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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苍眼尾余光将宁展颜那张纠结的小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眼底掠过一丝淡不可见的笑意。
虽然那天宁展颜的话的确把他气得不轻。
但乔苍总归是理性派，这几天他安排人调查过宁展颜在B国的社交状况，除了云慕祁，她身边没有什么可疑的男人。
这两个孩子，如果不是云慕祁的，那或许……就是他的！
想到这里，乔苍摩挲着文件夹边缘的手微微一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裂开，有无措，也有一丝……狂喜。
但一切还没尘埃落定，他必须要考虑另外一件事。
如果……不是呢？
如果辰辰和暖暖真是宁展颜和别人生的孩子，他要怎么做？
宁展颜这几天忙着处理交接工作，没休息好，哪怕旁边坐着的是乔苍，她也懒得再管。
宁展颜问空姐要了杯热牛奶，喝完以后就把座椅放平了躺下休息，她没注意，空姐端着空杯子转身走的时候，跟乔苍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宁展颜戴上眼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意正浓之际，突然感觉到飞机颠簸了一下，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宁展颜瑟缩了一下，她想醒过来，可眼皮很重。
就在这时候，有人将她轻轻拥入怀里。
大手在她单薄的后背轻抚着，男人嗓音低沉微哑，在她头顶说：“别怕，我在这里。乖乖睡觉。”
这个怀抱宽厚温暖得令人心安。
仿佛躲进了避风港，宁展颜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
她闻到了男人身上木质调的冷香，熟悉又遥远……
乔苍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慢慢放下戒备，重新睡去。
他知道飞机会遇上颠簸，也知道宁展颜最近这段时间睡得很糟糕。他让空姐在牛奶里放了半颗安眠药。
他曾以为，离开了乔苍的宁展颜什么都不是。
可她用六年证明，她不仅可以成功，还能照顾好家人……唯独，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没良心的小东西……”乔苍摸了摸她的头，他怀里的宁展颜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十四岁的小丫头。
那天乔苍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了。
外面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他回到卧房，直接去冲澡，等上了床，才发现床上还缩着个人。
当年十四岁的宁展颜又瘦又小，缩成一团，柔软得令人心疼。但乔苍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本来打算把小丫头叫醒，让她回去睡。
可突然窗外一道惊雷，小东西被吓得一个激灵，一头扎进他怀里，撞在他胸口……乔苍微微一怔。
那颗原本寒冰包裹，坚不可摧的心脏，好像被撞开了一道裂缝。
他听见她梦呓低小声哀求着：“别不要我……爸爸，别不要我们……”
……
那晚，他没赶她走。
好像也就是从那天起，他为她不断放低底线，不断破例……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把她宠成了那个唯一。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那个叫宁展颜的小丫头，已经嵌入他的生命和血肉里……剜去，剥离又怎么会不疼？
乔苍拥紧怀里的女人，深深地闭上眼睛，好像只要一松手，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阿宁。”一片静谧里，他声音很轻，那个素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乔家九爷，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将姿态放到最低，仿佛是在哀求，“回到我身边好吗？”
而怀里人睡得正熟，什么都没察觉。
“大坏蛋，我妈咪才不会回到你身边！”突然，旁边冒出来一个小小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