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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治了一班罪魁祸首,虽是为了维持贵两派门户清白,也是我武维扬应该这么处理。但是掌门人亲跟目睹,我为得振帮规,主持正义,本帮中却无形中树下无穷后患。如今庵主竟自这么强人所难,我凤尾帮真个在这种时候令内三堂香主亲至碧竹庵负荆请罪,江湖道以及我凤尾帮坛下一百余舵弟子,定认我武维扬被庵主的镇海伏波剑、沙门七宝珠所威胁,不得不这样。那还不如我武维扬在敝帮祖师前自行请罪,解散龙头总舵把凤尾帮自行消灭,免得为西岳派行道江湖的障碍。庵主未免责人过苛,恕我武维扬不能领命。”
天南逸叟武维扬这么答复出来,两下就算完全弄僵,无法下台。这时湖南武士黑煞手方冲,却高声说道:“我方冲既然参与这场盛会,我可不能袖手旁观,叫你们弄成僵局。武帮主、淮阳派掌门人王老师、西岳派掌门人慈云庵主,各有一番词严义正的理由,所说的情形恐怕谁也不肯让步。我们江湖道中人爽快的还是说江湖道上的话,无论什么事,终归得有个了断,就是席头盖子的事,也得有个解决。叫我方冲看现在的事,不如大家先把本身所争执的办法先放在一旁。今日净业山庄所到的人物和凤尾帮一般老师父们,除了我方冲这无名小卒,不足挂齿,真可以说是龙虎风云之会,老师父们全有一身绝技,这种盛会离开净业山庄,恐怕难找第二回。我方冲想这正是以武会友的好机会,凡是参与这场盛会的人,当然愿为个人的友好帮忙,我们何不以强弱胜负替淮阳、西岳派、凤尾帮解决是非?那一来两下里各凭武学,来解决牵缠,岂不直接痛快么!”湖南黑煞手方冲的话未落声,那位双环名震辽东的活报应上官云彤,却擎着旱烟袋哈哈大笑道:“我倒真个觉着这位方老师的话,一针见血,直截了当。我们这么样倒是十分痛快,咱们三句话别离本行,卖甚么吆喝甚么,我们还是以武功分强弱,倒是痛快。武帮主,你还是爽爽快快的就这么办吧!我上官云彤愿意舍命陪君子,和诸位老师父讨教讨教,免得令在座的老师父,怀着一腔热望而来,败兴而返。武帮主,这件事毋用迟疑,就这么办吧。”
这时天南逸叟武维扬脸上颜色略缓和了些,在上官云彤的话说完了,随即起立说道:“老师父的指教,我武维扬焉敢不遵?王老师的责难,我亦不便再以巧言置辩。只是事情是否就象王老师所说的完全由于敝帮这边促成,公道自在人心,将来是非,自有公论。这次我武维扬请两位掌门人,到十二连环坞的意思,我绝没怀着诛除异己、独霸武林的野心,也绝没敢生把两派的领袖,诱入十二连环坞一网打尽的恶念。何况我武维扬尚还有自知之明,我虽然幼习武功,稍得师门心法,可是若与武林中一班负异传挟绝技的奇人相较,实有天渊之别,我焉能作那种妄想?只是淮阳派掌门人王老师的三十六路擒拿,和他别具异传的大鹰爪力,为内家不轻传不轻见的绝技,西岳慈云庵主的镇海伏波剑与沙门七宝珠,均为武林中绝顶功夫,是我武维扬久已向往的绝技,我倒是早怀着一亲教范之念。所以我这次是竭力想和老师父们亲近亲近,可是绝没怀着仇视之心。我武维扬要是把一班高贵朋友,请到我十二连环坞中以非礼相加,叫江湖道的朋友们,更看着我武维扬是何如人也。王老师和方老师的盛意,恕我武维扬不敢从命,若是方老师父对于淮阳西岳两派的老师父们,作武功的请教,我武维扬也不便阻拦,那只有请老师父们自便了。”
