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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枕着一个枕头,挨得那样近,好看的眉眼就近在咫尺,他甚至可以看到他正在缓缓扇动着的眼睫。真长,他想,还这么翘,那上面停留着一只蝴蝶吗?
心下一软,“我没有生气……”
苏青鸾撅起嘴巴,装出一副无辜的可怜的样子出来:“那你干嘛要走?”
“……”温之卿一愣,半响后才回道:“我自然要走,我要回房去。”
苏青鸾缠着他不松手,轻声道:“你留下来好不好?”
温之卿心跳漏了一拍:“为……为什么?”
“阿卿,”苏青鸾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阿卿,我喜欢你,你竟看不出来么。”
此言一出,温之卿只觉得心脏狂跳,一直不可释怀的情绪就这样找到了出口,原来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纾解的心烦气闷就在他的这些话里找到了理由,难道他竟是因为嫉妒么。“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简玉珩……”
“所以你这些日子才这么闷闷不乐的?”苏青鸾眼睛亮起来,口气重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不是,也……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其实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过了许久,温之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汹涌澎湃,尾音有些不稳,带出丝丝颤动。“其实我,我喜欢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了,我到底是何时喜欢上你的。”眼一闭心一横,埋藏在心底不知道多久的话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说出来的一瞬间,心里倏忽跳了一下,然后就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这样的轻松,但是又这样的紧张。
闻言,苏青鸾自他颈间抬起头,慢慢撑起身,自上而下凝望着他。窗外月光皎洁,柔和的光线照在温之卿的脸上,左眼的泪痣越发显得魅惑诱人。身下的人眼眸如水般清澈,静静的望着他,眼眸中和他一样,都是对方的影子。嘴角渐渐勾起,绽放出一个明媚如春的笑容,“阿卿,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已经太久太久了。”
这简直是这几个月来听过最让人喜出望外的话了,温之卿瞪大眼睛,喜不自禁,脑中一片混沌,耳边苏青鸾的声音轻柔馥郁,像一匹丝绸缓缓铺展开,裹住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所在。情不自胜之下,再也不想忍耐,猛然俯身压下。
不再是那天书房里浅尝辄止的一个轻吻,也不是醉酒那天晚上的故作糊涂,不再假装,而是真真切切的吻住了他。先是用力的吻住他的唇,这样的事情几乎不用别人教,就好像是天生的本能一般,唇舌早已探究的寻找快-感、想起闹洞房时他红润的唇,白皙的牙齿,小巧的舌尖,喉咙越发紧起来。这样的感受不知道该如何抒发,只好咬住他的唇不断索取,不住吸吮,不住纠缠,不依不饶,不管不顾,不给他一丝逃避的机会。舌尖敲开了牙关长驱直入,粗野狂放的姿态与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温公子完全判若两人。
苏青鸾早已惊呆了,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不管不顾的吻住自己,甚至没有丝毫的准备就这样被他牢牢吻住。唇齿间不留一丝缝隙,就这样缠绵缱绻,原来,真的可以离他这样近,就像是要烙进身体骨骼中一般。所有的惊呼都被他全数吞进了嘴里,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他如影随形的舌,身体也被他死死压住,不能动弹。隔着单薄的衣衫,温之卿的身体烫的惊人,那双清澈的眼睛含着笑,像一汪潭水般幽沉深邃,望进去就好像要溺死一般,再也出不来。散在枕上的发丝撒乱的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正如萦绕在鼻尖粗重的呼吸……
手指被他不依不饶的扣住,十指交缠,缠绵的姿态让苏青鸾想想就觉得赧然,这般缠绵缱绻呵,就像饮了一壶封了十年的女儿红,只一口,便已醉了。
温之卿的吻灼热迫切,带着仿佛要不死不休的劲头,吻得喘不过气,分开刹那又再欺上,舌头探进嘴里深处,那深度恍若能一直深入到喉咙舔上心尖。苏青鸾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随着他的手掌在身上轻轻抚过,心跳快得好似擂鼓。
看着面前不停笑着的好看面孔,苏青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个样子的温之卿,凶狠的样子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
这一吻之后,温之卿与苏青鸾,再也回不到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符清愁:念念,人家也要亲亲~~~
苏迟念(青筋暴跳):你再用人家造句,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出去?
符清愁:人.....我不敢了!表赶我走嘛,否则谁给你暖床?
苏迟念:......我原本还没这个打算的,这样吧,你今晚就出去睡吧。
符清愁:TAT神马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苏青鸾(3)
这日简玉珩来访时,苏青鸾正坐在书桌前画一幅扇面,院子里早已是草木青青郁郁葱葱,苏青鸾似是特别喜欢翠竹,简玉珩一进院子就见葱葱郁郁的翠竹错落有致的立于庭院里,倒很有一种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的韵致。
苏青鸾闻得脚步声,抬眼就看见简玉珩正走了进来,满脸俱是笑意:“你这院子真是越来越美了,我看着外面的翠竹很是喜欢呢,都想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也种上那么几株了。”
苏青鸾放下笔,邀他入座,笑道:“这有什么,我这里别的没有,竹子倒是挺多。你要喜欢,移几株过去就是了。”
“这可不成,竹子啊,最是有风骨的东西了,可不是人人庭前都栽得人人都配得的,要是我也移几株去我拿院子里栽着,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好东西?”
苏青鸾闻言失笑,相处这么久以来,他自然知道简玉珩是什么样的人。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富家纨绔公子,但是他却知道,简玉珩绝对不会是外人看到的那般不堪。他不过是一直都在做着自己,做着自己想要做着的事情,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活得随心所欲。其实,苏青鸾是羡慕他的。
“玉珩你啊,真是妄自菲薄了。就算要衬我,也不必这样贬低你自己吧?”相处甚久,苏青鸾也学会开玩笑了。
简玉珩拉过椅子,在书桌一旁坐下,眼光一闪,恰好看到他未完成的扇面,“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画得好!这几株翠竹看起来风格清奇,画风自然。是画来自遣还是送谁的?”
“翠竹风格清奇,我想着很是适合阿卿。待他高中以后,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与他,不如给他画一幅扇面。”就算不刻意去看,简玉珩也看得出来这画下的情意与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