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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突又出现,在回山外向着京城移动,消失在京城外的一个村庄。
天上渐渐亮起,却是只见人进未见人出,直到天明村子渐有人起,却再未见那些轿夫,姒谣进入那轿夫消失的村庄和别的村庄并无二样。姒谣寻了个茶摊旁敲侧机打探,却未见异常,民风纯朴,劳作休息,村内的人都是世代住这,不曾有外人,而且都是普通农户,根本没有人家会有轿子,都以务农为业,偶有小本生意,没有人做轿夫。
姒谣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在村内闲逛了起来,这村位于京城官道,各色行人往来倒也热闹。村尾一处房屋似是无人居住,孤零零立在那,显得格格不入,门上的锁都已积了层灰,可门口却有凌乱脚印,姒谣拉住一村民打探。
村民道:“他家本是村中富户,一年前举家搬走了,便再没回来过,这宅子也便闲置了下来,难得有人来打扫。”
姒谣好奇道:“打扫?多久打扫一次?”
村民道上:“次来打扫大约是月前。”
姒谣道:“他们自己来吗?”
村民摇头道:“不是,说是他们城里的下人。”
姒谣点头谢过村民,这可真是怪了,月前打扫过锁头怎有这么多灰?而门把上却是干干净净。姒谣环顾,四下无人经过,一跃进到了院内。院内也有凌乱脚歩,似有好多人进出,可进到屋内却是干干净净,似真有人打扫过。案台上放着三壶茶,四下却有好几十个杯子,姒谣数了下足足有二十四个,看那茶水颜色不似时间太长。姒谣进到内室,一张床一个衣柜,衣柜上竟也有锁,谁会在无人居住的衣柜上上锁?姒谣刚想将锁弄开,突然床上传来动静,姒谣一惊,翻身一跃,跃上了房梁。
只见那床板竟开出了一个大口,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手上提着食盒,来到衣柜前用钥匙将衣柜打开了。片刻,空着手走了出来,又将衣柜锁上了,回到床上大口走了进去,床板慢慢合拢起来。姒谣从梁上跃下,看此情形这里定然关押着什么人。姒谣利落的将衣柜打开,竟然是个间密室,姒谣进去便看到灯火通明的一间石室,石室内有一道石门,姒谣四下摸索开关,是石室入口处的烛台,姒谣轻轻扭动,石门沉重的拉开,姒谣回首竟看到了文意诚。铁拦将他劳劳锁在里面,脚上亦被锁上了沉重的铁链,看来被关押在这有些天了,嘴周都长出了稀疏胡子,面容疲惫,虽得有些狼狈。文意诚亦是一惊,不想姒谣竟会出现。
姒谣微一愣神,便冲动了铁拦前,眼睛红红道:“你怎会在这?”
文意诚亦是同时问道:“你怎么来的这?”
文意诚见她红了的眼,笑道:“我没事。”
姒谣抽了抽鼻子,忍住眼泪道:“我是随着从回山出来的轿子跟到了这的。”
文意诚道:“先生可好?”
姒谣回道:“先生很好,先生怀疑那俪秀山庄后园有鬼恐,与回山销金窟有关让我盯着,便跟到了这,你怎会被关在这?”
文意诚回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姒谣慌张看四下,想找出铁栏机关。
文意诚阻止道:“你别乱动,此间机关甚多,动错一下便死无葬生,你先回去告诉先生我们所料不错,云国大皇子已在卫南,恐对陛下不利,宫中内鬼便是林美人,他们居于回山修暗道于俪秀山庄,只是各中关系具体不明,那些轿夫本都是云国皇子安于官员府邸内的内应,现在还有二件事不明,那云国皇子在哪?他们打算如何动手?你务必让先生察明。”
姒谣着急道:“可你怎么办?”
