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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天龙倚仗金梭成名,每一把金梭,都凭他巧捷的手法和灵敏的判断力,因人因地制宜,出手极为恰当,百不一失。金梭共有两种,即八瓣的子母金梭和歹毒绝伦的百瓣金梭,他已先后在玉琦身上使用过了。
这次他看破好机,并得太清引出毒龙岛主,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所以三梭连续分射,满以为万无一失,一举尽歼所有的强敌。
第一枚金梭射向玉琦,是百瓣金梭,另一梭百瓣金梭,则射向毒龙岛主,第三枚是八瓣子母金梭,袭击距离最近,而并不太高明的双绝穷儒。
他的计算不为不精,可惜他左手小指已少掉一节,那最后一枚,金梭的腰带插囊,也被双绝穷儒击了一剑,在拔出的刹那间,由于手法太快,反而略一迟滞,所以发射速度亦与预计的时间没配合上,稍慢了些儿。
玉琦目光锐利,身法奇快,已看出了危机,不顾一切,将含光剑脱手飞掷,同时将菁华向侧拼力一扔,自己已飞掠而下,扑向双绝穷儒。
含光剑后发先至,但见一道电光一闪而至。
毒龙岛主冷哼一声,左手大袖轻轻一拂,一股奇猛的无穷潜力,向金梭拂去,同时右手长剑也脱手飞出,右袖乍展,身躯成了一个婴儿,隐身于大袖之后。
菁华被玉琦扔出,直飞出右前方三丈外,金梭仍向后方飞出,双方相隔更远。
含光剑恰好迎上最后一枚金梭,玉琦也到了,他一掌击出,身躯将双绝穷儒撞倒在地,他压在老人家身上,以身相障。双绝穷儒的功力,比玉琦初下阴山时高,但比他目前的造诣,却又不及,加以已在精疲力竭之际,怎禁他全力一扑?应撞便倒。
这一连串急变,皆在刹那间完成,恍如电光石火,宛似流光倏熄。
三枚金梭先后爆炸,惨叫乍起。
最先一枚金梭,在菁华的左后方五丈处爆炸,她并未受伤。距爆炸处四丈外,小梭贯穿了两个盾牌,有三名子弟身受重伤,狂叫着倒下了。
袭向岛主的一枚,距身前丈余,便被绝世神功的无极太虚神功一卷,向左侧飞偏丈余,方行引爆,千百小梭和牛毛金针,八方飞射,袭向岛主方向的梭针,全击在大袖上,被挡住了;虽有几枚穿袖而入,但皆在衣外贴身震落,劲道全失,无力伤人了。
含光剑一触金梭,金梭立即爆裂,前两枚小梭向前飞射被玉琦的掌力略一震偏,力道已消失一半。巴天龙是凌空发梭,所以小梭是向下急射的。
“嗤”一声,一枚小梭击透玉琦的护体神功,从左背肋擦过,划了一道血槽,深抵肋骨,停在他的左小臂上,梭尖仍入肉五分。金梭的力道,确是骇人听闻。
玉琦只觉左半边身躯一麻,几乎爬不起来了。
这一瞬间,洞宫三娘已到,飞扑地下的玉琦,她要乘危一雪被迫坠海之耻。
菁华尖叫一声,身剑合一蹑尾急点老贼婆后心。
洞宫三娘如果想毙了玉琦,她自己也得赔上老命,她不干,猛地旋身,将拾来的一柄精钢蛾眉刺向后猛挥,并顺势拔出鸠首杖。
两人都快,几若电火流光“铮”一声脆鸣,蛾眉刺触剑即折,菁华也被老贼婆的盖世神功罡气,震得侧飞两丈,宝剑几乎脱手。
也由于人被震飞,她保住了性命;因为老贼婆已撤下鸠首杖,一记狠招“飞虹贯日”接着出手。她人已被震退,老贼婆也就一招走空。
这里突变倏生,后面的毒龙岛子弟们一声呐喊,向前急进,飞出百十杆镖枪,排空而来,全向老贼婆和太清、巴天龙的背影急射。