鹰爪王这时听到武维扬这种话风,十分可恨。他明是安心想这么办,偏偏还要矫揉造作的,不肯从他口说出以武功解决,这是多么可恨的情形。遂冷笑着向武维扬道:“武帮主,我王道隆早已说过,无论如何,今日净业山庄一会,是我们最后一面,我们不要尽讲些浮泛的空言。武帮主若是没有圆满的答复,那么只好向武帮主告辞,我们要立时退出十二连环坞了。”这时那少林僧金刚指慈慧禅师一旁答道:“武帮主,我看以武会友,正是武林中常有的事。何况今日净业山庄聚集了一班江湖异人、风尘侠隐、负异传、挟绝技的就有不少位。这种武林名家集于一堂,为身列武林难得的遇合,谁再把这种良机放过,岂不是至愚?武帮主,何必过形拘执,老衲正要向几位挟绝技的同道印证印证所学,这次净业山庄一会,为大江南北武林中平添不少佳话呢!”天南逸叟武维扬忙答道:“老禅师竟有这样兴致,武某不便固执,只是这么一来,不知者定要疑心我武维扬倚仗着十二连环坞,对待武林老师们过形放肆了!恭敬不如从命,我们既已决定,更不必忙在片刻,请老师父们各自尽量。我武维扬还要恭敬一杯,预助老师父们动手时,仍要顾念到江湖道的义气,以点到为止,仍然能够保全两下友谊,就是武某之幸了。”
两下里这一说翻,谁还吃的下去,不约而同的全离座起立,两下里要互显身手,一决雌雄。鹰爪王因为武维扬偌大的人物,竟自言不由衷,本该还向他交代几句的,只是心存卑视,遂缄口不言,也同时起立。追云手蓝璧突然说道:“慢来!我蓝老大还有点不放心的事,要向武帮主请示。其实凡事全有我们掌门人主持,用不着我蓝老大多管,不过我这人,就有个死心眼的毛病,我恐怕人心隔肚皮,到时候一个三心二意的,我们这种死心眼的人,办死心眼的事,谁也别含糊办事。我看下场子以武会友,不过是说着好听,究其实还不是谁比较下了,谁就得认败眼输,江湖上只有任他人称雄道霸。我看武帮主不必再说那些客气话,干脆的说,咱们两下里索性各自打正经主意。我们能否象方才约定的:如若凤尾帮不能胜我们赶会的人,就请你立时解散十二连环坞,退出浙南,大江南北不准凤尾帮再开坛布道。若是我们赴会的人,不能当场取胜,我们也话中前言,绝无后悔。我们还不仅大扛南北不来传徒行道,我们定要把清风堡绿竹塘也解散。我们弟兄和掌门人遁迹天涯,绝不再在武林中称名道姓。重立淮阳派,再入绿竹塘,那是将来的事了,我的办法绝无丝毫不公允的地方吧?”这时天南逸叟武维扬听到这位追云手蓝璧单刀直入的要自己的回答,略一沉吟,愤然说道:“既是蓝大侠这么逼迫武某,我武维扬要是再不爽快遵命,也太教老师父们看着我武维扬太没有江湖道的气节了,好!咱们就这么办吧!”追云手蓝璧道:“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咱们当众说穿了,谁也不能反悔了。”天南逸叟武维扬含怒说道:“蓝大侠,武维扬不才,也忝掌着凤尾帮一百余舵,就没这么敢藐视武某的,蓝大侠难道目我武维扬是反复无常之辈么!”鹰爪王见追云手蓝璧的话,过形逼人特甚,忙接着话风答道:“武帮主,彼此全是江湖道中人,请不用多说,我们就这样办吧!”说到这里,也不再候武维扬答话,转身向上官云彤、中州剑客钟岩、老镖师邓谦、柳逢春等一班助拳的朋友们拱手让道:“众位老师父们,也毋庸再客气,我们正是和一班武林名手相会之时,请老师父们到前面,诸位请。”随又向西岳侠尼道:“庵主,咱们也走吧!”