文意诚宽慰她笑道:“放心他们不会对我如何,我是他们手中最后的王牌,我自有办法。”
姒谣还是难减担心道:“可是。”
文意诚话语严厉道:“莫要可是,快出去,记住我说的话。”
姒谣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一咬牙一跺脚走了出去,回到俪秀山庄已是傍晚。
姒谣将事情向徐景存说了一遍问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徐景存紧着眉,半晌才向姒谣说明了事情始未。那日文意诚去回山销金窟除了确定位置还在那见到了一个人武昌远,他被囚禁在其中一间石室。一年前他奉命建造俪秀山庄,而在此时云国大皇子派阴刹找到了他让他为他建那销金窟,本来皇家工程便时间紧迫他本不愿,可那阴刹以他家人性命相要挟逼他就范,他无奈答应,只是未想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们逼他修了暗道通到俪秀山庄,他已觉事情不妙,本想拒绝可是阴刹为敌国将领,他若不从那阴刹便使计将他告到陛下面前,他为他建那销金窟已是讲不明,若是在冠以通敌罪,那便是诛九族的罪,无奈他只能再次就范。可他也知事情绝不简单,所以在那暗道内亲自设了机关暗格。果不出他所料,云国野心勃勃,想直捣黄龙,虽不知他们用什么方法,可定于那暗道有关。而他们也知他在暗道内使了手段,所以将他囚禁想让他说出机关,他怎会不明若说了他便死无葬生之地,所以任由他们用尽心机也未能得知,因此他们才想到去武府查明白。那销金窟即可为他们获得钱财,亦可让他们获得消息掌握朝中大员,而林美人作为内应便将暗子安于朝中,那些大员被人手握把柄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那些轿夫本变是那阴刹手下,安于官员府邸内,一来可以监视其动静,二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送来那销金窟。而那些官员也多少有些把柄在他人手上,所以也便默认了,各得所须,他们保住地位又有挥霍之地,而对方即将他们掌于手中又得了钱财情报,何乐不为,那云国大皇子宫岳生便是那销金窟的主人。
姒谣有些吃惊却又有些意料之中道:“那他为何如此苦心经营?难道有秘令?”
徐景存负手摇了摇头,看向远处回山道:“恐怕不尽然。”
姒谣道:“那他是自作主张?为何?”
徐景存回头看她,略带笑意道:“夺帝。”
姒谣一惊,随即有些了然道:“宫岳生朝中人微又无良名,所以想功高振主?”
徐景存点头接道:“那销金窟中所得大比钱财除去开销和贿赂我朝官员外,恐有一大部分被他暗送回国,作为他日起事之用。”
姒谣又有些不解道:“可是那销金窟何止日进斗金,如此长时间所得钱财不菲,而二国边境又严管进出,他是如何将钱财送回国的?”
徐景存笑道:“那边境小国常畏于大国,他们不敢得罪卫南,又有何胆得罪日益强壮的云国?”
姒谣道:“先生的意思是从他国取道送回云国?”
徐景存点了点头,想了片刻道:“姒谣,我怕他们对太子不利,你好生看着,明日我要远行弄清一些事,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你密切注意后园动静,如有不妥可求助于楚大人。”
姒谣一惊道:“先生要去何处?”
徐景存皱了皱眉道:“有些事情恐不是你我能办到的,以彼之矛功彼之盾。”
姒谣猜测道:“云国?”
