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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谣知道瑞和寺是皇家寺庙,却是从未去过,因为文云溪短暂的皇后生涯并未让她有非出席瑞和寺的必要,往后也便能避则避。红瓦黄墙颜色鲜艳,不似古寺,门篇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瑞和寺,原是年前刚经过整修,所以古刹焕发出了新貌。文君玏将王长安和随行的几个卫士支在门外,自己领着姒谣迈进了寺庙,宽广的姒谣因为文君玏的到来挤满了一众僧人,安置院内天炉内燃着香火,炉内灰垢厚实,可见香火鼎盛。行过礼后,在文君玏的示意下姒谣被带着绕到了一间云房内,里面干净清爽的摆着一张案台,上面放了一茶具,竹茶具。姒谣看着这茶具有几分面熟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姒谣。”姒谣一滞,是师傅的声音,回头便看到了他,他们已有十年未见。十年了,她已从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而师傅却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师傅?”文君玏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俩各一眼,将目光定在僧人身上笑道:“你是这样骗她的?”
僧人走近文君玏行了一礼,默认了。
文君玏负手笑道:“竟然都是相熟之人,那孤也不毕扰了你俩清静,你们好好谈谈。”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要谈的仔细明白。”眼神落在僧人身上,带着炙热的光芒。
僧人神色变了变,却仍安然行礼领命。
文君玏看了眼姒谣,有些诡异的笑了笑便走开了,既然来了,他也该去给先祖行个礼。作为皇家寺庙,瑞和寺内供奉着卫南众多皇族的灵位,还有一些功勋卓著的英灵。
其实有些事姒谣有想过,只是不敢认而已。她对师傅的感情一直都亦师亦父,可突然间真成了父亲姒谣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姒谣只有一个问题想知道:“为什么不认我?”那么多的年月里,她就在他面前。
云朗疼惜看着她道:“若能不认,我从未想过要认。”说的淡然,有些绝情。
姒谣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即有些怨恨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她在质问云朗,亦是在质问自己。她未做错什么事,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保护她所在乎的那些人,可是很多事都不是她能控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因为太在乎所以会害怕,会变得不敢面对一些变化,一些不好的信息,这算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姒谣分不清。
云朗淡淡道:“你即已遗忘又何必执意记起。”若非被文君玏寻回,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认她的。
姒谣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容变了质:“执意?”苦笑道:“所有的都或许真的是我太执着了,若是我早知放手事情恐怕也不至如此。”若是放手了,南宫谨也许就不会死,文云溪也许也能和金泽快活的在一起,也许意诚也能快活的找到他的王妃,过着快活的日子。
云朗仍是话语平静:“姒谣很多事若是你学会放手,事情也许不如你想的那么坏,你会见到它向另一面好的方向发展。”云郎明白姒谣太在乎感情了,因为从小缺失,所以她想留住身边的每一个人。
姒谣静下了心,也有些赞同云朗的话,若是他当日执意与她相认或许他们都会死,或许她会被仇恨冲昏头,或许她会变得不择手段,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可似乎都不会比现在好,时过境迁谁还会在乎当初发生了些什么,谁还会追究当初的是非对错,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件事,改变一段情。姒谣不再说话,却是赞同了,心中的委屈也似一下没有了,一切的一切只能是时事造人,谁也无法判定是好是坏,只能努力将伤害变成最小。她心中记忆中忘不掉意诚,也只能将对文君玏的伤害减到最小。
云朗看着她问道:“陛下对你......”话未说尽,却似什么都说了。
姒谣看了眼门口,门是关着的,什么都看不见,可她知道他定然会回到外面等她,低下了头轻声道:“可我对他却不是。”
云朗愣了一下,似明白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可明白?”
姒谣点了点头,反问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中对于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只是他是如何逃脱的,她还是不很明白。
云朗的眉头还是锁了一下,过了这么久很多事他都能释然,为此一件他却终是不得释然:“这么多年了,很多事都变了,我亦不想深究了,逝者已矣,随缘吧。”回转话道:“到是你,切不可心生恶,害人害己。”
姒谣点头道:“我明白,可是我该怎么办?”眼中满是无措,看着云朗,希望从他那得到答案。
云朗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边走边道:“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像是对姒谣说的,又似是对自己说的。
门被打开了,艳阳照进了云房,如黑暗的小屋被人从门外打开了,然后门内的小孩心中便开朗了起来,如这云房,如这缕阳光。
夕阳映红了整个瑞和寺,在如火的夕阳下更显辉煌,一行飞鸟排列整齐的飞出了寺后的重山。快要冬日了,鸟儿都已飞走,空中已有凉意,瑞和寺似苍劲的绝世高人一般隐与重山之中,笑看着红尘纷扰。
文君玏看着呆呆望着寺门的姒谣将手递到了面前,姒谣回神,将手递了上去,文君玏微微使力,姒谣便上了马车,一辆豪华的马车,文君玏不想此事太过招摇,所以并未用銮驾。马车在驾车人的号子下起开了步子,姒谣心事重重的发着呆,想着云朗的话有些悲愤,是不是因为云朗是臣子,所以就算是被没由来的理由斩杀了也不反抗。
文君玏看着她道:“你好似不太生气?”他原以为她知道后定然会大怒的,可如今看她样子虽然有些生气,却远远没有自己预料中的样子。
姒谣好奇反问他:“我为何要生气?”她是有些生气的,只是对于他的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生气,可她不生气却也是因为这一句话,作为卫南的大将,他要号令反抗总比别人容易的多,但那是****,是谋反,死的便不是他一个人了。他既然入朝为官,那命便是卫南的了。
文君玏道:“被人骗这么久难免会生气。”
姒谣有些好笑道:“那只有你以为。”然后故意道:“怎么你希望我生气?”有些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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