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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都打败了,我自然打不过你们。那么我们就同归于尽吧!”我看到遥榷的脸色变了,一瞬间连手都颤抖起来。他结结巴巴地问:“该不会该不会是‘火陨雨’吧?!”
正如他所想的,国王的身体浮了起来,飘在空中,在像血一样的火红的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恐怖了。国王的嘴里喃喃念着古老的颂歌,仿佛是英雄牺牲后的悲歌,但却又含着一分深深的仇恨与愤怒。随着颂歌的声调越来越高,他的眼睛像燃起了火一样,发出了血红的光。他的胸膛突然绽开,那颗鲜红的、还在不断跳动的心脏从胸膛中跃出,破裂。血像泉水一样流淌着,不停地流淌着,渐渐汇成一股粗大的血柱,直顶天空
此时,天空中突然打起了响雷,一颗又一颗着火的陨石像雨一样落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声巨大的撞击声击向地面。我和枫烬、遥榷拼了命地跑,可还是被一颗超大陨石击中了。四溅的火星包围了我的视线和思想
我知道我正沉睡着。
我好象在做梦。做着一个,永远没有完结的梦
梦中,有那个早已消亡的国度,迷雾森林巨大雄伟的城堡。我看到父王母后慈爱的笑容,我看到了落寂。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忧伤,一个人倚在树旁望着湛蓝澄澈的天空
我忽然感到我很幸福,因为我又看到了他们。即使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我仍然很满足。
这是一种惨淡的,却能自我安慰的梦境。我宁愿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世俗,仅仅做个平凡而幸福的精灵。
是我太念旧吗?我真的很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梦里,永远都不醒来,拥有平凡的幸福。只是,该来的还是要来,逃也逃不掉
七、巴塞特隆
该来的还是要来,逃也逃不掉。
当我苏醒的时候,一个有着棕黄色短发和绯色瞳仁的女魔剑士正在照看我。她脸上的表情很冷漠,很孤单,看不到底,让人感觉她即使身处繁华街市,身旁有无数的人,她从心底的寂寞还是改变不了。
她的名字叫泠霏。
她一直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照顾我和枫烬、遥榷。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她的回答很简单:“缘分、巧合。”
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时候,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枫烬和遥榷才刚刚醒过来。等他们好了一些以后,我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地塞给了他们:“‘火陨雨’是怎么回事?”“遥榷,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枫烬要找星之碎片的?”
枫烬坐在遥榷身边,听着遥榷慢慢讲述火陨雨的事情:“‘火陨雨是上古时代所流传下来的一种极为恐怖的魔法。它是所有火系魔法中攻击范围最大,效果最强的一种魔法。据说火陨雨是世代相传的一种诡异魔法,只要有一个人懂得这种魔法,那么他的后人也将会使用这种魔法,并且他们的瞳仁都会逐渐变成红色。但使用火陨雨的代价是”
说到这儿,他停住了,不肯再说。我试探着问到:“是不是会像你父亲一样?”他点点头。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星之碎片的事情的呢?”我又问。
“是我说的。”枫烬抢过话头,插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啊?”我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难道你想利用他的关系拿到火之碎片啊?”
“其实是我自己同意的。只要是为了你,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做。所以当枫烬告诉我这件事之后,我就去找你了。”
我有些躲闪着他直白的言语,却偷偷看了枫烬一眼。他发着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神色。
之后,我们的伤很快痊愈了。我决定先去巴塞特隆找契约回收者,也就是巴塞特隆贤者毁掉契约,再打算以后的路。遥榷也表示自己反正无家可归了,就帮我一把,陪我一起去。
我站在门前,向泠霏告别。泠霏却很快地说:“我也陪你一起去吧。”我愕然。我一直以为,像泠霏这样的人,是很难有主动和人交往的意愿的。但这次居然是她主动邀约。看着我惊愕的神色,她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去修行流浪。”还是很简短的一句话,但我却没有拒绝她的要求:“那就多谢你陪我一起了。”
没有过多的语言,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喜悦。在她的心里,应该是对我们有着极深的信任的。因为她单单选择了我们作为伙伴,而不是和其他人。因为她的信赖,我也决定,要慢慢帮她消除心里的寂寞。朋友,只是这样简单的帮助和温暖。
根据枫烬所说的位置,我们越过塞那平原,来到了巴塞特隆。这是一个冰雪的世界。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雪地,而在雪地的中心,不和谐地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冰山。这冰山是凝聚了天地精华而成的千年寒冰,永不融化,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这样恢弘的场面,让我们四个都大吃一惊。半晌,我才回过神来:“传闻中,巴塞特隆贤者就住在这座冰山上吗?”枫烬回答着:“是的。贤者就是在这儿守护着契约石的。”泠霏望者冰山,说道:“上去吧。”说着,她递给我们一人一双钉靴。我诧异到:“不能用魔法直接上去吗?”遥榷说:“这里有特殊的魔法禁制,普通的魔法在这里根本起不了作用。”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换上钉靴,向冰山上爬了起来。
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因为冰山散发出来的寒气,我们大家的手脚都有些冻伤了,特别是枫烬。因为他的手先前曾被雷德砍伤,所以即使痊愈,仍有一些抵抗不了寒气。经过四天的努力,我们终于已经到达了顶峰的边缘。
“大家加油,只有一点路了!”我向大家喊到,喜悦的神色表现在脸上。不一会儿,我、遥榷和泠霏都已经到达了顶峰,而枫烬就在顶峰边缘下三丈的地方。我们不停地帮他打着气:“加油啊枫烬!”“只有一点了,加油”枫烬咬着牙,又向上攀了一点。遥榷伸出手去拉他。枫烬也将手向他那边伸去,两只手的距离只有几厘米远。我突然惊异地发现,枫烬因为用力过度,手掌竟流出了血。可他还在努力着,将重心移向右手边,一伸手,两只手擦过,却没能接上。枫烬一惊,左脚忽然松动了一下,冰山上的冰块随即崩落!