徐景存不置可否,笑言他:“太子被罚来俪秀山庄皆因那林美人,那林美人又与宫岳生有牵连,太子安危不得不防。”
姒谣点头道:“先生放心,姒谣定当尽心,只是王爷。”
徐景存宽慰道:“他若想对王爷不利也不至拖至现在,你大可放心,王爷他不会有事的。”
徐景存走后五日,秋风陡的狂躁起来,夹着细密的雨丝,后园工期也被耽搁了起来,空气中有浓郁桂花香气。姒谣看着那一片尚未完宫的后园好奇,武昌远为何将如此寻常的建筑图蔵的如此谨慎,宫岳生又为何派阴刹去找这图,图中到底有何巧妙?突的脑中想起楚晖宏去武家拿到的那奇怪的图纸,最近事太多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姒谣立马出了俪秀山庄往楚府赶。
因着天气不好,路上少有人往来,村庄显得格外安静。姒谣心中放心不下,还是来了关压文意诚的住户外,出乎她意外的是这次里面竟人头涌动,格外忙碌。姒谣未敢妄动,离开了,可心中却还是放心不下,去完楚府后又绕了过来。
已是黄昏,细雨却更显绵密,像绣娘不停舞动的针线,莫名又想起了萧良人。其实文意诚有很多地方像她,除了长像外。老宅安静了下来,院内却放了很多东西,细长的竹杆,几口大箱子,还有些造形奇怪的东西堆在一边,似铠甲又不像。
姒谣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眼下最疑惑的是手上这二张风格迥异的图,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徐先生走时的关照,姒谣爬在案台上仔细看着二张图,左右各一张,眼睛不停来回看,就是看不出所以,这谁看都不像出于一人之手。一张精美详细,一张粗糙含糊,连是什么都不明白。
天色渐暗,已是掌灯时分,有侍女进来问膳,姒谣才回神,收拾那二张纸,就在她将它们相叠放好时,刹时明白了什么,她将二张纸叠在一起,慢慢掀起那张粗糙的图,大圆点正是下面那幅图上的月凉池,边上小点对的是凉亭对面大厅的梁柱,那细密小点对的则是凉亭对面树林,看来后园果然不简单。
姒谣收好图纸,撑伞来到后园,雨似乎在风的带动下更显猛烈,平静湖水被掀起波动。姒谣在那月凉亭内坐下,细细观察,油伞被姒谣收好放在一边,纱幔被吹的不停舞动。后院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盏灯在那摇晃,射来几缕火光,姒谣看着这片萧条,努力在脑中回想着刚才的二张图,有无遗漏之处。
正在此时,从长廊走来一人,看不清容貌,只是依稀能看出是个女子。姒谣将手在亭沿上一撑,人顺势翻转到了八角亭顶的一边,匍匐着,探出头来看向亭内,竟是婉儿。
在徐景存离开前的三天时,也不知那林美人打的什么主意,竟身怀六甲来此处安胎,而萧钰也被特令照顾她,不用去宫中就职,安时来此请平安脉便是了。
令姒谣更好奇的是婉儿竟穿着林美人的衣物,打扮也是安着林美人的装扮,若不细看在这黑漆漆的后园谁都会看错,只是她如此装扮来此为的是什么?正好奇远远又走来一人,婉儿似也察觉,不露神色转身看向那一片湖水,直到来人走近也未曾回头。
姒谣仔细一看,竟是文君玏。他们俩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只听文君玏道:“美人约本宫来此为何?”
婉儿没回话,依旧背对着他。
姒谣却听出了点端倪,定是已林美人的名意将太子约来此处的,可是为何由婉儿来代见?这其中又有何用意?
只听文君玏又道:“为何不说话?”
婉儿还是一动不动。
文君玏有些动气,上前一歩,话语有强压的怒气:“你何故如此害我如此?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婉儿仍旧未动。
文君玏有些沉不住气,又上前一歩,来到他身后,正欲伸手招呼她,不想婉儿却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莫说文君玏吃惊,就连姒谣也吓了一跳。
一切都只在转瞬间发生,婉儿借力将文君玏拉至拦边,自己闪至一边,手一送,另一只顺势在他后背给了他狠狠一掌。
她竟会武,这点倒是出乎姒谣意料,似乎更出乎文君玏意料。还未及反应却已挨了一掌,人也扑通一声掉进了月凉池内,只是下面的事更让姒谣吃惊,文君玏竟不会水。她也终于明白婉儿来此的用意了,至太子于死地,身负重伤,又不习水性,片刻水中便没了动静。
婉儿却似有一事到此才注意到,亭边拦上放着一把油纸伞,许是做贼心虚,怀顾了下四周,急急忙忙走开了。姒谣见她走远后,从亭上一跃而下,一头便扎进了水里面。
秋夜的池水正添了凉意,细密的雨丝轻扣着池面,若大的波纹慢慢扩散开来,还好池水不算太深,没用多大力气姒谣便看到已沉在池底的文君玏。微弱的灯火,点点照在水中,黑暗的池水如夜空般,那点点火灯如天上稀疏的星。姒姒谣上前使劲摇他,他却是伤的太重一动也未动。姒谣来不及多想一把抱住他使劲向上游,可心中却有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有什么似乎在改变,在滋生,温柔,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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