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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生吗?”
冉真在被她挤了两下之后,才悻悻的答道:“怎么没有?我,乐乐,郑婉云,还有……”
她对着正在唱歌的姑娘努了努嘴。
冉小瓜你真是!赶紧把脑袋晃荡晃荡,有水就倒干净。
你的老板肯跟你一起坐面包吃凉皮是代表她想让你把她当成自己人多卖命,要是你真把她当成自己人,那就是你脑子瓦特了。
她没直接这么说,而是嗤之以鼻:“郑婉云那个音程!王乐雅那嗓子也好意思占一个位置?要是她们能参加,我都能参加!”
她说这话不亏心,好歹是楚音四年音乐教育专业读出来的,正儿八经的艺术生,比起冉真这种去当交换生然后拿个水产农大学的文凭的正经多了。
至于王乐雅和郑婉云这种一看就是没上过学的,她都不惜说她们。
“咱们不是一个体系,谁好谁不好争起来也没个结果。”冉真的话听着息事宁人,其实亲疏有别。
这就是华夏高丽音乐训练的门户之见了。
说起来,唱歌训练无非就是气息,通道和(声带)关闭。
华夏的方法是气息优先,要求支撑稳定,连绵不绝;高丽的方法却是通道优先,要求共鸣均衡,音质浑厚。
在理论上面就互不相容了。一谈到方法简直人脑子能打出狗脑子。
尽管冉真偏袒自己的一边无可厚非,但是依旧让周玉霞非常不爽。王乐雅和郑婉云不知道在高丽体系里面,她们俩没有人权吗?
“呵呵,两进了棚都要被赶出来的扔货,也好意思说这话!”
冉真反过来鄙视了她一眼,“你现在的气息连进棚都也不行,那来的自信?”
这话说得,不就是没时间练功吗?
何况唱得再好又如何?比起那些在楼盘展销会死命吼上三四个小时才能拿个几千块的同学,她的出息可是十倍都不止。
“行行行,没你行。”她挠了挠冉真的腰,带点求和的口气,“唉,你这个新老板到底什么路数?可想好了,真的跟她走?别又让人把你卖了。”
这个问题其实她早就不担心了。
先敬罗衣后敬人是当不成掮客的。
做人要看坐立行走。观察那么久,房间里的“那位”是个什么人她心里早已有数。
落落大方,做事开豁,行止有度,处变不惊。体面,狡猾,见过世面。
冉小瓜就算再跟她浪费两年时间,最少能落几身衣服。
比跟骗子公司骗子导演混有前途得多。至少不会怀孕。
听到这话,冉真愤愤地把她的咸猪手惯到一边。“最起码她不会动手动脚。而且她跟我是一个体系的,肯定能让我唱歌再上一步。”
拉倒吧。你要能在唱歌上面有什么前程,那当年考上楚音的就你而不是我了。
她故作醒悟的感叹:“哦,也是韩归啊。但是这气息不像啊。”
实话。
毕业才两年,国内通俗唱法的教程已经改了大半,以前推崇的整首歌没有气口的风格,已经褪流行了。
毕竟“哭音,怒音,转音”这diva婊的三件套。她大一的时候都不教呢。
像这姑娘这么一口气把军歌唱到底的,现在到哪都只会被打上个土字。
也就是五六,乃至十几年前,通俗唱法还在用老一套基础训练的时候,会有学生把气息和控制练得这么深入了。
她虽然是随口一说,却是不由得被马上就听进去了。
没有听错,这姑娘真的是在用国内褪流行的“一口顶”。整个首歌在腔体里都只用建立一次平衡,而且稳定位置深不见底,气息释放分毫不差。
唱这首歌不说游刃有余,简直是牛刀杀鸡。
刚才听她抓紧那么点时间练咽音,还觉得人家矫情。
现在听到这种一步一坑,一拳一血的死功夫。却轮不到她嘴硬。
她周玉霞虽然不指望唱歌讨饭吃了,但是也不至于堕落到鄙视一个在上面比她高强十倍的牛人。
那也太对不起以往的汗水和苦难了。
她用眼角看向已经神色收敛不再鼓掌的王山。
王导,咱们都走眼了,
不是土豪煤老板,也不是洗白新钞票。
而是过江走水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