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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错的可多了!这个什么娟的,凭什么嫁给她儿子?身分是小小的穷家女也就罢了,她自己可是怀胎十月才拿到豪门入场券,却只是偏房,可她做了什么?什么也没付出,竟然一进门就占着比她高的地位。
她会设法让她难过!
“看到我不高兴,你就应该主动过来赔罪。”
“是你先不理睬我的,我不好过去打扰吧?”蒂珐试着讲理。
“那就一直道歉到我理你为止。”玛丽乔嚣张的说。
这是刻意刁难吧!她想起丈夫说过,不要对他的家人抱有期待,不必努力融入,那些叮咛果然其来有自,玛丽乔凭什么对她做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彷佛看出她心里的疑问,玛丽乔趾高气昂的说“不要忘了,我是范错为的妈,也就是你的婆婆,你本来就该伺候到我高兴为止!”
一个清爽的周日,用过早餐之后,两人进了闲置的空房间。
搬家至今有一段时间,大部分的生活用品已就定位,有些不急着使用的东西一直没拆箱,堆放在空房间里,蒂珐决定这天不外出,专心把家理好。
粗重的搬运由范错为来,她负责细项的收纳。当初搬得太匆忙,很多东西没有仔细过滤过,她坐在凉凉的瓷砖地板上,检视从他家搬过来的东西。
这工作比她想的有趣,看他的私人物品,像从拼图里串起他的生活。在为数不多的老照片里,他的笑容很少,几乎没有与家人的合照,她不意外,而从满满一箱的运动衣裤中,她挖掘出他身材精实的秘密——他热爱运动。
“这是最后一箱了。”他把她判定该回收的物品收一收,送到大门口。
最后一箱物品是各种杂物,其中有个小纸盒有点眼熟,她默默打开来看。
铃兰胸针。
是那串她见过,他本来要送给玛丽乔的铃兰胸针。
玛丽乔,他的母亲,是个很难搞的人。她叹了口气。
范错为回来,就看到她在发愣。“怎么了吗?”唇角勾起一抹挑逗的笑“一起去冲个凉,如何?”
她没有回应的心情“能说说这枚胸针吗?”
范错为神情微冷“你想知道什么?”
“你妈明显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这件事没有比较婉转的说法,她只能直白了“你卖出创作曲时,应该很兴奋吧?怎么会想到要买东西送给她?”
“我想找人庆祝,希望有人跟我一样高兴,那时我们还没有进展,要是贸然送你什么,会被你骂回来。”
他说得没错,她真的会冷眼瞪他。“但,在送她之前,你应该知道她不会给你太正面的响应吧?”
“她一向如此。”
一向?她忍不住要问清楚“这种事发生过多少次了?”
他耸耸肩“不知道,没数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她礼物?”她很困惑。“你不怕再被损吗?”
“她令人生气,但毕竟是我妈,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仍希望她为我高兴。试了,很可能失望而回,但如果不尝试,就一定没有希望。”
她听得心口塞痛。“她那时对你说了什么?”
“要我专注在家族企业,打进权力核心,顺便嫌嫌这枚胸针不够气派,不拉不拉不拉。”他从她手里拿过胸针,端详着“我挑中它的精致、优雅、低调,确实不符合她的性格。”
“好过分!”她生气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你?你根本不该送她礼物!你当时在想什么?”
他扣上盒盖,神情冷静“她会不会为我高兴是一回事,我想让她知道、想给她个小纪念品,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伤了!
她不会被他此时的淡然朦混过去,她见过那一晚的他,独自坐在小包厢里,闷闷不乐,破例点了一瓶酒。如果他不是那样落寞,她也不会违反本性,自动上前去跟他说话。
那时,他需要的是个及时的摸摸,玛丽乔却当头泼他一盆冷水,有多难受,她可以想象。要是她早知道这种情况,一定摒除一切心防,更热切的对待他。
她的愤慨,令他心中最后一丝不快得到升华“反正那不是第一次。”
“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试探的问。
他摸出烟盒,拍出一根烟,咬在唇上“是最后一次。”他点上火苗。
她就是想听到这个答案,但一听他真正说出来,她仍呆住了。
“以后,我不再干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将她的脖子勾过来“我已经找到陪我高兴、陪我难过的人了。”
他的表现明明很明显,她却想听他大声说出来。
“谁呀?”她故意要问。
“你。”范错为将烟喷到一边,低头拥紧她“我要你和我有福同享。”
“阿为,”她忽然有点害羞,但心中有些话,她一定要说“我会当你最坚实最可靠的后盾,我永远不会像她那样对待你。无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在,我会为你加油打气,永远站在你这边。”
范错为低头看着她。
蒂珐的两颊升起两朵小小的红云,万分可爱。她不是情话绵绵的女人,更多时候,她用有点冷漠,有点抵抗,甚至是有点挑衅的方式与人交流,也因此,显得这番话格外情真意切。
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但他就是知道,蒂珐这辈子只会对他一个人如此在乎,她的心不会再容另一个男人进去。
他也是,没有人能够取代蒂珐。
得天之幸,他们的无名指已套上了互属的戒指,接下来,只要好好度过未来几十年就很完美。
他们能幸福的。
范错为看向窗外。好好的假日,只用来打扫,未免无趣。
将她打横抱起,他往主卧室走去。
那枚铃兰胸针孤伶伶的被遗留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