“枫烬!”我大叫一声,扑倒在顶峰的边缘。“枫烬”遥榷显然是呆住了,然而他马上就清醒过来,开始埋怨起自己来。泠霏望着脚下的冰山,默不作声。大家都知道,从这儿掉下去,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一片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难道枫烬的生命,就注定在这一刻结束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安排我们相遇?难道这种相遇在一开始就是一种错误吗?如果记忆是一种痛苦,那么我已经承受得太多了。迷雾森林里的那次回眸,那双清澈碧蓝的眼睛从此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扎根在我的心里。我似乎看到枫烬在走进法老王的咒语神殿的那一刻,眼神里的坚定,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还有那种少有的忧郁,他调皮的捉弄可是那笑容,是不是我从此再也见不到了?如果可以,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只是为了那笑容能再次出现,一直到世界消失,都不改变。
我像突然失控一样,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下来“吧嗒”一声轻响,将我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我竟然哭了!是为枫烬吗?为什么当我看到他掉下去的那一刻,心里的痛居然那么彻底,好象回到了迷雾森林消失的那个时刻。难道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觉得头脑忽然好乱,好乱。
“大家快看!”泠霏忽然叫了起来,掩饰不住的喜悦神情在眼里闪动。我和遥榷一看,也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枫烬站在一个发出淡紫色幽光的气泡里,从冰山下缓缓浮起来!
那气泡飞到冰山顶峰上,然后破裂开来,枫烬落了下来。我们焦急地跑了过去,问他有没有受伤。枫烬看了看遥榷和泠霏,目光最终停落在我身上,有着微微诧异,想必是因为看到了我脸上的泪痕。我赶忙侧过脸,将泪痕拭去。
侧过脸,我却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穿着传说中的法神织锦,虽然年纪显得很大,却不威自怒,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他缓缓向我们走来,说道:“小伙子,你没事吧?”我回头看枫烬。他走上前来,说:“多谢贤者相救,我没事。”这时我才知道,这位老者就是巴塞特隆贤者。而刚刚就是他,用“悬浮咒”救了枫烬。
八、巧合
我们向贤者说明了来意,希望他能够消除契约。
贤者用手捋着长长的胡须,沉吟了片刻,回答说:“好吧!”我和枫烬、遥榷、泠霏对视了一下,会心地笑了。贤者带领我们穿过他居住的小木屋,来到了冰山的中央。贤者用法杖在雪地上画出一个六角星来,那六角星忽然发出淡蓝色的光芒,接着,六角星的符号慢慢浮上了天空,一座足有十二尺的契约石逐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贤者仿佛在呼应着六角星的闪耀,身上也发出了淡蓝色的光。他将双手缓缓张开直至头顶,嘴里念动了咒语。那契约石被包围在六角星越来越闪耀的蓝色光辉里,也发出同样光芒。契约石上的其中两行字忽然消失了,那光芒就慢慢暗淡了下来,逐渐消失,契约石也终于再次沉入冰山之中。
贤者走回我们一行人中,说:“契约已经消除了。”枫烬感激地向他点点头。贤者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寻找星之碎片。那可是传说中千年一现的宝物。”枫烬不语,贤者见状,说道:“不说也没关系。那你们就自行下山去吧!”他正转身离开,枫烬又叫住了他:“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樱落,你帮我说吧!”我回答:“好。”就将枫烬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贤者。
听完枫烬的故事,贤者说道:“或许我能帮你占卜到你父亲在哪儿。”枫烬喜不自禁地说:“好啊!那就多谢贤者了!”贤者也不再多说,拿出占卜圣物“混沌仪”占卜起来。不一会儿,他说:“你的父亲在地下世界——诺尔曼雷德。”“等等!”遥榷似乎想起了什么“诺尔曼雷德?那不是落寂死前所在的地方吗?”我忽然也想起来了:“这么说我父王母后和枫烬的父母在同一个地方喽?”“应该是的。”贤者答。“但是,我们怎么去那边呢?”泠霏问。“能够打开‘诺尔曼雷德’结界的方法有三种。一就是使用传说中的禁咒——地噬。但这样做的危险性很高,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很小。而是用‘炯昊神游’让灵魂出窍,诺尔曼雷德的结界只对有实质的生命体起作用,但对魂魄是没有作用的。最后一个办法,也就是最难的办法,就是用冰火令”
“‘冰火令’?那是什么?”我们问到。