西岳派这边仅是侠尼师徒五人,和泗水渔家简云彤。这次凡是赴会的人,全是各带着随手兵刃,几位淮阳派的长一辈和侠尼的兵刃,全是门弟子们给背着。这时鹰爪王见上官云彤也不向武帮主那边客气,昂然擎着大旱烟袋径向净业堂的门外走。鹰爪王向武维扬和青鸾堂香主天罡手闵智、金雕堂香主八步凌波胡玉笙一拱手道:“恕我等不客气了!”武维扬和两位香主抱拳说了个“请”字。这时那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径趋龙头帮主面前道:“本座复命,石灵璧已照坛谕,交付刑堂处置后派赴盐仓。”武维扬只说了个“好”字,随向欧阳尚毅一摆手道:“我们恭请赴会的老师父们,到前面赐教了。”欧阳尚毅忙退到自己的座位前和帮主一样,全是拱手躬身的往外让鹰爪王等先行。这时连福寿堂的八位香主,也全是挨次往下排着,躬身致敬。要看凤尾帮对于赴会的人这番礼貌,叫你挑不出一点不是来。直容鹰爪王和西岳侠尼已快走到门口,这才率领着内三堂的香主们往外走。依然是由福寿堂的香主们在稍后一点,最后是各舵舵主,这一班凤尾帮的龙头帮主座以下的香主、舵主、以及各执堂、刑堂、礼堂老师们全在两旁让着,一同来到了前面抱月式的回廊,仍然是分南北两面落座。
凤尾帮是沿着回廊往南排下去,仍然是一班宾朋在前面列座,淮阳和西岳两家的掌门人也是请仗义的宾朋往前座,往北挨次排下来,是两位掌门人和几位长辈的师父们。这里除了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和那燕赵双侠,以及上官云彤轻易不动兵刃的,象燕赵双侠和上官云彤全是短兵刃、软兵刃,随身携带。那西岳掌门人和万柳堂的镇海伏波剑、地煞潜龙剑,金刀叟的金背刀,中州剑客等刀剑,全由两派的门弟子背着,各站在老师父们的身后。那所有座位,前文已说过,一色的竹制几椅,每人一几一椅,制造的既朴素、又古雅;落座之后,由凤尾帮这里的执堂师们献茶。献茶的是天凤堂所见的那班值堂弟子们,全是不差上下的年纪,全是一色的衣装,全是不过二十岁的少年,每人一口朱漆描金盘,里面托着四只细瓷盖碗,一个个从南北面花棚后转过来,步履矫捷。只看他们送茶的情形,就知道这班少年弟子,全是曾经得武功的真传。盘中的茶盏,盖儿全是斜错着,走的虽是那么快,瓷盖是纹丝不动,献茶毕仍然分两行退入花棚后。
座上的一班老师父们一个个全是静气凝神的来预备应付大敌,唯有那位上官云彤,仍然是没有一毫安静,把他那大旱烟袋满满装起一烟锅儿,自己却不用火镰火石去打,竟自回头向侍立者,椅子后一班小弟兄瞥了一眼,向站在最后的小龙王江杰一点手道:“过来,小小年纪别学懒,来替我敲石取火。”伸手把火镰火石全递了过去。小龙王江杰对于这位江湖怪杰的出身来历,并不深知,只是看到掌门师祖对待他那份礼貌,已知此人的武功造诣,绝不在蓝师祖和王师祖之下,遂满面堆笑的向上官云彤说道:“师祖不招呼我,我不敢过来,我怕惹师祖的讨厌。”一边说着“咔咔”的把火绒子打着,给捺在烟斗上。上官云彤把旱烟狂吸了两下,从口角喷出了浓烟,乜斜着醉眼,看了看江杰,这时座上的领袖正在依例作酬酢之语。上官云彤却不似方才那么高声说话,却低低的向小龙王江杰说道:“你这小龙王如今浅在沙滩上,管你没招了吧!小子不好好学本领,这正是我们成名露脸的地方,有甚么本领不在这里抖露,真叫冤枉!也怨你们老师,也真不给你们作主,既招收了人家,还不肯痛痛快快教给人家一点真功夫,教徒弟跟着一块儿泄气。这种师父,拜他不拜他,也没甚么用,是不是?小伙子!”说到这里,一扭头看到侍立在身后的其余门弟子,用手一指乾山归云堡门弟子的傻小于左恒问道:“这戆头戆脑的是谁?”小龙王江杰道:“师祖问他么?”说到这里,悄悄用手一指那续命神医万柳堂低声说道:“这是我万师祖的门下左恒。”