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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啊?”
武陵哑然失笑,没想到徐山会突然问自己。
徐山看着武陵的反应,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公子别不好意思,男人嘛,总有长大的时候!”
武陵拍了拍不曾被紫金红面具遮挡的额头,天地良心,他起初问有没什么好玩有趣的地方,问的是九州的山河。
一时间,武陵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有长大吧?
武陵无奈摇了摇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曾知!”
徐山目光变得炽热,说道:“如今等君临的花魁,正是如今胭脂榜第一的香心斋。”
香心斋长什么样,徐山没有见过。
不过从百年来一直不评第一名的胭脂榜,却破例把香心斋排在第一来看,近百年来,估计无人可出其左右。
武陵注意到,徐山说这话的语气,略微在叹气,于是打趣着说道:“怎么感觉徐大哥在叹息,难道是觉得那么漂亮女子却不属于自己,心里有点遗憾?”
“这倒没有!我自己长得怎样,有多少斤两,还是清楚的。”
说到这,徐山的语气再次叹息起来,“只是无奈那么完美的女子,却成了人人观赏的笼罩雀。她本应该是天上的仙人啊!”
命运在亵渎心中的完美,而人对这一切却无可奈何。
这是徐山叹息的原因。
听了徐山的话,武陵沉默起来,这话可谓是刷新了他的认知。以前武陵一直以为,没有学识的老实人大都像书上说的那样,什么都不想,只会一根筋地埋头苦干。
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老实人也会去想,心里同样有着对美好的向往,感情同样丰富,只是他们更多时候在想怎样活下去,不像衣食无忧的人,可以将自己心中的美好,倾诉于笔下,表达于口中。
武陵有点庆幸选择了离开武王府。
不然即使九州十三国不是一座牢笼,自己也会在武王府画地为牢。
一个地方所能接触到的东西,见识到的人与事,终究是有限的,如果不走出这个地方,就像坐井观天的青蛙,以为看到的东西就是世界的全部了。
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并非全无道理。
武陵正襟危坐,说道:“徐大哥大可不用这么想。兰上亭台,迎风傲然绽放,身居空谷,悄成幽兰。人生百色,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活法,活出自我才是重要。按照别人的方式活着,才最可悲。”
车厢里的陈斗,在武陵说话间,停下了手中的刻刀。在武陵说完后,摇了摇头,又继续雕刻,仿佛没听过这话一般。
徐山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嘴上是这么说,也觉得武陵说得也没有错,可是徐山心里还是觉得十分可惜。
至于为何会这样,徐山也想不明白。
武陵问道:“徐大哥可以说说胭脂榜榜一的后几位吗?”
徐山定了定神,说道:“排名第二的,是大周雪山剑庐主人黄苦竹的女儿,至于叫什么名字,黄苦竹不让说,胭脂榜并没有透露。对了,公子的未婚妻,赵风雅殿下也在胭脂榜上。”
“是吗?”
武陵神色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异样,说道:“排名第几?”
徐山如实说道:“在第四名!”
武陵男身女相般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无法收拢弧度的笑容,说了句别的男人听了都想打他的话,“才第四啊!”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九州十三国的皇帝,都不一定能娶到胭脂榜的女子。你倒好,有了还嫌排名低。
徐山无奈笑了笑,默不作声。
不过就外貌来说,徐山还是觉得武陵配得上赵风雅。
他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的人,可目前还没见过几个,相貌能与武陵比肩的人,如果给九州的男子弄一个类似胭脂榜这种关于相貌排名的榜单,武陵肯定榜上有名。
一番闲聊下来,很快就到了中午。
武陵取出些吃的分给徐山,等准备去送给陈斗的时候,却发现陈斗正对着手上的木头发呆。
经过一上午的雕刻,陈斗手上木头雕刻的模样,已经初现模样。
看身材,是一个女人。
不知道陈斗是不是没想好要雕刻什么样的女人,还是忘记了要雕刻的人长什么样,并没有雕刻木偶的脸。
武陵见此,转身出了车厢。
坐在马车上吃过东西,武陵无意间看到路边长着几株像是书上所说的迷月花,“徐大哥,先停一下。”
出门在外,受到跌打损伤在所难免。特别是作为剑客而言,无论是论剑时的比武切磋,还是了结恩仇时的生死打斗,都十分容易受到剑器锋刃的划伤,所以学一些简单的医术,对剑客非常有必要,这也是武陵此行所要学习的东西。
武陵跳下车,来到迷月花前。
迷月花长得矮小,叶子酷似苦竹叶,因为开花皆在有月亮的晚上,因此被称作迷月花,是种具有止血效果的草药。
武陵掀起叶子认真打量了一番,确定是迷月花后,掀起衣袖,小心翼翼把迷月花拔起。
徐山对武陵的举动有些疑惑,问道:“公子,采集恋阳草作何用?如果公子需要,我知道哪里有许多。”
“恋阳草?”
武陵不禁一愣,说道:“这不是迷月花吗?”
徐山摇头说道:“并不是!迷月花不喜欢阳光,白天叶子会收拢在一起。公子你看这几株,它的叶子全部张开贴在了地面上,只有喜欢阳光,与迷月草长相十分相似的恋阳草才会在大白天,这么把叶子散开,尽可能让所有叶子都能晒到太阳。”
武陵看了看叶子,好像真的是这样,“真是这样的话,书上关于迷月花的描述,似乎有着很大的漏洞。”
徐山说道:“公子可以拿一株到扶风镇的医馆问问就知道了。”
武陵拿了一株,回到车上,问道:“徐大哥,以前跟人学过医?”
徐山扬了扬手中的马鞭,说道:“我从十三岁开始,就跟着我爹赶车了,哪有功夫去跟人学医。再者,我这人心不够细,脑子也不算好使,人家医馆哪愿收我做弟子。都是我平时与人交流时候听来的。都说天下医术三分,一分在书上,两分在民间。这话虽然有夸张的水费,但也不会差太多。只不过坊间,老骗子太很多,坏了名声。如果公子喜欢医术,可以多入坊间走走,指定会有很多收获。”
武陵点头说道:“多谢徐大……”
没等武陵把话说完,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大路左侧的丛林冲了出来。
眼见两者就要撞在了一起,徐山眼疾手快,扯住缰绳。受到惊吓的枣红马在徐山的拉扯下,前身跃起,高高扬起了前蹄。
稳住前倾的身体后,武陵定眼看去,只见有个人,左肩扛着一个比缸还大的两耳三足鼎,如拦路虎一般站在路中央。
最让武陵吃惊的是来人的身形与气势。
他高大如塔。
前面矫健壮实的枣红马,在他魁梧粗实的身材面前,如一条忍冻挨饿常年拉磨的小毛驴,瘦小潺弱而无力。
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却气如龙象,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