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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听到今夏谈及香气，便想起灵台最大的一家香阁坊—留忆。
之前岑福调查，三年内大部分的同僚都是在这家香坊莫名失踪。此时，白家案子和留忆扯上了关系。那么陛下派的案子和今夏在六扇门被杨前辈安排的案子仍是交相呼应。
陛下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这算来算去，今夏终究是卷到这一场是非中。
看来，陛下认定今夏可破此局。
“走，带你去个地方。”陆绎匆忙牵着今夏，忽略她迷茫的眼神，直往心中那个目的地。
今夏有点懵，案子还没眉目，大人为何要去别地？况且死者案发地怎可直行离去，便吞吞吐吐道：“嗯，大人，这……”
“有知府大人在，无妨。”陆绎纵使猜出今夏的心思，宽慰她。
“哦。”
……
鬼牢入夜，二道西侧
隐隐约约传来猜拳，起哄的呐喊声。
“三六九，往上走，青龙对白虎，娶妻不对口。”
十几人两桌而坐，分拳猜胜。其一人对另一人摇摇摆摆指道：“输了，喝。”
众人纷纷起哄。
一片欢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岑福困于鬼牢近七天，虽说天天有送食者，可也只能维持活着。
吃饱却只是幻想。
他沉默的被锁着，闭眼静静的等待死亡。或许，他来时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鬼牢，牢如其名阴森恐怖。放眼望，踏脚处几乎布满了白骨。周遭未有窗，只有一道三层落锁的阀门。
不知为何，今夜的月光折合洒入了牢内。岑福似是感受到那经久不见的光，蓦地睁开了眼。
不远处有道闪亮的白光，细细侦察是一把姑娘青丝别的玉簪。
出于锦衣卫的本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一份警觉和平静。
墨色的夜，有一道身影睁开了锁，离行而去，不见踪影。
只留一地清风。
……
翌日，东方既白，皇宫梅园庭。
李公公最近很佩服陛下的毅力，一向除了早朝便要卧榻的人，偏生爱上了下棋。
自从杨程万来到宫里，陛下便命兰倾大仙策略一份三人棋。早朝后一聚，午膳后一聚，暮色拢一聚。
越下越上瘾。
他一天天的就站在边上看三人坐在石凳上对着桌上的画线板摸索来摸索去，着实无趣。
“走这。”嘉靖帝颇为骄傲的拿了灰色棋在桌板轻轻一点。
兰倾大仙透过紫莎看着那灰色的子越了界限，微微一笑拿了白子退了一步。
杨程万如今拿着黑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这棋局，摇了摇头。
“陛下，臣输了。”
嘉靖帝微微皱了皱眉，兰倾大仙则指了指灰棋的后方，“杨捕头走这。”
杨程万看到兰倾大仙指的地方，他知道此路可走，可那是陛下的地界。若走此步，不论赢不赢，终归是要认输的。
李公公不知他们下了什么棋，只知陛下生气了，连周遭的气息都冷了几分。心里暗暗窃喜，陛下应是知道自己是最贴心的人了吧。
兰倾大仙在等杨程万落子，嘉靖帝也在等。不过嘉靖帝等的是，杨程万的反应时间是多长。
杨程万看着周围这两人各有心思，便走了赢棋的那一步。
“陛下赎罪，微臣走错了。”未等嘉靖帝黑脸，兰倾大仙悔了一步棋，
转眼，棋局中嘉靖帝进了杨程万的地界，杨程万亦是进了嘉靖帝的地界。两人都算赢，此局双赢。
兰倾大仙向嘉靖帝拱手道：“陛下恩德，天下皆圆满。”
嘉靖帝连连赞叹不许，杨程万也对此人颇有感激。
他真的好奇，眼前之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