“冰火令是诺尔曼雷德的王者在很久以前制造的连通地下世界和地上世界的法器,分为‘冰凌令’和‘炙火令’两块。只要拿到其中的一块,就能掌握相应系数的魔法,并可以到达诺尔曼雷德。”贤者说着,拿出了一个卷轴“这上面附有瞬间转移的魔法,你们拿去吧。等到遇到危险,或许可以一用。”
“贤者”遥榷看着贤者高大的身躯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雾里,只剩下一片冰天雪地里呆住的我们,仿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如梦一般遥远和朦胧
泠霏望望我们,头也不回地走了几步:“是时候动身了。”我们这才蓦然惊醒,追了上去,并排走在一起。找冰火令吗
魔法世界里少有的美丽景色竟在这儿出现了。
向日葵花田。
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与天地相接。在小路的尽头,有一块附着牵牛花的墓碑,很旧,很美。墓碑前,摊满了画纸,画中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有着娇好的面庞和天真的笑容。墓碑上刻着:蓝影之墓。
碑前坐着一位人类男子,满脸的沧桑,无神的眼底藏着浓郁的忧伤,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墓碑的旁边,是一间简陋的屋子。
半晌,男子站起身来,回头,猛然看到我们在他身后。接着,他的眼里忽然有了期待和光彩:“你们能听听我和她的故事吗?”他说的“她”就是碑上的那个女孩——蓝影。
他叫白修,是一个剑士。一个流浪的剑士。
他有着令人羡慕的生活,无拘无束,浪迹天涯。在最不羁的那个年龄,他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那个叫做蓝影的、他想要用一生去保护的女孩。他们双双坠入爱河,一起游山玩水。蓝影喜欢画画,最喜欢向日葵,白修就为蓝影画她的画像,许诺在她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带她去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那就是这里,向日葵花田。可是,就在蓝影生日的前一天,她突然抱病身亡了。原来,为了不让白修伤心,蓝影一直都把病情隐瞒着。蓝影走后,白修就将她埋在这片向日葵花田里,用一辈子实践他曾许下的诺言:“陪你去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然后永远在一起。”
“谢谢你们。”白修讲完以后久久不语,却突然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只怕没有人肯听我的故事,蓝影也会在我渐渐淡忘的记忆中死去”他又低下了头。遥榷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说:“他很像你,不是么?为了过去的恋人”我正窘迫着,泠霏说道:“能让我们在这儿借宿一晚吗?”她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远处的云朵早已镀上了一层铅灰。“当然可以。”白修答。
当心新的一天到来,微微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馨甜的花香的时候,我们吃着早点,保修却迟迟不来。因为担心他,我们走进了白修的房间,看见他坐在桌前摆弄着一些饰品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脚步声让他回过了头。他笑笑:“这些都是蓝影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你们看!有梳子”看着他一样一样如数家珍地看护这些东西,我们不免为之动容。“咦?这是”遥榷拿起一个圆形的,雕着精致花纹的白玉腰牌,说:“这个腰牌,我也有一个”说完,他从腰上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腰牌来,只是比蓝影的要亮一些。白修瞪大了双眼:“冰凌令?”遥榷解释道:“这是父王给我防身用的。他说如果有烈焰之国的人叛变,就用这个对付他们。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们又将目光投向白修。他说:“蓝影的这一块是仿制的冰凌令,关键的时刻可以用来吓唬一下敌人。但看样子遥榷的这块冰凌令是真的。”“嗖!”好几十枝箭同时从屋子的四面八方飞射过来,箭上还燃烧着蓝绿色的火焰。白修的肩膀受伤了,我和其他人避过了一击,立即冲出房间。小路中,站着一大队人马,有精灵弓箭手,骑士和法师。情况不大妙。
“快攻击!”一个穿着淡蓝色与白色相间的骑士服的男热一下令,立刻又有几十道闪电和箭向我们飞来,我们赶紧撤进了屋子里。“以少敌多,胜算不大。”泠霏很快地吐出这几句话。“不用担心,有这个!”枫烬从怀里取出贤者给我们的卷轴,卷轴一打开,以一道绚丽的七色光芒包围了我们,接着是一阵晕眩
