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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年,邻居一个读高中的大哥哥调戏我,叫我咬他拇指和食指之间,我天真地想一定会咬得他很痛,没想到他竟用那两只手指捏住了我的嘴巴,叫我痛不欲生。
七岁那年,同学说不能用手指对着天上的彩虹,不然会断掉。我想这毫无科学依据嘛,所以故意指给他看以示自己的勇气。他惊呼,说一定要用脚踩几下再咬几次,我有点后怕了照他说的去做,结果弄得满嘴泥。
八岁那年,妈妈说我是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让我伤心地哭了一整晚。我决定第二天就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去,可离家门才几里路我就哭丧着脸回来了,半路遇到了一条疯狗吓得我腿软。
十一岁那年,妈妈教会我炒鸡蛋,我乐不可支,心想也该为妈妈做一次了,结果一口气做了十个,妈妈下班回来后就是一顿痛骂。
唉,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要长大,我要自由我要飞。
十二岁生日,会神术的姑姑送了我一块手表,她说她已经施了法术。当时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整天琢磨着,这到底有什么呢?我想起奥特曼变身的情形,随而关上房门站在床上大喊:变身!一道强光冲了出来,充盈了整个房间。
我重重地跌落在床上又弹了起来,哎唷,吓死我了!咦?床变小了,窗变矮了,我的身体也变大了,还有身上的毛也长出来了,腕上的表也在。我摸摸自己的脸,走到衣柜的全身镜前,哇塞,这是我吗?我已经这么高了,长得,也蛮帅的。我冲着镜子笑了笑,转转身,哇,这就是我吗?
我战战兢兢地拉开房门,看到妈妈正穿着鞋子,她好像老了好几岁,看到我便大声说:“都十八岁的人了还这么爱睡懒觉,早餐在桌上,吃完了赶紧去上课,我上班啦。”她拎起钥匙就跨出门。
哦!我十八岁了,怎么我一点成年意识都没有,心智还停留在十二岁的层面上。
我边吃早餐边想,上课?我读哪间学校,有什么规矩?完了,我一无所知。刚吃完我便听到有人喊:“一航!一航!”我的心微微跳动,直觉叫的是我。我走到阳台,看到一男一女骑在自行车上,他们见到我便说:“你还没换衣服啊,赶紧的,不然要迟到了。”我懵懂地点点头走进房,找到了跟他们一样的校服,就随着他们一起上学了。
我叫卓一航,男的叫白梓轩,从小学起就是很好的朋友了,那女的呢?但是潜意识中,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甚是亲密。
对了,叫若梦,蓝若梦!
我骑走了家里的一辆自行车,我的是黑色,梓轩的是蓝色,若梦则是粉红。车轮喑喑地响着,我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的背影是那样熟悉,似乎每天都这样,三个人,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梓轩长得阳刚健硕,一如既往地开朗阳光,现颇有一股浓重的成熟男人的味道。那粉红车上的女生是谁,他的女朋友吗?应该不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是纯洁的。一段沉默过去,梓轩疑惑地问:“平时说个不停的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若梦笑了笑表示同意。我才缓过神来,说:“啊?是吗?”
“真奇怪。”他们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不认识今天的我。
我跟着他们来到了学校,一所宽大明净,鸟语花香的高中。我沉默地随着他们走进了教室,高三25班!班里的人有的在睡回笼觉,有的叽叽喳喳在聊天,有的专心背书,不一而足。这些就是我的同学,每一个都这么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我的座位在靠窗的地方,右边是若梦,前面是梓轩。
“嘿,你今天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梓轩边放下书包边问。
我一时语塞,无从告知内心的想法,只好笑了笑说:“没事。”他斜视着我,似乎要看穿我的秘密,若有所思。若梦也笑了,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起着浪子的名字,带着猪一般的脑袋,心智还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你都认识他快十年了,我认识他的这三年可算见识过啦。”接着两人哈哈大笑。
我只好苦笑。
看着若梦灿烂而熟悉的笑容我想起来,她是高一认识的。开学的第二周,若梦转入我们班,那时我和梓轩是同桌,她被安排在我们的前面。若梦的性格并不像她的名字一样娴静安谧,而是活泼开朗,落落大方,她常幽默地跟我们说,她出生的那天恰好上帝打了个喷嚏,让她的心永远都不能静下来。“那样不好吗?那样你永远都是活的。”我们说,她扮作哀伤地回答:“千年老妖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必定会祸害人间,遗臭万年了。”我们都哈哈大笑,我和梓轩倒觉得,这个生物一定是得到了上帝的宠爱,要把欢乐带给人间。
但是潜意识中,我和她在更早以前就认识了
我们三个都热爱羽毛球,每天下午放学都去体育馆打上一场。
今天来打球的人特别多,座无虚席,僧多粥少,场地明显不够。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占到了最后一个场地。
“嘿,梓轩!”我们听到有人喊便停下,看到我们班的三个女生。“让丽斯加入行不行,因为没有场了。”其中一个这样问。
梓轩点点头说可以,丽斯羞涩地走了进来,其他两个不打,在场外等待丽斯一起回家。我们打混双,梓轩和丽斯一组,我和若梦一组。丽斯并不常来,只是偶尔会加入,其他时候都是在场外看着我们打。丽斯的目的很明确,都是为了接近梓轩。
黄丽斯是班里的尖子生,长得清秀可爱,但性格内向安静,如果不是那两位女生,她一定不敢来打球。可是,她喜欢上梓轩了,就必须为此做出改变。她们等到没场的时候才加入我们,其余时间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梓轩。虽然如此,却也心满意足。
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有15天了,我真的长大了吗?他们都说我像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可爱,童心未泯。但我要的并不是这样,而是像他们一样有着远大的理想和目标,并为之而奋斗。可我还整天嘻嘻哈哈,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回到那个不谙世事,懵懵懂懂的属于我的年代。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过去了,对,找我的姑姑去。
姑姑在她的书房里专心研习法术,看到是我便招呼我进来。她一点都没变,像12岁时看到的一样年轻。姑姑给我倒了一杯咖啡,笑了笑问:“我知道你会来。”
“你知道了?”我问她是否知道我是穿越来的。
“嗯。”她还是微微笑着,成熟而老练。
“虽然你已经十八岁了,但还只是未成年的心态。”
“我觉得自己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仿佛有些多余。”我顿了顿又问“我能回到过去吗?”
