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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般的有钱人一样,狗眼看人低,爱笑摆(神气);而且,心情坏时,总会找些人出气。”
“哦?”“还有贺美云那个三八查某,简直是个小辣椒。”
“你的意思是说很泼辣?”
“她不生气还好,一生气起来,的确泼辣得无三无四,没人应付得了。”
“哇操,那在她身旁的人,就只有受气的份啰?”
“嗯!所以,这间金珠城能够不去最好不去。”
杜小虫没回答,脸上却露出一股邪笑。
麦皮鼓兄了,突然道:“你好像迟早非要去一趟不可!”
杜小虫笑说:“嘻嘻,不是你提起,我几乎忘了还有三万两黄金,存放在金珠城呢!所以,这气我是非受不可!”
麦皮鼓拍马屁道:“贺爷还有求于你,相信怎么也不敢给你气受。”
“哇操,这就紧歹讲(难说)。不过,其它三个地方,如果我不去见识一下,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
“对对对,那三个地方的确应该去,那是男人最爽的地方。”
莫大毛奇问:“大哥大打算先到那一个地方呢?”
杜小虫一笑,不答反道:“你猜猜看!”
“搁加来?”
“搁你的蛋。”
江山楼。
杜小虫还未到门口,酒香已经随风飘来。
“哇操,这酒太帅了!”
酒香芬芳扑鼻,杜小虫肚子里的酒虫,已在蠢蠢欲动。
江山楼果然名不虚传。
杜小虫也是一个内行的人,他知道江山楼的酒,绝不是一般的酒。
天空仍飘着雪。
漫天雪花,到处是一片迷漫,江山楼也迷离在漫天雪花之中。
“哇操,果然是个好地方。”
莫大毛在旁提醒他说:“这个地方的酒,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喝得起的。”
“你是说价钱方面?”
“嗯,最少贵两倍,”
“酒赞地方美,贵两倍又算得上什么?”
“那就得要看人了,像大哥大就算再贵五倍十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哇操,你当我是凯子,好噱呀?”
一面说,一面走了进去,顿觉暖和多了。
只因楼内多了几盆炭火,和外面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楼内的陈设相当华丽。
火盆周围有张波斯地毡,左右四张紫檀香几,几上摆着个水晶饰品。
锦榻上有鸳鸯丝被,要是再多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这地方岂非就成了温柔乡。
“哇操,太可惜了,要是有个水查某就帅了。”
杜小虫的目光落在绣塌上,只见上面被枕凌乱,鲜血斑驳。
他上前伸手沾了些,凑近鼻子一闻,又道:“不是在室女(处女)的血,莫非是贺美云的?”
“就是她的!”
声音冷酷而且低沉,这不是莫大毛的声音,也不是麦皮鼓的声音。
杜小虫不禁循声望去,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个,也同时回头。
只见食楼外站着一个人,他正是这里的头家——曹操理。
“原来是操头家(老板)!”
曹操理道:“昨个傍晚,贺三小姐来要了这间听雪阁,起初,我们还以为贺爷要在这里款待人客;
谁知,贺三小姐说只她一个,要过一些酒菜,就将我们支开。“
“你所谓的我们”
“是指两个队计,再加上一个我。”曹操理笑道:“贺爷是什么人?他的女儿到这里来,我当然得亲自招呼。”
“命案在什么时候发生?”
“大概正初更的时候,我们正在后面柜房摸八圈,就正我自摸的时候,突然传来惨叫声,我们马上赶来一看,才知道发生了命案。”
“你说的马上有多快?”
“虽然我的轻功没有楚留香快,但也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比飞大猫慢太多了。”
“哇操,这一次你指的我们,又是那些个人?”
“牛杂、朱万春、鸡大妈,还有我四个人。”
“三缺一是要四个人。”
“江山楼的酒,选自东北上上等的佳酿,供应这些佳酿的就是‘朱万春’,他在江湖上是有名的酒王。
说到厨房里头的本领,真还没有几个人,可以跟鸡大妈比,江湖上人给她个外号,叫做‘杀鸡皇后’。“
“另外一个是谁?”
“牛杂。”曹操理道:“江山楼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他一人全包了,他对做跑腿的事,可是一把罩。”
“哦:”杜小虫又问:“昨夜一共来了多少人客?”
“一个。”
“哇操,就贺美云一个?”
“不错!”
“哇操,这么大的江山楼就一个人客,那你这头家不是要喝西北风吗?”
