礼,道:“二位先生,怀为天下而奔走,亦希望大唐交给一位仁君手里。并非我与兕子亲近便这般选择,而是边关多年,杀戮颇多,怀已然满手鲜血。大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更因如此,我辈怎忍心生民离乱?”
她站起身道:“兵部不过是方寸之争,二位稍安勿躁,切勿因今晚之事而奋勇不顾。安西不稳,更需谨慎行事。”
她点到即止,告辞离开。留下岑、辛二人面面相觑,若非矮几上留着的美酒佳肴,当真似梦非梦了。
避开巡城的御林军,郎怀和陶钧从沐公府回去。路上郎怀似乎有些畏寒,咳嗽了两下。
“爷,您这次伤着肺经,又如此操劳,”陶钧边说边拧眉毛,续道:“您就算不顾自己,也该多想想姑娘啊!”
郎怀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笑骂道:“知你口角伶俐,敢拿兕子来压我?”话虽如此说,但身子骨如何她又怎么不知道?想着如今半日闲都不得,无奈道:“许多事情殿下不便去做,只能我来。如今才知什么是分身乏术,却也没办法。对了,你那边进展如何?”
陶钧回道:“顺利多了。我有把握三个月办妥,爷就甭操心了。”
回了永安殿,明达已然抱着火狐睡着。外面厅上只有竹君还守着,手肘撑着脑袋,溜溜往下倒。郎怀走过去轻轻拍她肩头,竹君睡得轻,立时就醒了。
“爷,您回来了。药在这儿,要吃什么不?”竹君正要站起来忙,郎怀按住她的肩头,柔声道:“不饿,你别拾掇,去睡吧。”
她知道自己不喝药,这位姑娘断不肯走,打开食盒,端起药碗,闭着眼一抬头饮尽了,再把空碗倒拿着给她瞧了瞧,笑道:“我这也乏,都什么时辰了,都歇着,明儿再收拾。”
竹君揉着眼睛离开,郎怀取下斗篷,走进内室。火狐听得脚步声,抬眼看到是她,便不理会了。郎怀脱去外衣靴子,摘下帽子,光着脚走到床边。
明达靠里侧身睡得正香,微红的脸颊,莲瓣却不老实,从锦被里钻出来。
她侧身上床,长臂舒展,这位好姑娘翻了个身,果断抛开怀里的火狐,钻进郎怀臂弯,口中发出呢喃,却也听不真切。
郎怀一笑,吹熄烛火,拉过锦被,一时间白日里的烦恼尽数消散,不多时便安然入睡。
寅时方到,郎怀睁开眼睛。明达半倚在她怀里,室内无光,什么都看不清。
她轻手轻脚起来,还是惊动了可人儿。郎怀点了灯,坐在床边,道:“小懒猫。”
明达看了看她,但觉郎怀气色不足,唇边还有些白,便道:“也不必事必躬耕,小陶给你调理的,怎么愈发不好了?”
郎怀垂首,吻她额心,缓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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