太清利用大乱的瞬间,一声长啸,人已投入夜暗之中。巴天龙和老贼婆也见机撤身,一闪而逝。
最先奔到的是八名老头和那五个老太婆,元真和姜志中后至。柏永年一叉毙了守住假菁华的大汉,也挺叉奔到。他们迅速上前接应菁华和地下的玉琦。
毒龙岛主抖落袖上的梭针,身躯回复原状,一把便提起了玉琦,说:“年轻人,你在舍身冒险,老夫敬重你”他举手要点玉琦的穴道,想将血止住。
玉琦略一挣扎说:“师祖爷,请别点琦儿的穴道。”
“咦!你是”
菁华奔到接口道:“爷爷,他是杨家琦哥,他的穴道找不到的。”
岛主呵呵一笑,掏出两粒丹丸,塞一粒到玉琦口中,另一粒捏碎,取下小梭将粉末涂在两处伤口上,抱起他说:“孩子,爷爷今晚高兴极了。丫头,等会儿你奶奶好好罚你。”
一个老太婆含笑将人接过,笑道:“罚华丫头照顾琦哥儿,走吧!”
玉琦仍欲挣扎下地,说:“请奶奶放下琦儿,伤口不要紧。”
“那不成,听奶奶的。”
玉琦只好不动,但探出百宝囊,打开防水油绸盖,找出一瓶丹丸,递给身畔的菁华说:
“巴老贼的金梭有奇毒,那边有几位大哥受伤,需”
姜志中摇头说:“奇毒见血封喉,已无法”
岛主喟然问:“志中,有几位子弟中梭?”
“三名,已经不幸丧生。”
双绝穷儒爬起后,一直就迷糊,目不稍瞬注视着玉琦,这时方说:“琦儿的功力,怎会能将我撞倒?孩子,你真令我惊奇。你舍身救我,我既痛心又欣慰”
岛主笑道:“谷老弟,上船再说吧。琦儿,元真已将你的身世告诉我了,你不必叫我师祖爷”
“琦儿跟真老弟叫爷爷,好么?”玉琦问。
“孩子,应该,走!”
众人整队登上铁头快艇,上了青龙巨舰,在画角长鸣声中,舰队驶向东北大海。
海峡中,一切归于沉寂,风在怒号,波涛汹涌。雁荡湾中十余艘巨型帆船,搁在礁石上摇摇欲覆。玉环岛西北海湾上,搁在沙滩上的破船,大火冲霄,照得半爿天通红,风急火烈,不可收拾。
不久,一艘帆船驶入雁荡湾,一个湿淋淋的少女跃下滩岸,依依不舍地凝望着正驶出海峡,航向大海的船队,凤目中流下两行清泪,凄然地轻唤:
“杨公子,祝你平安、幸福、静宁。我,行将遁隐深山,也许,或会找到一个平凡的人,另寻归宿以了余生。你,使我看到了一个极不平凡,而且近乎伟大的男人,一个专情而胸怀磊落的男人。我将在你的宽恕中,改变我的人生。今后相见无期,愿你善自珍重。”
她一步一回头,不时伫立凝望,最后向帆船挥手说:“你们可以回去了,谢谢你们。”
帆船摇出海湾,升起帆徐徐滑向对岸,她也一挽青丝,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她就是神剑书生的妹妹池缣,从此,江湖中消失了她的踪迹。
三月暮春,江南是一片青绿,寒冬的遗痕,已经湮没殆尽,百花竞放,草木欣欣向荣,莺鸣宛转,和风飘拂。
三月里的最后一天,江西广信府玉山县西行官道中,出现了玉琦、菁华和元真的三人三骑。
马骏,人更俊,男的器宇超绝,女的美绝尘寰,令人神为之夺。
玉琦个儿雄伟,他腰悬含光古剑,一身水湖绿薄绢劲装,黑漆光亮的发结,用一个白玉发箍绾住,显得黑白分明,整个人十分抢眼。
元真也是一身水湖绿,他处处要模仿玉琦,可惜他年纪刚踏入十八龄,仍是一脸顽童稚气。
菁华也仅大了两岁,看去她沉浸在幸福之中,显得特别娇艳动人,一身大绿织金绣双凤的劲装,将她那成熟的娇躯,衬得极为突出,令人目为之眩,不敢逼视。
官道甚宽,三匹马并行,将菁华护在中间。三人踞鞍缓行,谈笑风生。
菁华小嘴噘得高高地说:“琦哥,你为何不要爷爷大索天下,追擒太清妖道?”