“无法度,昨个那种天气,大家不是躲在屋里,就是躲到老婆裤裆里取暖,谁还愿意出来。”
“是吗?你呢?”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正在自摸摸八圈。你若不相信,尽可以去问鸡大妈、牛杂、朱万春,他们三个现在就在门外。”
此言一落,门口已出现三个人。
这三人的身材,简直足畸型。
牛杂又瘦又干又高,十足的是个吊颈鬼。
而鸡大妈和朱万春二人,肥得和沈殿霞、洪金宝一样,不同的只是沈殿霞、洪金宝的肌肉还算结实。
这两个人的肌肉,简直就像是豆花这的,一移动,就会抖动半天。
一个人待在厨房,看的、闻的,全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愉呷才怪!
一个做酒生意的人,亦很少会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这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会瘦才是天下奇事!
他们三人昨晚跟曹操理在一起摸八圈,曹操理知道他们当然也知道,曹操理不知道的,问他们也是等于白问。
“免了!”杜小虫摇头笑道。
谁知,莫大毛忽然说:“曹掌柜,先前我好像问过你这件事?”
“嗯!”曹操理漫应了一声,爱理不理的。
莫大毛又说:“你当时一句屁话也没放,好像什么也不清楚。”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现在你却说了一大堆话,这是什么意思?”
曹操理面露揶揄之色,道:“我这个人有一样臭脾气,就是最讨厌说废话:既然是废话,又何必浪费口水?”
“操你妈,你这是酸菜炒大肠是不是?”麦皮鼓不悦骂说。
曹操理一笑,道:“想操我妈,你可没机会,我妈早做了阎王的细姨(小老婆);不过,你那只鸡真想操人的话,这里有个杀鸡皇后,她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闻言,鸡大妈“嘿嘿”笑了,她这一笑,全身肌肉又抖动起来。
麦皮鼓做出呕吐样子,说:“我的妈呀,天底下的查某拢死了了(死光),我也不会要这大母猪。”
“妈的,歪嘴鸡又爱呷好米。”曹操理嘲笑道。
“嘿嘿!”
麦皮鼓笑了,怎料,曹操理又说:“可惜办事能力,会把死人气得跳出棺材来。”
莫大毛、麦皮鼓脸上一红,道:“没这么夸张吧?”
“夸不夸张,你们心里有数。”
“那现在你干嘛又说了?”
“嘻嘻,现在是小虫大侠问我,再说”曹操理剔了下指甲,才又道:“两位大捕头当时赶着离开,耳朵也打佯,我就算说了,两位大捕头也没有工夫听。”
“咱俩当时是去找小虫大挟。”
“哦?小虫大侠几时开始吃公家饭?”曹操理转向杜小虫道。
杜小虫不耐烦骂道:“哇操,你猛操个没完没了,是不是憋了一肚子鸟粪,想不发标拢
卖屎(都不行)!”
曹操理一笑,说:“那里那里,我是说两位大捕头走得太急了些,我若是凶手的话,就算一时疏忽,留下了什么线索,半路上想起,赶回来拿也来得及。”
哇操!
这话中有话吔!
莫大毛就没听出来,他只当曹操理又在挖苦自己。
但杜小虫却听出有弦外之音,即问:“哇操,那只小淫猫可是留下了什么线索?”
曹操理不答,一欠身,手中已多了一条手绢。
“这是一条查某的手绢。”曹操理笑着说。
莫大毛不屑道:“这条手绢很普通嘛,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百条。”
“你懂个屁!”
曹操理骂着,又对朱万春道:“你去拿碗酒来。”
朱万春转身离去,没一会工夫、端了碗酒进来,放在桌上。
曹操理上前,把手绢全浸入酒里,取出时手绢变了,手绢上多了一幅裸体美女。
“哇择,搞呼头!”杜小虫这。
曹操理说:“这不是呼头,而是线索。”
“咦,裸女身上好像有字。”
“不错,是苗茵两个字,小虫大侠,你看出这手绢还有什么特别没有?”
“像是男人的收集物。”
“的确是专门送给男人的。”
“哇操,那是什么人所有?”
“什么人都可以有,就以我们这开封府来说,拥有这手绢的人虽然不多,伹也不算少。”
“哦?”“你可曾听过—句话,‘亲爱的,想我吗?’!”
“没有。”
“没有有!”
曹操理似乎有些惊讶,接着说:“你真是古井水鸡(井底蛙),逊毙了!就算你没有去过那男人消暑的搁加来,总该也听过这句话嘛!”
“亲爱的,想我吗?”
“嗯,这句话是从搁加来传来的,只要你在搁加来出手凯一些,你离开的时候,你身边的查某,就会送你一条绣着她名字的手绢。”
“哇操,搁加来的查某真这么花痴?”