当我们发现已经到达了魔法平原,安全了的时候,白修却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围在他身边,既不是愤怒,也不是依恋,更不是悲哀。只听见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死了之后请将我埋在蓝影的身边”他的手从空中无力地垂下,我的目光突然定格。谁都没有哭。
等突袭我们的部队走了之后,我们回到了向日葵花田,将白修和蓝影葬在了一起。周围的向日葵在威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着,始终向着太阳的方向。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像一块透明清澈的蓝水晶。空中,一对蝴蝶翩翩起舞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而如今,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连死亡也阻断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这或许是该欢笑的,但谁都没有那样笑,只是有着沉甸甸的欣慰。
当我们再次用瞬间转移到达巴塞特隆冰山上的时候,这儿自然产生的灵力已经消失了。整个天空发出猩红色的光,有许多不应在这里生长的厥类植物长满了冰山四周。这儿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否则,以这里的魔法禁制,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异象。我们冲回贤者居住的木屋,却意外看到契约石已经倒塌,贤者满身鲜血,身旁是在向日葵花田出现过的战士们。贤者用仅剩的一口气说:“快走,走”说完,他化为点点星光,飘向天空。看来,这一切异象都是他们造成的。
领头的骑士将矛向地面一插,说到:“你们终于来了。今天我就要为我死去的哥哥雷德报仇!”
我有些紧张,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面对这样一大群敌人,怎么能不紧张呢?正兀自紧张着,突然感觉手一热,竟是被枫烬握住:“别紧张,加油。”我心里仿佛得到了什么安慰似的,顿时安定下来。我偷偷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也是一样,但身上的灵力却在慢慢聚集,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正想着,几十只毒藤箭上燃起黑色的火焰,射向我们。枫烬迅速地向我们一个人丢了一个防御力场,将毒藤箭反弹回去。我冲上去,用蝶雨消灭了十几个弓箭手。蝶雨是用毒蝴蝶组成的大面积攻击系魔法,相当有效。遥榷正在对付几个法师。法师对法师,有些危险,不过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遥榷的灵力明显的在对方之上,他只用右手画了一个环形,一个魔法阵就出现了,光圈很快将那几个法师紧紧地缚在一起。泠霏和枫烬在与那个领头的骑士打着,显然有些吃不住了。紧接着骑士又用十字刺将泠霏刺伤,眼看就该轮到枫烬了,我迅速跑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那矛穿过我的身体,激出鲜血。但那矛竟也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在我身后的枫烬的身体。我惊愕着,回头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泠霏,她的眼睛里有些不可思议的神色。远处的遥榷呆呆地看着我,看着矛穿过我的胸膛,他背后十几个剑士见状冲了过来,给了遥榷好几剑。他也倒了下去,我只得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一瞬间,天旋地转,灰色的记忆充盈了我的脑海,只留下一摊无法磨灭,无法复制的黑
九、结界与重逢
我再一次从死神手中逃脱了,包括我的伙伴们。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海王城里了。是一只小人鱼将我和我的同伴们送进皇宫里的。城主与父王是旧识,我与他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城主给了我们每个人一颗“龙吐珠”所以我们可以在水中呼吸自如。城主还教了我一些实用的魔法,可谁知道这一躺就躺了三个月。
等大家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可以问问城主有关结界的事情,说不定可以知道使用冰凌令的方法。果然,城主说使用冰凌令要运动全身的灵力念出令上的古代咒文,催动特殊魔法,打开结界。但仪式进行完毕后,法师会耗尽自身灵力,一月之后才能恢复如初,而且决不能再使用第二次,否则性命难保。同时因为知道冰火令的人并不多,所以没什么人用过,具体是否真如传说中所说的也未可知。
告别了城主后,我们游上岸。在沙滩上,遥榷念起了咒文片刻之后,一片椭圆形的幻境出现了,同时遥榷双腿一软,就要倒地,泠霏及时地将他扶助。遥榷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我们进去吧!”
我点点头,带头走了进去。
等待着我们的,又是什么呢?