玉琦微笑道:“好妹妹,如果爷爷出面,太清妖道逃遁荒山绝域,天下之大,到哪儿去索他?所以请爷爷在江湖散布消息,说是岛规所限,不过问江湖是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太清妖道便可大胆赴黄山之约,岂不甚好?”
“哼!你就是雄心万丈,想独力成事,我反对。”
“你错了,至少咱们风云五剑必须全部出动,怎说我意欲独力成事?”
“你是的,我没说错。”
“好好,你说对了。但你不否认,我们五把剑足以成事,足以制胜黑道凶魔吧?”
元真哈哈一笑,豪气飞扬地说:“琦哥所说,我深以为然;风云五剑足以在千军万马中扬威,在无俦高手之林出人头地。”
菁华马鞭儿一抖,娇嗅道:“谁要你多嘴?就是你讨厌。”
元真哈哈大笑,冲出两乘之地,回头做个鬼脸,嘻皮笑脸地说:“姐姐,你这句话确是由衷之言,我当然讨厌,在旁边碍事嘛。我在前面走,绝不回头瞧,免得打扰你们谈情说爱,惹人讨厌。哈哈!”
“小鬼头,你”姑娘桃腮泛赤,冲前就是一鞭。
元真已奔出三丈外,大笑不已。
玉琦也呵呵一笑,驱马冲前与姑娘并行。她嗯了一声,要作势抽他一记,他含笑向元真的背影一指,她粉颊更是红得像一树榴火,却又忍不住低鬟“噗哧”一笑,以纤手掩脸,在指缝中低瞄他一眼,轻啐了一声。
玉琦向前叫道:“真弟,你那位泼辣的凤小妹怎样了?想念她么?”
元真停下马,等两人到了方说:“别提了,古家庄那些人,把我看成毒蛇猛兽,生似我是煞星入户,白天黑夜步步监视。古凤人倒不坏,只是脾气火暴了些,偶或为之,不伤大雅,久之便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吃不消。”
“咦!她对你仍是咄咄逼人么?不会的,她爱着你呢,我在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你的情意,弟弟,别灰心。”菁华衷诚地说。
元真摇摇头说:“她对我的情意,仅止于初交;在入庄的第二夭,她爹虽不在家,她那位老娘可厉害得紧,派了一大堆人伺候我,监视的人寸步不离,并无交谈的机会,我白耽误了好些日子。”
“那你怎知她对你的情意和性情儿火暴?”
