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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陈一卉又发怒,提高声调,全身发抖。
“妈”杨帆很不愿意服从,嘴噘得老高。
陈一卉费了点周折,总算打听到梁洪妈妈的住址,然后去找那个女人。这是一位独居的“二奶”包养她的男人是卜义仁,她的名字当然叫洪艳。
不速之客上门,洪艳很意外:“你找谁?我不认识你。”她用疑惑的眼光打量陈一卉。
“哦,我是杨帆的妈妈,我女儿和您儿子梁洪是同学。俩孩子之间有些事情,需要和您沟通一下。”陈一卉说“我可以进去吗?”
“一般情况下,梁洪的事归他爸爸管,我和他爸爸离婚了。儿子与我的关系有点儿紧张,很少到这儿来。我正准备出门呢,衣服都穿好了,不过,你既然来了,请进来坐吧。”洪艳颇不情愿地客人让进门。
这是一套很大的房子,三室两厅,一厨两卫,双阳台,面积大约一百三、四十平米,装修豪华,家具也高档。一进门,陈一卉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生活得很滋润,难怪她浓妆艳抹,珠光宝气。
“既然您准备出门,咱长话短说。”陈一卉在沙发上坐下来,直奔主题“我女儿也上高一,和您儿子同班。她本来成绩优秀,阴差阳错没能进奥赛班,后来成绩直线下降。最近我发现一个情况,两孩子的交往过分亲密。他们不光是同学,而且是网友,交往很频繁,关系已经发展到非同寻常的地步了。”
“非同寻常,指的是什么?”洪艳问道。
“就是说,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简单的同学关系,朋友关系,而且也不仅仅是早恋,好象,好象已经有了非正常的男女关系。”
“非正常的男女关系?你是说,他们有了性关系?”
“嗯。”陈一卉点点头,她感觉脸颊发烫,体味到女儿给她带来的屈辱。
“哈哈哈哈哈哈哈”洪艳放声大笑“没想到呀,没想到,我儿子竟然这么有出息,十六岁就成男人了,比他爹强多了!不过,你这样说我儿子,还有你的亲闺女,有证据吗?”
陈一卉觉得洪艳的笑声太刺耳,只有放荡的女人才会发出这种笑声,这笑声让她窘迫而又难堪。她努力镇定下来,说:“我发现他们行为异常,首先批评自己的女儿了,她不否认和您儿子非同寻常的关系。我认为,这是她学习成绩下降的重要原因。”
“呵呵,你的意思说我儿子影响了你女儿,把你女儿带坏了?这种事是男女双方的事情,一只巴掌拍不响。我要是说,你女儿勾引了我儿子,是女孩影响了男孩,你愿意接受吗?”洪艳很有点儿推卸责任,御敌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您错了,我没有责怪您儿子的意思。”陈一卉听女人的话不顺耳,反驳说“这种事孩子之间没有必要分出谁该负主要责任,因为他们毕竟是孩子。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做家长的,应该引导和教育孩子重视学业,采用适当措施阻止他们的不当行为,这才是大人的责任。”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来找我。既然你反对女儿和我儿子来往,直接教育她,限制她的行为不就行了?要是女孩自尊自重,就不会发生什么事。俗话不是说,母狗不摇尾,公狗不上身嘛。当然啦,这话不好听,尤其用到孩子身上不合适,不过话丑理正,请你原谅。”洪艳说。
陈一卉再次感受到屈辱,但她很忍耐:“也许我不该来找您。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孩子还小,不懂事,容易走错路,做家长的各自教育引导、或者限制一下自家孩子,对他们有好处。”
“嗯,你这样说我能理解。不过,我们是离异家庭,我只给生活费,孩子交给他爸爸抚养监护,他应该负主要责任。你要是不怕麻烦,最好再找找梁洪的爸爸。要不要我给你提供家庭住址?”
“那就不必了。”
“你的家庭肯定很完整,很幸福,你女儿比我儿子条件好啊,两个人共同教育孩子效果岂能不好?所以说,你最好先把自己孩子管好,别让她找我儿子不就得啦!”陈一卉要出门,洪艳在她身后说。陈一卉不知怎的很愤怒,恨不得转回身去把那个女人踢两脚。
陈一卉又想方设法找到梁洪的爸爸。男人看上去的确很颓废,刚刚喝过酒,醉醺醺的样子。陈一卉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给他说了孩子的事,希望他作为梁洪的爸爸负起责任来,引导和教育孩子,适当加强监护,不要让他们再荒唐下去。
梁洪爸爸听明白了陈一卉的来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这孩子我管不了。回到家他脾气比我大,他娘的,我都弄不清楚我是他老子,还是他算我老子?动不动说我是酒鬼、赌棍,不像个当爹的样儿。我愿意这样吗?我好赖算个男人,可我是最失败的男人!好端端的老婆被别人拐走,拐走就拐走吧,人家还不明媒正娶要她,只给人当情妇,当‘二奶’,跟婊子差不多嘛。可梁洪他妈宁可这样,也不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说我没本事,没情调。我承认我没本事,可情调是个啥玩意儿?那个男人当大官,有钱,给她买房子,给她买衣服首饰,可人家就是不娶她,这就是情调?去他妈的情调!我呢,被人戴了绿帽子,当了活王八,还不敢把那个野男人怎么样。人家是大干部,我啥也比不了人家,想把他杀了吧,好象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我把人活成这样,甭说孩子瞧不起,连我都瞧不起自己!您贵姓?姓陈?哦,他陈姨,我给您说实话吧,那孩子我真管不了。把你家孩子管严些,不让她理梁洪不就行了?我就是这个x样儿,发了工资抽烟喝酒打牌,没钱花了顿顿喝稀饭也能过。工人嘛,混到五十来岁该退休了,那时候我回老家伺候老妈去。她老人家快八十岁了,在床上瘫着呢,把我大姐和哥嫂累得够呛,我早该去尽尽孝心了”
眼见得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帮助是痴心妄想,陈一卉很有挫折感。对女儿未来会有怎样的发展,她更加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