“是不是花痴,用屁眼想也知道。”
曹操理把玩着手中的手纳,又说:“而且据我所知,我们男人很少人会把这玩意带在身上。”
“为什么?”
“嘿嘿,会到搁加来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有某(老婆)的,有某的男人大都是有惊某(怕老婆)毛病的软蛋包。”
杜小虫不以为然道:“哇操,惊某大丈夫,打某猪狗牛,怎么说是惊某是软蛋包呢!”
“哈哈,你一定是惊某的大丈夫。”
“嘻嘻,你错了,我有十七个查某,我正打算再找一个凑十八金刚,你说我惊不惊某昵?”
曹操理愕了愕,不答反问:“那些查某都是自愿跟你的吗?”
“各个像只河神(苍蝇),赶都赶不走。”
曹操理更加惊奇。
“哇,帅毙了,你是到情人谷找到了爱死你的情花,使她们吃了情花,才死跟着你的吗?”
“爱死你的情花也会有解药,情花失去了,她们一样会离开。”
“那你是用什么药,叫她们服服贴贴的?”
杜小虫一笑,伸手指指他裤裆,道:“就我这毛山药。”
闻言,曹操理又惊又羡,又有些不信,说:“一根毛山药能应付十七个查某,少瞎编啦!”
顿了颊,突然又问:“你是用什么牌子的神油?”
杜小虫摇摇头,笑道:“我不用神油。”
“你戴了羊眼圈?”
“没有。”
“金枪帽?”
“小弟弟睡着了,戴羊眼圈,金枪帽拢无路用(都没用)。”
“操,你是金枪不倒!”
“嘻嘻,差不多了,不过,金枪不倒一个晚上要让十七个查某眉开眼笑,她们是爽死,
而我是虚脱而死。”
曹操理急了,说:“不是羊眼圈,不是金枪帽,又不是金枪不倒,到底是用什么法子,
可以告诉我吗?”
杜小虫一笑,答道:“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曹操理惊奇叫道。
杜小虫点一点头,说:“不错!”
曹操理像泄了气的皮球,道:“就算我擦了一打神油,戴上十个羊眼圈,也比不上你的特异功能。”
“所以,你也用不着瞧不起自己的小弟弟,快继续说手绢的事吧!”
于是,曹操理苦笑说:“那些惊某的男人,若把手绢带在身上,无疑就是自打嘴巴。”
“哇操,这么说,这种手绢除了搁加来的姑娘,好像就只有男人才有。”
“废话。”
“哇操,贺美云并不是男人,也不是搁加来的姑娘,所以,这手绢不是她的。”
曹操埋目光朝绣榻上望去,说:“绣塌上零乱不堪,贺三小姐死前一定跟那只飞天猫,有过一场天翻地覆,人间最激情的战斗。”
杜小虫瞄了他一眼,疑道:“哇操,你怎会宰羊?”
曹操理一愕,随即笑着说:“不然,飞天猫身上的手绢怎会掉下来!”
“好像有点道理。”杜小虫突然问道:“操操你,为什么你们都一口咬定这件命案是飞天猫干的?”
曹操理笑说:“天底下除了飞天猫外,还会有谁会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何况墙上还留下一只有翅膀的猫。”
一旁的鸡大妈接口道:“不错,天底下所有的动物,就属猫最爱偷腥啦!所以,晚上睡觉时,我都要把门窗销上好几道,就怕飞天猫偷了我处女之身吔!”
闻言,杜小虫心中暗骂:“操你的大鸡妈,老子会这么没水准,去偷你这只老母鸡。”
骂完,杜小虫目光一扫莫大毛和麦皮鼓,道:“哇操,看来我们要走一趟搁加来了。”
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个,连头都还没点,曹操理已经抢着说:“那是你道款代志(你家的事),总之,我曹操理应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孝敬的红包,你们大人也收了!”
杜小虫听到这里,叫道:“哇操,府台大人也收红包?”
莫大毛和麦皮鼓没有吭声。
曹操理冷笑说:“不收红包,他那三个细姨(小老婆)不就要饿死。”
说着,又朝莫大毛、麦皮鼓道:“两位大捕头以后最好少找江山楼麻烦,江山楼的生意还要做下去,而且我也没那么多工夫陪两位哈哈!”
莫大毛和麦皮鼓互望一眼,说:“咱们情愿去打手枪,也不愿在这里喝臭口水。”
就在双方打屁的时候,外面传来—声猫叫。
众人一听,全都怔住了。
“猫叫春!”麦皮鼓第一个开口叫道。
“是什么猫?”