终于到了传说中的地下世界——诺尔曼雷德。
除了天空是白色的,一切都和地上没有差别。结界让阳光也可以透进来,甚至人工制造了能量光球作为太阳和月亮。
走进结界的时候,我们正处在一片草地上,周围有些牧人在放牧。我们打听了城镇的方向之后,即刻前往城中。父王母后若要重振生计,必定在会在城里谋事。况且城镇大,人口多,找人也容易些。
见惯了那些雄伟的建筑物,这座城门自然也不足为异了。我们走到城门边,问侍卫:“请问,这儿就是诺尔曼雷德吗?”其中一个胖胖的侍卫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雷德就是雷德,哪儿的什么破诺尔曼!”枫烬搔了搔脑袋:“那这儿怎么叫诺尔曼雷德啊?”另一个瘦瘦高高的侍卫说:“那是!你别听这死胖子胡言乱语,这儿当然是有一个诺尔曼的!只不过两国正准备开战,都不愿意提罢了。”“那为什么要叫雷德城呢?”泠霏又问。胖侍卫说道:“因为开国先祖叫雷德啊!”“还有第十四代皇子也叫雷德!”瘦侍卫又补上这么一句“我可比他知道得多的多了!”
大家都猛地一震。没想到烈焰之国的三大究级法师之一的雷德居然是雷德城的皇子!或许我们早该想到了。此时,那两个侍卫又开始斗嘴了:“胡说!我比你聪明多了!我还知道雷德皇子走的时候带走了我国的两大法器之一——冰凌令呢!”“嘘!别多嘴”这瘦子警觉性还挺高,又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说道:“你们该不是诺尔曼派来的奸细吧?告诉你们,就算是没了冰凌令,咱们雷德城还是一样赢!”如此一说,遥榷的冰凌令就是雷德献给国君的贡品了。
我们都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骑士又会追上来报仇,于是向诺尔曼城走去。
诺尔曼也理所当然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车水马龙,人群来来往往,不时有一两队士兵招摇过市,想来是要开战的缘故。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我愣了一下,很快又冲了上去搜寻那人的身影:“波雨伯父!”那人听到叫声,回过头来,果真就是昔日迷雾森林的魔咒师——波雨。波雨伯父回过身向我走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公主陛下,你怎么会”我却激动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波雨伯父,我我父王母后他们是否安好?”波雨伯父微微一笑,久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神色来:“回公主陛下,他们都好。”这时,枫烬等人也已经赶到,见了我在这儿有认识的人,想来是我父母的旧部,倒也不加打扰。波雨伯父的眼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在看到枫烬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滞,片刻又恢复如初。我顺次介绍过了,又跟随波雨伯父回了父王母后现在的居所。
我们终于再次相见了。
当我们回到父母的居所时,已经是傍晚了。映着夕阳的古宅,显得平和而安静。我与父母靠在藤蔓编制的摇椅上,聊着彼此这些年来的生活,温馨的亲情悄无声息地在我们四周弥漫开来。我们都变了。不论是父王母后,亦或是我,都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发生着自身都不易察觉的变化。他们愈加苍老而尽显疲态,我也不像往日一般的爱说爱笑,时常打闹、生是非了。但虽然相隔这么久不见,我们却都欢笑着迎接彼此。父母也给我讲了许多在重新谋生中的趣事,惹得我大笑不止。这么温馨甜蜜的日子,还真的舍不得离去呢!
当我想到要带着父母离开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开始在我的脑海中膨胀。直到后来吃午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把它说了出来:“父王,母后,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吗?回到上面去。”虽然父母不再是一国之尊,但我仍沿用着以往的称呼。毕竟叫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我的话刚说完,枫烬也帮腔到:“是啊,伯父伯母。毕竟上面才是我们真正的家嘛!”父母听了我们的话,都默不做声,神色有些尴尬。波雨伯父叹了口气,说道:“你当我们没有想过怎么回去吗?只是”我们四人都一起追问到:“只是什么?”波雨伯父犹豫了片刻,说:“你们去找亚茨盖尔吧。他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然后,父母和波雨伯父三人都相继离座,只剩下我们四人迷惑不解。
饭后,我只身一人来到了亚茨盖尔——那个有着三千岁高龄的老占卜师的家中。我轻轻叩门,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进来。”我推开门。这是一间简洁朴素的砖屋。所有的家具都是红木制的,虽不鲜艳,却让人有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唯一明亮的就是那条窗帘,淡蓝色的,天空的颜色。而那为亚茨盖尔就坐在屋子的正中央,微笑地看着我,仿佛在专门等待我似的。
“你是来问我离开这里的方法的吧!”亚茨盖尔很快地猜出了我此行的目的。我“恩”了一声,当作回答。亚茨盖尔捋了捋胡须,说道:“离开这儿的方法,也就是到这儿来的方法。但用地噬太过危险。还有剩下的两个办法都可以用,但冰火令的使用限度却是:进入时用的其中一个法器,出去时就要用另外一个。否则非但不能开启结界,反而会自伤其身。”我想到,炙火令此刻也不知道在哪里,只怕机会很小,于是又问:“那么,有没有人在地噬的时候逃出去过呢?”亚茨盖尔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到:“有倒是有那是在我小时侯吧!我的祖父讲给我听的。在以前,有一个三流魔法师在地噬的时候用一种特殊的防护结界逃了出去,后来因为崩落土块,上面发了洪水,水还流到了这儿。后来听说他做了一个什么焰之国的国君,还很厉害的样子。”“那么,”我问“现在上面还有人会用地噬吗?”他摇摇头:“自从五百年前那个叫做落寂的孩子用过,至尽为止就再也没有人用过了。我猜,应该没人会这种上古魔法了吧!”
