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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一凡大师轻唤一声。“可是想到什么？”
“大师。有些事说起来有些离奇，但是小女也不知道该和谁说，只能与大师述说一二。”陆雯怔怔地望着一凡大师。
“姑娘请讲。”
“陆雯自幼在祖母处事听到过一些佛法的。因为资质愚钝，所以所学不深。但是也知道，佛法讲三世因果。昨天陆雯因为要拜谒大师，所以来到皇觉寺，遇到一件怪事……”陆雯仔细地斟酌着用词。“陆雯知道，有些大能可以让人看到前生。可是，大师，有没有什么情况会让人看到未来？”
“未来？”
“大师您三年前给陆雯批的命格是，‘鸾鸟自歌，凤鸟自舞。鸾鸟非凤，假借凤身，浴火难逃’陆雯自觉大概是说我没有嫁到皇室的命格。所以就以守墓为名，逃了这桩婚事……可是，我所见的未来，是依旧为逃出大师所批。”陆雯想到那梦魇里的场景，就不由地从脚底升起一丝凉意。
“姑娘心中的疑惑，如果说不出口，大可不必勉强。佛法讲缘起。所批命格，有泄露天机之嫌。可是，也正因为要参。所以个中又有了偶然中的必然。”一凡大师带着微笑。他清楚陆雯言语中的遮掩，可是并不逼迫。“不如，让贫僧跟姑娘讲一个故事？”
陆雯回望大师，双手合十。“请大师开示。”
一凡大师捻着胡须了这么一个故事：
清晨有个仆人去集市赶集。结果在人群里看到了索命的鬼差黑白无常。他吓了一跳，黑白无常也吓了一跳。
仆人没有等集市散去，就回家了。
然后和主人家说：“我今天在集市见到鬼差了。我想他们是来寻我命的。我要离开这里。到百叶城去。请您借我一匹快马。只要我跑得够快，鬼差就抓不到我。”
主人于是就借了仆人一匹快马。
可是，隔天就从百叶城传来消息，说仆人死了。
主人家十分奇怪。念在主仆一场，头七的时候给仆人烧了些纸钱。
仆人的魂魄回来了。主人家就问仆人，道：“你不是逃到百叶城了吗？怎么还被鬼差抓住了？”
仆人的鬼魂苦笑着说：“我也是这样问鬼差的。鬼差说，当时在集市看到我也觉得奇怪。因为他们收到的命令是晚上要在百叶城抓我。可是我早上居然还在集市。”注
陆雯被这个故事迷住了，“鬼差本来要在百叶城带走仆人，可是，早上的时候仆人还在集市。可是就是仆人见到了鬼差，才会策马急赶去了百叶城。而刚刚好就应了百叶城之约。”
“人以为得知天机就能避开福祸，可是谁知就恰好跟着命运的脚步前进。”
“这个故事真是发人深省。”陆雯连忙跪在一凡大师面前，说：“多谢大师开示。陆雯好似明白了。”
一凡大师将陆雯扶起，说：“姑娘不必急着去对照自己。这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我想凭借姑娘的睿智，定不会成为那个赶赴百叶城之约的仆人。贫僧也不想做那个借给姑娘快马的主人家。”
“是，陆雯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