上官云彤立刻往万柳堂那边瞬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我听说他是归云堡很有本领的弟子,更有铁布衫的硬功护身,是么?”小龙王江杰道:“弟子入门太浅,对于本门的一班师友的武功造诣,却不甚清楚。对于这位左师叔倒是听别位说过,他出身大有来头,只为伶仃孤苦,被我万师祖抚养到现在,我万师祖很是疼他,历来不叫他出归云堡一步,万”江杰说到这里,这位江湖怪杰向天南逸叟武维扬看了一眼,向江杰一摇头,底下的话不叫江杰再说。那傻小子左恒和师兄贾斌站在一处,上官云彤因为这一和小龙王江杰低声说话,未免引人注目,上官云彤却不在意,仍然回转头来,吸了一口旱烟。可是这位江湖怪杰两只手不叫他闲着,他这一座是小茶几在左边,右手擎着旱烟袋时,左手按到茶盏上,在半斜身向茶几后站的小龙王江杰说话时,却把旱烟袋杆交到左手,右手又按到茶盏上。并且别人有吃茶的就有原盏放在那不动的,唯独这位上官云彤却把那盏盖茶的瓷盖儿掀下去,放在一旁,一面说着话,一面用热茶来润喉。在这里献茶之后,两下里方要说到本题——双方对于坞上伤亡的交代,正赶上凤尾帮连进来两起报事的,来人全是本坞的舵主,看情形事情非常重大。这里掌门人哪好立刻向武维扬发话?就这一耽搁,这位上官云彤却不肯闲着,连呼换茶。这日回廊中已有三位执堂、三位礼堂、三位刑堂在这里伺侯着,此时早有人给这位江湖怪杰重献上茶,上官云彤依然是狂放不羁的把茶盏盖儿掀去。江杰仍然伺侯在他背后,在他把茶盏端起往口边送时,啜溜一口,忙说:“好烫好烫!”把茶盏用右手往茶几一放时,仍然是用手按着茶盏口。江杰已看见这位江湖怪杰把右手的三个最长指甲泡在热茶内,因为衣袖肥大,又是扭着身形,别人一些没有觉察。江杰知道这位江湖怪杰,敢情在狂放中暗暗作了活,不过江杰涉世未深,入门太浅,尚不明白他这是作甚么?一刹那这位上官云彤把手往上一抬,忽的把指甲上的茶水往外一弹。江杰因为站的太近,觉得飞到自己脸上的水星子有如芒刺似的,肉皮子很是疼,不觉暗暗吃惊!
那边的左恒无故的颊上好似被铁弹丸打了一下,自己虽是有横练的功夫,这种突如其来,出其不意,吓的几乎出了声。向这边一察看,见江杰看着他发笑,上官云彤却微微点头的招呼他,左恒心里是顾忌着师父嗔责,不敢说话,却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摸着颊上,并没有甚么,只是微湿的水渍。来到了上官云彤的背后,方要向小龙王江杰问是怎么回事?上官云彤却板着面色,向江杰一挥手,叫江杰躲开些。小龙王江杰竟自在上官云彤一抬手时,看见这时上官云彤的左右手的一共六个长指甲全没有了,不过指尖上各多了三个软皮套。小龙王江杰这才恍然大悟他暗中在茶盏中弄虚的原故了。左恒站近他身后,他依然不叫他开口,这时万柳堂也在目瞬着这边。这位上官云彤毫不理会的向傻小子左恒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左恒先是怔呵呵的,后来又被这位江湖怪杰说了几句话,立刻点点头。万柳堂全没看见,匆匆退回原站的地方。师兄弟们都悄悄问:“这位上官老师招呼你,是甚么事?”左恒此时绝不似平时那么问甚么说甚么,只含糊的回答说:“上官师伯是替掌门王师伯传命,甚么事少时自知,上官师伯说是:‘法不传六耳’。现在不准我泄露机密。”贾斌一气扭头不再答理他。