姑姑看了看我手上表,然后指着它说:“你注意到了吗?”
我满脸狐疑,一个貌似普通的手表能有什么呢?哦,就像当初得到这只表时的神情。
我摇了摇头。
“要有对时间的看法,等你真正明白的那一天,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了。”
“对时间的看法?”我讶异地看着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对,时间。它既是你,也是我。人的出生就是时间的延续,同时代的人代表的是空间。”
“那么如果人不存在了也就不存在时间了吗?那以前的时间又从哪里来,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
姑姑只是笑了笑,看到我不解的样子,又悠悠地笑道:“好吧,再说一点,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也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个时代代表时间的是人,在人出现以前也许是猿猴,未来就是我们进化成的动物或人。”
“那为什么是人而不是猪狗猫,牛马羊?”
“也许是,” 她又说“有了日出日落,有了细水江流这些假象,才让人产生了时间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如果一个人能看清楚这个世界,跳出这个假象,那他就已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因为不存在的东西才是活的,例如时间,当它不被世界所认为存在的时候,它才是活的。”
“那就是说存在的东西是死的,不存在的东西才是活的。”
“嗯。如果真的有人兽存在,那么世界就没有童话了。哲学是童话的相反,其实不然,如果童话是假的,那么哲学就是真的,如果童话是真的,那么哲学就是假的,但相对的东西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总之永远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东西。”
“你要用心去发现和感受,对于时间的看法一定要是你自己的。否则全都是扯淡。”
存在的东西是死的,不存在的东西才是活。这句话究竟蕴含了什么思想,我一直在琢磨。若梦打破了我的沉思:
“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刚想说出来,但又想到一定要是自己的看法,就吞回去了。笑着摇了摇头。
“嘿,你们想好报哪间学校没有?”她问我和梓轩。
“还没想好,梓轩呢?”
“嗯,应该是上海的大学吧,我喜欢去这些国际化大都市。”
“噢,理想很远大呢。那你呢若梦。”
她看了看我,也还没想好。
羽毛球场上。
“嘿,听说你男朋友考上海的大学哦,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嘘,别那么大声,才不是什么男朋友啦。”丽斯又羞红了脸。
“嘻嘻,想好报哪间学校了没。”
“嗯,还没。”
“人都快走了你还不去向他表白,等什么呀?”
丽斯沉默了,看着那边飒爽的英姿,对啊,人都要走了,还在等什么。
“今天就行动吧!”她们两个不约而同。
“今天?不要,再等几天吧!”她额上的汗都要跑出来了。
“好吧,我懂了。”其中一个狡黠地笑了笑,拉着丽斯过去,对梓轩说:
“嘿,梓轩,丽斯今天的单车坏了,你能载她回家吗?”
梓轩先是顿了顿,然后爽快地答应了。
丽斯坐在后座上一直没抬起头,她开心得心花怒放,从前只敢在梦里出现的情景竟然发生了。梓轩载着她穿过大街小巷,吵吵嚷嚷的大街因这静谧而和谐。
丽斯抱住了他。
她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当经过一处长满丁香花的园地时,丽斯说:
“梓轩,停一下。”他按住了车刹,停住车。丽斯什么也没有说,拉着他的手走了下去,来到花园边上。
她摘下一朵,脸红得像羞答答的丁香花,伸出手。
“给你的。”脸又红得像天边的云彩。
“哦,谢谢。”梓轩虽觉有些突然,却也欣然接受了,他以为这是在感谢自己。
“我,我喜欢你。”丽斯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来了,心突突地跳。
梓轩一脸惊愕的表情,一时无言以对。
丽斯抬起头期盼着,楚楚动人。
“我”梓轩看着她,忽而怦然心动,她羞涩的脸,像丁香,又像彩霞。
“没关系的,”丽斯笑了笑“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没有遗憾了。”接着又说“明天给我答复好吗?”
“嗯。”梓轩点点头。
梓轩说试着交往一段时间,所以以后只剩我和若梦两个人。若梦对于梓轩的这场恋爱表示支持,虽然我也无话可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啊,他要谈恋爱了,以后就不能一起打球,一起回家,三人行也终于变成了两个。好怀念那段时光呢,原来好朋友有了爱人,自己会像失恋一样。我好害怕,不知道哪一天若梦也会像他一样离开自己。我问:
“你以后会谈恋爱吗?”
“当然,每个人都要谈的。”
“果然会呢。”我突然黯然神伤,像孩子丢掉了心爱的礼物一样。
若梦看了看我,眼里带有一种渴求,认真地问:
“你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什么?”我一头雾水。
“呵,没事了。”她轻叹了一下,接着说“你以后会谈恋爱吗?”
“我,应该会吧。”其实我没想过这种问题,但突然又觉得曾经为某个心动过。
“我好像喜欢过一个人。”我说。
“是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我想不起来是谁。”
“呵呵。”她也神情恍惚,心事重重。
“你是穿越来的吧?”她突然问,让我措手不及,难道她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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