“由她的不太关心和呼喝下人的光景,我怎能不知?要不是为了等九指秃驴,我早溜走找你们去了。”
“唉!你真傻,由她呼喝下人的光景看来,你该知道她的心情正在烦恼之中,你就是她烦恼之源哪!你不懂女孩子的心啊,傻弟弟。”
“呵呵!大概琦哥懂,所以”元真大笑。
话未完,姑娘一声轻叱,一鞭抽出。元真在大笑声中,放蹄跑了。
午间到了玉山县,继走广信府。他们并不隐瞒身份,决定在广信府将要赴回龙谷、奠祭死难群豪的消息传出。广信府定有浩然公的暗桩,交他们办定不会误事。
他们并不急于赶路,要等到信息传出,白道英雄能够得到他们的讯息,方可直趋回龙谷。
玉琦与奶奶已经先约定好了,毒龙岛事了,约在三月末或四月初之间,可以赶到回龙谷。由暗桩口中,知道奶奶已会合了浩然公和夺魂旗詹老前辈,约于三月初沿江出川,东下江西。计算行程,三月末还不可能抵达,他决定四月初即抵回龙谷并不为晚。
当晚,他们在广信府投宿,包了一间独院,安顿下来。二更后,三人在内院中先练剑法。这些日子来,三人不但进益甚多,更参悟不少精微的剑道。玉琦的师子三剑,虽守约未传给姐弟俩,但从旁支衍化中,参悟了不少奇招,一一授予他俩。
三人折枝代剑,往院中一站。玉琦说:“今晚,演练那‘潜形散手剑法’,这玩意确有意想不列的妙用,日后可用来制服造诣稍次的高手,免得暴露我们的正宗剑法。”
“潜形散手剑法”是玉琦从水中激斗沧海神鲛时,新参的奇奥剑术。在毒龙岛的半月期间,揉合了幻形步法,逐步参研,果然被他参悟了十二种转折进击的剑术,名之为“潜形散手”每一剑皆神奥绝伦,随意进击,大异剑术常规,看去如同走险,其实却极为安全。
他参悟成熟后,方请毒龙岛主斧正。经岛主一试之下,大加赞赏,对玉琦的悟力和天份,惊诧不已。
这剑法的称号,是岛主替他冠取的。因这十二散手有剑法之形,但形而不显;有剑法之象,却象而不实,随意转折挥洒,剑出一半,如拆对方之招,即可立即转变方位,折向攻入,将直线变为曲线,令对方防不胜防,奇兵突出,极易得手;所以名为“潜形散手”
自此,三人日夕精研,一再印证,已证明这十二招散手剑确有大用。玉琦说是用来制服造诣稍次的高手,乃是虚谦之词,因为这剑法是他悟出的,他不愿吹嘘。
玉琦当中一站,向青华道:“华妹,请!我喂招。”
菁华含笑踏出两步,树枝急点玉琦鸠尾穴。
玉琦枝出“朝天一柱”一推腕,枝尖急降,一朵枝花急射姑娘六阳魁首。
姑娘突然身形向左前急射,撇腕横送,树枝已转了一个方位,枝尖竟从玉琦右上臂切入,两人的肩部对向,像是近身相搏,已无玉琦还手的余地。
玉琦轻喝一声,身躯左倒,右脚横飞,急取姑娘胯骨,并踢持枝的右肘。树枝尖一发之差,擦过玉琦左胸和右上臂,稍慢分毫,势将挂彩。
姑娘身形半转,也一发之差,脱出脚力所及范围,看去险极。她红艳的小嘴儿一噘,不依道:“不成,这招你预先防备,根本不可能飞起右脚的,你故意使坏嘛!”
元真在旁鼓掌道:“妙着!不然怎可应付瞬息间的万千突变?琦哥在提醒我们不可大意,用心良苦。琦哥偏心,就不给我有机会磨炼,呵呵!”
姑娘岂不知玉琦在磨炼她?只是小俩口在打情骂俏,以增加情趣,故向他撒娇,偏是元真在打岔煞风景,语中暗隐戏谚,她羞啦!啐了一声,腾身欺上,树枝一振,就是一招“神龙舞爪”
元真一声轻笑,撇出树枝,突然向左收腕,身躯右冲下挫,只一冲一带,竟从菁华左侧擦身而过。握枝之手贴着左臂外侧,有点像刀招中的“玉带围腰”下半式,擦过姑娘的左臂。
姑娘急啦,猛一抬臂,将树枝震开,讪讪地说:“你这一剑,我同样可以一脚将你踢倒。”
“哈哈!姐姐,你为何不用脚,却要用手抬?这条胳膊算完啦!祭了剑了。”
姑娘自己也忍不住笑啦!
