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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我有正事和你讲”王弗托着她身体怕她滑下去。李令月左蹭蹭又蹭蹭道“你说吧我听着。”王弗道“估计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边疆了,皇上因为痛失大皇子后越来越忌惮景王了,朝中凡是和景王亲近的人都遭到打压了。”李令月的脸色顿时就晴转阴了,抓着他的胳膊晃道“我不要你走,除非你也带我一起走。”王弗无奈说道“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可吃不了那苦。”
李令月苦着脸道“那你要是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呢。”王弗道“不一定,得看朝中局势。”李令月觉得王弗要是走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王弗发现自己今夜怎么逗弄她,她都兴致不高,便笑道“我又不是明天就走,而且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李令月还是很伤心,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抱着他哀嚎道“你别走,我不让你走,你走了我就不活了。”王弗看她这样只得哄道“别这样,我就算去了也会很快回来的。”
次日一早醒来,李令月发现王弗已经走了。
接下来几天,王弗像之前一样早出晚归,李令月想和他说说话都凑不到时间。这天清晨李嬷嬷进来道“高老妇人叫您中午去高府用午饭。”李令月点点头。
李令月今日挑了一件茜红色绡绣海棠春睡的轻罗纱衣,缠枝花罗的质地,无论从哪个角落看过去,都是玲珑浮凸的浅淡的金银色泽。整个人似笼在艳丽浮云中,华贵无比。小香赞叹道“小姐好久没这么打扮了。”李令月笑笑道“不出门我打扮这么华丽作甚。”
等李令月到高府时,发现老太太屋子里围了一丫鬟婆子太太小姐们。李令月笑着上前给高老夫人请安,然后又给舅母表姐一一请安。众人只觉得李令月成亲后竟是比成亲前更美了,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又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感。
中午在高老夫人那里用饭,李令月发现众人都对她更殷勤了。自然是因为皇上唯一的皇子没了,景王现在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毕竟太后是他亲娘,景王在朝中也势力强大,而王弗的亲姐姐是景王妃。
应付完众人后,高老夫人单独留李令月说话。高老夫人看外孙女成亲后气色更好了,便觉得应该在王家过的好。李令月道“外祖母今日特意叫我来有什么事么。”老夫人笑道“没什么事便不能叫你来吗。想看看你成亲后过的好不好,将军对你好不好?你婆婆呢?”李令月道“相公对我很好,婆婆因为我没怀孕很是不满。”老夫人便道“你成亲才几个月没有身孕也是常事。”李令月摇摇头道“我婆婆叫大夫来给我看过了,大夫说我宫寒,不好好调养很难有孕。”
高老夫人顿时惊道“有这般严重?”李令月点点头道“现在这不是最紧要的事,相公说最近朝中局势大变,他估计要回边疆去镇守了。”高老夫人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命难违。只是你真的要好好调养身子,我待会叫张嬷嬷给你一些补品带回去。”
李令月傍晚便回了王府,王弗还是没回来。
晚间王夫人叫人传话让李令月去她那里用晚饭。李令月去到王夫人那里,上前给王夫人问安,王夫人只是淡淡地道“坐吧。”王夫人早已经对她没有好脸色了。
晚饭食不知味,王夫人对她没有好脸色,她也不愿腆着脸上去奉承她。带着小香小檀回了自己院子,一进房间,便看见王弗坐在桌前手上拿着茶杯,慧敏站在一旁伺候。李令月上前把王弗手里的茶杯夺过来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王弗火冒三丈,那可是他惯用的斗彩翠竹茶杯。看到李令月将莫名其妙地将它砸碎了顿时怒道“发什么疯,爷最近忙的早出晚归回来还得受你的气。”说完一甩袖大步离开。
看慧敏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李令月喝道“滚下去。”慧敏慌忙退下。小香小檀也噤声地站在一旁。李令月看向地上茶杯碎片。
王弗去了自己成亲前住的院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成亲后便没来过这里了。熟悉又陌生,自己的生活因为她的到来似乎变得完全不同了,以前回不回家都不太在乎,常年呆在边疆那种苦寒之地也无所谓,现在却是有空就想和她守在一起。
李令月知道这次是自己过了,但是让她去道歉她又不愿。心中郁结难消,准备睡觉时却发现自己肚子痛了起来,身下一股暖流,原来是月事来了。
小香来到王弗房门前敲门道“二爷,二少奶奶肚子痛的厉害,您要不要去看看她。”王弗还没准备就寝,闻言立刻打开房门大步回去看李令月。
王弗一进门便看见李令月脸色苍白,紧锁着眉头躺在床上。看见他进来了便道“你不是说不受我的气么,你还来做什么。”王弗上前坐到床边,把手伸进被子里捂住她的肚子道“还很疼吗,怎么调养了这么久还是这样不见好。”
李令月闻言瞬间便红了眼眶流泪不止,道“许是一辈子都这样了,也生不了孩子了。”王弗拂去她脸上的泪珠道“不会的,我明天去叫太医来给你看看。”说完便脱去衣裳,躺进被子里,环抱住她,王弗贴着她的额头道“我可能真的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李令月闻言便拉住他的手咬住他的手道“我不许。”
王弗只能无奈的摸摸她的头道“你平时多哄下娘,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不会对你置之不理的,我不在家你有事便可以求她帮忙。”李令月闻言更是哭的厉害,死命的摇头。
抱着她睡了一晚,看她满脸泪痕的睡着,王弗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这么软过。想给她撑起一片天空,想好好护着她,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