鸡大妈歪着肥脑袋,随即问上一句。
牛杂脱口叫道:“飞天猫!”
“不,是小淫猫!”
莫大毛大叫一声,面色骤变,提刀奔了出去。
麦皮鼓的反应,并不在莫大毛之下。
“哇操,别叫他溜栓!”
杜小虫当然就更快了,最后一个起步的是他,第一个冲出大门的也是他。
他的人简直就像是一支箭“飕”的射出了楼外,射落在冰封的木桥上。
风雪飘飘。
在风雪之中,一个人孤伶伶的林立在冰封的木桥上。
这个人一身金色,就连脸庞也用金纱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那双眼睛闪亮而妩媚!
一点儿也不锐利。
这个人若是一只猫的话,他就像是只金丝猫。
“格格!”
这只猫叫声,充满了挑逗。
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杜小虫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哇操,你就是飞天猫?”
“小虫大侠!”
这金衣人的声音,非常悦耳,听来简直就像是蜜糖,甜腻腻的。
“哎哟,我快要被溶化了。”杜小虫讶问:“你认识我?”
这只飞天猫不答只笑。
他的笑声更加娇滴滴。
“今天城里有人传说,我昨夜在江山楼奸杀丁贺老虎的女儿,所以我赶来这里瞧瞧,正好偷听到你们说的话。”
飞天猫的话刚完,便听莫大毛、麦皮鼓两人,叫道:“小小小虫大侠,你免惊(不用怕),我们俩赶来了!”
他俩是赶到了,可是四条腿像在弹琵琶,抖得裤子都快掉了,而两只手连刀也拿不住。
杜小虫转首看了他俩一眼,道:“哇操,拜托你们两个先把裤子穿好,免得肉剑出鞘伤人!”
“对对对,我这肉剑可比手上的剑来得厉害。”
两人连忙穿好裤子,而杜小虫又回头对这只飞天猫,问道:“哇操,你真是飞天猫?”
这金衣人一笑,说:“废话,我当然是飞天猫啰!”
杜小虫心中暗笑,忖道:“哇操,你还要假仙,真正的飞天猫就在你跟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逊毙了!”
想完,便故意问道:“你既是飞天猫,还来这里干什么?”
金友人答得很妙,说:“来看贺美云怎么嗝屁的?”
“哇操,昨晚你还没有看够?”
金衣人不答、沉吟了一下,忽然道:“李楚红是我抓走的!”
“哦?”杜小虫听了,似乎有些惊讶,愕了愕,突然会心笑了。
此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但他仍故装下去。
只听金衣人道:“我做过的事,我当然承认,但贺美云不是我杀的。”
“哇操、不是你是谁?卖假仙啦!”
“如果我知道是谁杀的,我不会跑来这里,早就找他算账去了!”
“是吗?”
“这些事情自己做,是紧趣味(很有趣),别人替自已做,那就完全没意思了!”
“有道理。”
“并不是说这些事只有我才能做,别的人做就不可以,如果他叫做黑猫、淫猫,或是猫头鹰,这些事情,他就算做上一百件,也是他自己的事,但他偏要叫飞天猫,这我就不能不追究!”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答应帮忙”
杜小虫发觉自己失言忙住口,话锋一转,便道:“哇操,听你的口气,这件事就好像真的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本来就跟真的飞天猫完全没有关系。”
杜小虫还要再说,谁知,莫大手相麦皮鼓两人,各自一滚,滚到木桥上。
“大哥大,别听他瞎jī巴乱哈拉,这家伙一定就是杀贺美云的小淫猫。”
说着,对麦皮鼓大喝:“卖屁股!”
“在!”
“现在正是你我为老百姓服务的时侯,咱们联手拿下这个小淫猫!”
“遵命!”
两人一跃起身,朝着金衣人扑了过去!
金衣人的眼中,似乎没有莫大毛、麦皮鼓这两个人的存在,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杜小虫。
“杜小虫,我要走了,拜拜!”
“拜”字才出口,人已长身而起,飞入风雪中!
“哇操!”
杜小虫的反应已经够快的了,金衣人身子一起,他的人也跟着扑出!
只可惜风太大了,雪也不小。
这么大的风雪,对于眼睛,多少总会有些影响。
几个起落,一下子的工夫,金衣人已经到了数丈之外。
“哇操,人呢?”
杜小虫一个头,立时又大了好几倍。
“杜—小—虫—,我在这里!”
风雪中,适时传来了叫声。
“叫我,这骚得发浪小猫!”
杜小虫精神一振,立刻循声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