我回到了父母的居所。看来,我们得在这儿耗上一阵子了。
我又细细思索着亚茨盖尔的话。他的话和我脑中的一些事情忽然联系到了一起,起初还不太清晰,到后来,竟然成为了一条长线,将事情贯穿到了一起。很久以前的那个三流魔法师因为地噬而逃出了诺尔曼雷德。而地噬引发的洪水冲毁了枫烬的家园,令他不得不来寻找星之碎片,流浪数百年。那个魔法师在洪水过后偶然拾到了红色星之碎片,因而学会威力巨大的火系魔法,并由此创立烈焰之国。雷德城的雷德皇子拿着两大法器之一的冰凌令,来到了烈焰之国,并将冰凌令作为贡品献给了国君。从此这冰凌令就在烈焰之国里一代传一代,并最后到了遥榷手中。落寂因为城破人亡而使用了禁咒地噬,并将我变成樱花树。而恰好枫烬又来到此地,于是有了我们后来发生的事。遇到枫烬,遇到遥榷,因为杀了雷德而遭追杀
人们都说:姻缘天定。我想应该不止是姻缘,甚至连命运都仿佛操控在他人手中,无能为力却不甘心,到头来做无谓的挣扎。但也许,有了这一群伙伴,真的可以冲破阻碍,逃脱天命吧
十、烽火的边缘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遥榷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雷德城又大举进攻啦!这次的将军居然是上次埋伏我们的骑士!”
大家都有些慌乱。自古以来就是战祸多伤人,国破家亡,血流成河,又有哪一次是老百姓好过的了?现在父母都只是一介平民,其他人也都无权无势,只怕会遭到牵连。我考虑许久,终于决定去化解这场战争。父母和波雨伯父都劝我不要去,毕竟谈及化解两国之间恩怨的事,并非是一人能够左右的,可是我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么就没有人能够改变。对不起了父亲,母亲,请原谅女儿的不肖。即使这次不成功,我也无怨无悔了。能够有这么多疼我爱我的人,又能在今生再见到父母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把门锁上,不让我去皇宫。可是这么大的事,又怎么能轻易更改呢?我跳窗逃跑了。临走之前,我去了落寂的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它在哪里,只是不愿意提起罢了。
高大的梧桐开始飘叶了。转眼,又是一个秋季来临。我望着满地飘落的梧桐叶,就像当年我的花瓣一样美丽,金灿灿的晃人眼。我看着那齐腰高的墓碑,想为落寂做些当年他喜欢吃的东西,却猛然发现,我原来一点都不了解他,只会接受他带给我的关怀罢了。
默默伫立了一会儿,我该走了,于是转过头去,准备离开。波雨伯父竟就在我的背后!不过看来他没有阻拦我的意思,而是平静地问:“你真的决定要去吗?”我点头作为回答:“波雨伯父,我只希望您能照顾好我的父母。还有帮枫烬找到他爸爸。我没能帮他找到,只好麻烦你帮他了”他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者什么。最后,他问:“你觉不觉得枫烬和落寂长得很像?”“恩。”我答。“那我就直说了。”波雨伯父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枫烬是我的儿子。”
“我的婚姻是父母做主的。”
“当年,我爱上了我未婚妻月辉的一个丫鬟——蔷薇。我们彼此早已私定终身。她是我一生中唯一爱的女人。她是那么地娇弱,却又那么地坚强。”
“谁知,我父亲竟替我向洛克提亲,说要我娶月辉。家庭的压力实在太大,我终于还是屈服了。我不知道的是,蔷薇却已经珠胎暗结。”
“我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个下午,我向她提出了分手。她泪眼朦胧地望着我,白里透红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我伸手想为她擦干眼泪,却被她拦下。她低下头,一句恨我怨我的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
“几个月以后,我和月辉结婚了。按照习俗,我们要绕着城内走一圈。当月辉挽着我的手,幸福地微笑时,我却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蔷薇。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永远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波雨伯父讲到动情处,似乎看到蔷薇还活在他的面前,眼中满是深情。讲到最后她被迫离开时,波雨伯父也禁不住流下泪来。我又问:“那你打算认他吗?”波雨伯父却摇头:“不。我欠他们母子的已经太多了,如果相认,只怕是徒增烦忧,倒不如看着枫烬现在这样,一直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我也没有资格再去做他的父亲了。”“这样对他来说公平吗?真的好吗?”我禁不住发问。波雨伯父却只是默然不语,眼睛里满是眷恋。
我看再也没办法劝些什么,就说:“波雨伯父,我希望您好好想一想,到底怎么样,才是对他的结果。我还是先走吧。”
行了许久,我终于来到了诺尔曼的皇宫。门口的两名卫兵见我走进,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我只是轻轻将手一摆,一道寒冰立即将两人冻住,其余的卫兵见我这样,居然都不敢轻易上前。我心里暗暗冷笑着,看来海王教的魔法还真管用。我从容地走进了大殿。殿上的男子两鬓微生白发,气度不凡。只听他说道:“你是什么人?”