这时掌门人鹰爪王见时光已过午刻,忙的向天南逸叟武维扬拱手道:“武帮主,咱们此时谁也不要再客气。请哪位老师傅们先下场子,敝派的一班师友也好领教?”天南逸叟武维扬方要答话,这边座上客以子母离魂圈成名的上官云彤,突然把手中的旱烟锅儿往鞋底上磕了磕,立刻说道:“王老师,依我看这次群雄盛会,以武会友,只要有本领的自管下场子,互相印证印证本门的功夫,我们不要再以礼貌长幼之序来拘束着。本来这是以武会友,并不是打把式搭地里卖艺的,必须先由那无关重要的角色垫场子,可是若是挟绝技的成名老师父们下了场子,那么一班武林后进,就算白白的忝与这次盛会了。他们看到一班老前辈们全把一身惊人的本领施展在当场,他们哪敢班门弄斧?我的意思先教他们一班小弟兄下场子较量一下,然后再由两下成名的老师父随意较量,不知武帮主的意下如何?”天南逸叟武维扬和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全认为这位上官云彤是故意捣乱,多此一举。这次名义上是以武会友,实际正是双方争存亡生死的关头。鹰爪王因为他话已出口,又是为自己帮忙来的,不能拦阻,并且这位双环镇辽东上官云彤,说话时连鹰爪王及西岳侠尼一毫不睬,俨然是淮阳西岳两派主干人。
天南逸叟武维扬只得答道:“上官老师父既是这么主张,武某敢不从命?只是我凤尾帮和贵两派有不同的地方,因为敝帮是布道,不是传徒。我武维扬忝掌敝帮龙头主舵,更无暇再收徒传艺了,主坛下并没有几个门弟子,只有几个司香炉的少年们,更不敢班门弄斧。那么贵两派的高足若是肯赐教,那只好由敝坛下各舵舵主奉陪了!”上官云彤点头答道:“武帮主那倒不必太过谦,各本着师门传授来互相考证武功,倒不必拘束于年龄了。”天南逸叟武维扬道:“那么就请随意,请哪位师父下场子吧!”上官云彤这时向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和西岳侠尼道:“我看掌门人,可以分派他们下场子,随意练两手,这种地方,学成了武功,不来抖露抖露,留着往什么地方露去?”鹰爪王向这位上官老师微微一笑,心说:“你真是成心和我王道隆开玩笑,你已然说出了口,是令我两派门弟子下场子,我若是派了长一辈的定然扫你上官老师的面子,可是凤尾帮尽是成名的江湖道,内中能手颇多,若是一出手先栽给人家,虽则无关全局,总算给淮阳派添了一层羞辱!”只得先向侠尼说道:“庵主,令高徒们可以随意下去作个先导。”慈云庵主道:“王师兄不必谦让,贫尼只有几个劣徒,他们哪敢在王师兄面前放肆?还是请贵派高徒们先下场子吧!”鹰爪王一扭头,看了看后面站的一班门弟子,心中只属意到本门的大弟子华云峰,和归云堡主万柳堂的门下司徒谦。这两人一个机警,一个稳重,武功上深得师门心法,全说得下去,遂向庵主说了声:“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随向两人又看了一眼,说道:“你们本是随来瞻仰武林中的前辈、江湖上的能手,本没有你献丑的地方,如今承前辈上官老师的抬爱,和武帮主的赞许,叫你们把所学的一点粗拳笨脚,俗浅的武功露几手。你们可知道这座上尽是武林中能手,能下场子的,去请在座的老师,和武帮主的麾下指教你们吧!”
华云峰和司徒谦也看出掌门人的意思,是叫两人中的一个下场子,司徒谦看了看师父万柳堂,见师父只是向场子里注视着,并没有看自己。师父门规极严,虽有掌门人的话,自己哪敢那么狂妄,遂向师兄华云峰示意叫他下场子。华云峰历来是安祥慎重的,此时倒觉得此举十分快意,自己潼关落难,落到匪帮手中,并不是凭一枪一刀以本领分高下,虽是仗着师长的救援,脱出帮匪之手,自己终是愤愤不平。现在既有掌门人的吩咐,正好乘机施展施展淮阳派的嫡传,叫帮匪们看看自己是否是无能之辈。见师弟向自己示意,遂点点头。方要向前发话,就在自己略一迟疑的当儿,一阵重浊的脚步声中,那左恒竟自抢出来,闷声闷气地向掌门人道:“师伯,弟子下去给老师们垫垫场子,我要是不成,另换别人!”这一来,鹰爪王又惊又气,只是他既答了话,说不上不算了,暗道:“这可真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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