玉琦说道:“所以我们得时时留心,瞬息万变,全凭胆大心细,洞察几微。真弟如能推出枝尖,大可不必冒险擦身而过的;如果剑不是神物,对方却又有铁布衫气功防身,这一剑是自蹈陷阱的。”
姑娘笑道:“我输了,确是来不及出腿。”
“来!我们三人同时抢攻,每人皆以两人为对手,不许联手合攻。我出手了!”玉琦说完,树枝分袭两人。
三更,他们在隔室练功,勤练不辍,不敢松懈。
次日,他们走铅山县,流连在陆象山与朱熹两大儒斗法的鹅湖湖畔,花去半天工夫。那时,桂阳山并未倾陷,三人权充雅士,附庸风雅游山玩水,并打听附近的武林人物。
当他们返回客店之时,便被人钉上了梢。
翌晨,三匹马出了小南门。这天的预定行程,是在金-投宿。
他们在前面信马缓行,沿大道西走。后面,三个鬼鬼祟祟的人,一身土村民打扮,在两里后紧钉不舍。
三村民后面半里地,有一个青袍飘飘,面目俊秀的古稀老人,背着一双大袖,飘然举步而行;大袖中,不时可以看到有硬物露出。
一个时辰后,远远地可以看到一条河流,一条木桥横河而过,河西岸现出一座规模不小的大庄院。
玉琦说:“大州溪到了,咱们是否要闹上一闹?”
元真哈哈一笑说:“岂有不闹之理?咱们上回龙谷祭奠,要光明正大轰轰烈烈前往,就怕他们不知道。”
菁华也说:“大安庄赣东三猛兽,当年在回龙谷也曾出过死力,虽非祸首,也须加以薄惩,正好借三猛兽之口,传信于黑道凶魔,最好能教他们在回龙谷再次现身。走啊!”三匹马过了木桥,向左一折飞骑入庄。
庄不大,也不小,足有上百户人家,在这山区偏僻角落中,这种村庄已不算小了。村庄向北一面,为首是一座大宅院,前面是一处宽阔的晒谷场,也是练武场,因为置有石锁石担练腿桩等物。
村中狗吠人呼,男女老少皆瞠目相视,讶然看着三匹马直冲大宅院晒谷场。
马直放台阶下,朱漆大门内奔出两个粗胳膊大拳头、横眉怒目的精壮大汉,敞着衣襟,双手叉在布腰带上,在台阶上一站。
艳阳天,人都有点懒洋洋地,但这两个人汉却精神抖擞,双目精光外射。
元真首先下马,他整了整腰间长剑,大摇大摆向阶上走,面含顽皮的微笑。
两大汉没做声,突然各伸出一条毛茸茸的粗胳膊,挡在元真的眼前。
元真歪着头,看看两只大手,慢腾腾地伸出自己白玉般的嫩掌,摇摇头,咋舌道:
“嗨!好粗壮的手,定然孔武有力,可以充打闷棍的小英雄,或者可以做小当家。喂!老兄,把手拿开,别再献宝了,算你行。”
两大汉没做声,脸泛冷笑,不言不动,十分神气。
“喂,看门的,你是聋子?叫你把手拿开。”
两大汉凶睛一瞪,同时一掌掴出。他们站在台阶上,顺手一抡,便可掴到元真的脸颊。
元真双掌一翻一扣,攫住两只蒲扇大掌,向后一带,用劲扔出。
“哎”两大汉一声惊叫,立脚不牢,扑倒台阶下,直滑下最下一级,立时皮破血流,眼泪鼻涕血水一齐来。
四周村民同时发出了惊呼:“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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