我回答:“一个可以帮你退敌的人。”
男子大奇:“你可以退敌?”
我说:“如果你相信我,并且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作为外交使者到雷德城去,不费一兵一卒令两国交好。”我心里清楚地知道,凭借诺尔曼现在的势力和军队,必定没有办法打败雷德。但是要和解却是容易得多了。
男子沉吟片刻,似乎是同意了,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送我和我的家人伙伴回到地上世界。”我不慌不忙地说,而那男子却吃惊不小。
男子见我的模样,想来也不是普通人。既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必定有必胜的把握,于是回答说:“如果你成功了,我就帮你。”
“好!那么请授予我诺尔曼使者的身份,我即刻起程,先解决守在城下的雷德城军队,再赶往雷德城进行和解。”我从容答到。
不出我所料的,国王很快就封我为御前大将军,兼任诺尔曼特邀使者,作为议和使臣前往敌军。在那之前,我先回到了家。大家都在大厅中坐着。父亲和母亲见我走了进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而,这一声却比任何责骂都严重地撞击着我的心灵。我情不自禁地走到他们面前,说:“对不起。”只说了这么一句,我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咚咚咚。”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抬头,走进来的却是枫烬、泠霏和遥榷。遥榷对我说:“樱落,我们决定帮你。”单刀直入,果然是遥榷说话方式。我忽然觉得很感动。有这么一群伙伴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翌日,我们来到了诺尔曼城的城门。一大批雷德城的士兵正在装卸攻城器,还有一些士兵正整装待发,已经布好了箭阵。城门的士兵告诉我,那个领头的骑士叫鹬鸢,是有名的大将。鹬鸢,真是好狠的名字。我一声令下:“放箭!”登时有无数箭枝向敌军飞去。鹬鸢不甘示弱,立即挥手示意放箭,那箭枝上燃着黑色的火焰,正是我所熟悉的箭枝组成的箭雨。在这箭雨中,不时有大石头飞起,砸向城墙。擒贼需擒王,我和枫烬等人各骑了一匹好马,从城门冲向敌军的阵营中去。鹬鸢见我们冲出,立刻冲出来迎战。我左右手缓缓摆动,口中念了一段咒文,正是海王教给我的破冰之术。只见一时间金光闪动,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向鹬鸢劈去,组成一个密不可破的雷光阵。鹬鸢轻笑两声,手里的长矛挥动,忽然好象有了极其强大的力量,只一挑,那雷光阵就破开了一个大洞。鹬鸢即刻从里面钻了出来,手中仍不停下,向我攻来。我只得布了一个虚幻的身影留在那儿,自己则从另外一边又用了一招地狱火。
如果诺尔曼雷德的人的力量会使巴塞特隆的冰山上长满蕨类植物,那么不可否认他们的魔法系数就是属植物魔法,即以生的植物能量为基础的魔法。火可以延烧植物,那么用火系魔法对于植物魔法来说则是最具攻击力的魔法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火焰向鹬鸢袭去,瞬间包围了他。他在火焰圈中兀自着急,长矛挥舞着,却没办法突出重围。我又转向枫烬等人处。枫烬的状态似乎很好,斗志高昂,随手一个“暴炎落雨”就消灭了数人。而遥榷那边的情况也很好,他瞄准了操作攻城器的士兵又是一阵魔法束缚,将他们紧紧捆在一起。泠霏擅长的是近身战,却见她举起长剑在围攻的士兵中进退自如,不时对敌兵采取攻击。
我回过头,对还在火焰圈中的鹬鸢说道:“只要让你的部下不再动手,并带我去见你们的国君,我就以饶了你们。”鹬鸢啐到:“想得倒是美!你杀了我哥哥,又想来害我父王吗?”我一愣,随即说道:“我并没有想害你父王,只是希望能面见他,并取得两国和平罢了。”鹬鸢回答说:“你当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我笑到:“信不信由你,但是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些士兵只有死在这里了。”此时,城门已打开,数万诺尔曼城的士兵和骑兵队冲了出来,和雷德城的士兵打在一起。
眼看着一名又一名士兵倒下,鲜血溅满大地,鹬鸢终于不忍,说道:“好。依你就是。”我立刻下令让士兵停止进攻,又用手中鹬鸢的性命逼迫他手下的士兵停手。双方停火之后,鹬鸢带着我去了雷德城面见国君。
十一、尾声
诺尔曼雷德原本是一个国家,人人幸福快乐,友好团结。诺尔曼雷德的国君为了连接地下世界与地上世界,就创造出了冰火令,并在这两样法器中赋予了无上神力,令持有这两样法器的人能够使用力量强大的纯系数魔法。但就是这两样法器引发了两位皇子之间的争端。两位皇子相约进行决斗,并一人抢走了一块令牌。诺尔曼雷德的国君知道决斗的事情之后大动肝火,从此一病不起,继而身亡。于是两位皇子自立为王,分别建立了诺尔曼国与雷德国,并一直争斗到今。
我来到了雷德城的皇宫。国君见到我,说道:“你有什么本事,想让我国和诺尔曼议和呢?”我微微一笑:“很简单。就凭这个。”说完,我从怀中掏出了遥榷交给我的冰凌令。
国君看到冰凌令,眼睛都有些发直了:“你怎么会有这个?”我回答到:“当然是有人送给我的。”国君神色一凛:“是烈焰之国的那个王子给你的吧!”
