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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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月思在一旁恭敬道，“柳姑娘说她和薛姑娘在街上吃过了，让王爷不必等她。”
“知道了。”沈雁杳道。
过了一会，他吃完了要走，一抬头，却看到卢小火进来了。
他随手递一双筷子给她，抬手斟了一杯茶。
她伸手接过筷子放在桌子上。
见她也不动作，沈雁杳从茶盏上抬头道，“怎么，不合口味？”
卢小火手指捏着筷子，半晌，才慢吞吞道，“不是……”
“那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那个……”
他停下来。
“我今天……”
“有话就说。”
“我今天在街上见到一个人。”
他抬手递给她一杯茶。
“冰若说，她叫江起笙。”她抬头瞄了他一眼。
冰若说，那姑娘是江贵妃的侄女。五年前江夫人荣升贵妃，逸王爷和那江小姐之间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愉快。后来沈雁杳远去潮州，没了消息，那位江小姐便嫁了大将军的大公子贺天章。外人一直觉得可惜，两个神仙眷侣一般的人，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现如今君上身边的第一人，江国公的女儿江贵妃，在沈雁杳的母妃苏王后驾崩第二日便取代了苏王后的位置。他和江起笙之间，因为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起了隔阂。
沈雁杳言语淡淡，“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卢小火小心翼翼，“那个……江小姐夫君过世的消息……你知道吧？”
沈雁杳起身道，“这些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她“哎”一声想要叫他，想了想，又停住了。
他说得对，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沈雁杳拨了两个小丫头在她房里服侍。半夜里卢小火睡的正香，忽然被她二人摇醒道，“姑娘，姑娘醒醒。”
卢小火翻个身子换了个姿势，嘴里咕哝道，“唔，有事明天再说。”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十公主来府里了。”
卢小火爬起来睡眼惺忪的往外走。
“姑娘，”身后的秋棠提醒道，“衣服还未换呢。”
她回头，“我去解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有见沈雁杳。今天本来是兵部侍郎李大人要携夫人登门拜访的日子，逸王爷不在府里，她毕竟还未正式过门，顾伯便替她推掉了。
忽然间无事可做，她闲得发慌，就携了本册子去后花园的凉亭里嗑瓜子。
十月底的深秋天气，空气里愈发凉爽，她抱了个小毯子盖在腿上，嘴上嗑着瓜子，手上一页一页的翻着册子。
册子里讲一个报恩的小狐狸，历经了千年磨练，换了人形去人间找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转世恩人。偏偏那天夜黑风高，偏偏乱花渐欲迷人眼，偏偏那男子长了张俊美的脸。看到那张受到惊吓的海棠戚戚的带着禁欲气质的脸，小狐狸当即没忍住，以身相许了。后半夜小狐狸被同伴唤醒，得知自己阴差阳错摸到了另外一户人家里，偏偏这男子还是前世要迫害自己的男子家里……于是本应是一桩白娘子西湖嫁许仙的恩爱桥段，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笑话……同伴劝她快刀斩乱麻，给他一个痛快，可是面对那样一张好看的脸，小狐狸竟然犹豫了……
卢小火一阵唏嘘，没想到几千年前的故事里的人也看脸。她刚想让雪盏和秋棠瞧瞧，却听到花园的角落里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是从花园正中心的假山后面传来的，她因为阳光的缘故，选了最东南的凉亭坐，进出的下人们若不是特意往这边瞧，很难发现有人在她那个方向。
听声音。应该是两个小丫头在说私房话。
“哎，你听说了吗，昨儿晚上？”
“昨晚？怎么了？”
“我听门房的小翠说，昨儿水烟公主来府上了。”
“多正常，公主不是经常来吗。”
“丑时啊，那时候正是夜深呢，公主有什么事不能今天再来啊。”
“公主是主子，主子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跟你说……”
那边的声音低了一些，细细碎碎的不知道在说声什么。雪盏刚想去那边叫她们离开，她二人之中不知是哪个丫头“吓”了一声道，“……你是说那位江小姐，她中毒了？”
卢小火一粒瓜子连仁带壳的卡在喉咙里，“你说谁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