我先是奇怪,随即想到,既然鹬鸢都知道我杀了雷德的事,那么知道这些应该也不足为奇了。于是我说:“不管是谁给我的,现在他在我的手里。您不是一直想把它拿回来吗?那么就请同诺尔曼和解吧!战争对谁都没有好处。”
国君轻蔑地一笑:“我如果要拿回冰凌令,只要随便派两个人杀了你就可以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我也报以一笑:“如果您可以杀了我,那么就请来吧。但是别忘了,冰凌令现在在我手中,我正操控着强大的灵力。况且,我知道火系魔法是你们的弱点,而我又在烈焰之国的咒阁待过,您要杀我并不难,可是我在死之前杀了您却更不是难事。”国君有些迟疑了,但并没有松口。我又接着说道:“如果您答应我的条件,您国土下的子民就会安然无恙,他日必定对您歌功颂德,您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若不答应,只怕您就是凶多吉少。到时群龙无首,即使军队数量再多,又怎么能打得过诺尔曼训练已久的精锐部队呢?”
国君又说:“凭我的部队再加上鹬鸢的指挥才能,我们又怎么会输给诺尔曼?”
“但鹬鸢既然败在我的手下,自然也就不难想象他的未来了吧!”我又说“况且两国的国君始终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如果这样打下去,始终都是不好的。想必雷德皇子就是因为忍受不了这种整日打杀的生活,才会逃离这里的吧。”
当我说到雷德皇子时,国君的脸色一缓。我知道雷德皇子的出走和死亡始终是雷德国国君的一块心病,果然,国君沉思片刻,回答到:“好,我答应你就是。从今天起,雷德和诺尔曼化敌为友,此后永不交战!”
我心中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将冰凌令恭恭敬敬交给了国君,转身离开。
当眼前再次闪耀着金色阳光的时候,我知道我终于再次回到了地上。眼前正是我从小到大无比熟悉亲切的地方——迷雾森林。我看看身后的父亲和母亲。虽然不再是一国之尊了,但一直这样做个平凡快乐的精灵也不错吧。
波雨伯父终于鼓起勇气向枫烬道明了一切,枫烬在经过长时间的犹豫后也终于原谅了他。他们和我们一起回到迷雾森林,居住下来。
至于遥榷和泠霏。泠霏说要继续她的修行之旅。遥榷则说诺尔曼雷德给了他一种安详的感觉,他不愿意离开那里。其实我心里明白,他是因为怕再次看见我和枫烬。他说,其实我一直都爱着枫烬,只是自己从不曾发觉。即使发觉了,也因为落寂的缘故不断逃避罢了。遥榷留在了那里,我的心却因为他的话而久久不能平复。
我依旧靠在大树上,学着当年落寂的模样,仰头看天。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个人。那是落寂吗?他又笑了,我却猛地发现,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像大海一样的深邃的蓝,仿佛能够包容一切。我忽然明白,原来枫烬早就在我心中扎下了根。他早就取代了落寂在我心中的位置。
“喂!你在干什么呢?小丫头!”枫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不会是在想我吧?”
我笑笑:“是啊,就是在想你呢!我在想,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发现,我身边还有你这样的好人。”说着,我向他走去。
枫烬摇头晃脑地说道:“是啊是啊,我这么好的人到哪里去找啊?真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他还没说完,却被我的嘴唇温柔地堵住:
“枫烬,我爱你。”
“我也是。”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脸上满是得意。
下辈子,我愿还做一个精灵。一个平凡却拥有绚丽人生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