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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一缕风
在男人的丛林里寂寞地穿行
没有人在意我的影子。
我惘然,我无助,我只好钻进黑暗的山洞
孤独地做只有一个人的梦。
那份苦涩的笑,缓缓地流淌在我年轻的生命里
我不知道该不该咒怨上天的不公。上天让我小小的生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陪送的东西只有一件:平庸的面容。“士为知己者死,客为悦己者容”今生,我还会有悦己者么?
妈妈常常回味生下我的情景,她的讲述平淡无奇,透着莫名的无奈。妈妈说:我一生下来就丑的让爸爸大跌眼镜,惆怅了很多年。扁扁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小小的眼睛——这样的五关搭配与组合,任谁都不能接受。
不过我的容貌已成定局,他们只能接受无奈的现实。妈妈给我取了个俗不可耐的乳名“丑小鸭”一心希望我能“女大十八变”变成一只美丽动人的“白天鹅”翩翩起舞。可是,眼瞅着快成“奔三”一族了,变漂亮的奇迹依然没有在我的身上发生。爸爸妈妈失望了,我也失望了。命运如此安排,我只能满心委屈地接受。
记得读高中时,情窦初开的我,痴迷地喜欢上了一个帅气的男孩子。他阳光,健康,帅气,一头乌黑的发丝日日夜夜缠绕在我的梦里。我茶饭不思,给他写了差不多一百封情书,每一个字词,每一句话都洋溢着我羞涩而热烈的爱。尽管,那时的我,并没有真正懂得爱的含义。也许,他被我一往情深的迷恋折磨烦了,他只给我回了一句话:“我终于知道洛阳纸贵的原因了。拜托,请爱护森林资源,节约用纸!”
我的初恋无情夭折,惨淡落幕。我伤心,再也不敢谈论感情。
情场失意,考场得意。三年苦读,我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北京的一所著名学府。上了大学,同寝室12名女生,11个被男生捧在手心里,娇宠得象洋娃娃。我热切地等待着我的爱降临,可三年过去了,根本没有男生肯奢侈地多看我一眼。直到大四下学期,一个长相平平的男生才小心谨慎地走到我身边,说,我们交个朋友吧。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牵过两次手,拥抱过一回,毕业便临近了,这段苍白的恋情也瞬间灰飞烟灭。他开诚布公地解释说:“我同你交往有两个原因。其一,上一回大学,没谈过恋爱是一种遗憾;其二,大家都嘲笑我没有女朋友,我不想让自己尊严扫地。”我忍俊不禁,没有丝毫伤感:“彼此彼此!”分手后,我暗暗发誓:“做一辈子老处女不也很好吗?何必非要让男人象采购商品一样挑来拣去?”
大学毕业走出校门,我和三个打扮新潮的女生走进了一家物流公司接受面试。我早就预想好了面试的结局。在此之前,我已经走了五六家单位,结果同我的面孔一样惨不忍睹。
女老板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冷漠地对视着她。我能够接受被无情淘汰的筛选,但我不能接受你无端的嘲弄!
女老板坐了回去,对我说:“你被聘用了。”
“什么?”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同来的美女,更是睁大了眼睛,难以接受阴差阳错的现实。她们怀疑,老板是不是吃错了药!
我做了经理林风的女秘书,薪水还不错。不过,每到月底接过薪水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总会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羞辱感翻涌而起——经理是女老板的丈夫。老板的用心很明晰,把我安排在她的丈夫身边,发生办公室绯闻的风险最小,可以说几近于无。
我默默地来,无声地走,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连我都没有想到,经理林风竟然成了我的蓝颜知己!我承认,林风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长相帅气,谈吐洒脱,业务能力强,且平易近人,在他面前,我自惭形秽,即便心中暗生爱慕,也只能绝望地暗恋着他。
林风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留给我的总是满面春风的微笑。一次陪客户吃饭回来的路上,林风有些微醉,笑着说:“兰惠,其实你是个出色的女孩子,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内心潜存着的卓越气质。”
我摇摇头,自嘲地说:“林经理,你不是在安慰我吧?如果你没有结婚,你会喜欢我吗?”
没想到,林风不假思索地说:“会的。我喜欢一个女人的气质胜过她的容貌!”
我的心弦怦然而动。可是,我很快冷静下来,林风是个传统的男人,不嗜烟酒,也从不去声色之地,更不用指望他会放弃苦心经营起来的爱情和家庭!我幽幽地叹气,唉,我总算遇到了懂得欣赏我的男人,可相遇的时间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二)
机会终于来临
我的选择让我看到了蛰伏在灵魂深处的卑微。
可我不过是一阵风
我能吹走他头顶的积雨云
却无法驱散妻子在他心中的影子!
一天,我的远方表姐要给我介绍对象,我跟林风请假。“好啊,”林风爽快地答应了,还再三祝福我早日名花有主。
一走进事先预约好的咖啡厅,还没等表姐介绍,那个男人就烦躁起来,不满意地对表姐说:“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俊秀佳丽啊?我看还赶不上乡村野花!你的欣赏水准也太低了吧?”
顾客们纷纷向我投来嘲弄的目光。
我生气地冲过去,扬手给了那个男人一记耳光,转身跑出了咖啡厅。我有卑微的相貌,可我不能忍受对我人格的侮蔑,卑微的相貌没有过错!
晚上,我泡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鬼使神差地,我拨通了林风的手机。我想,他要是肯来,就说明他爱我,心里有我!要是不来,就说明他在欺骗我,和那些臭男人是一路货色!
“林风,我想你。”
“你喝醉了?在哪儿?”
“我没有醉,我只是想你。”
“你等着,我马上就赶过去!”
林风真的来了。听完我的诉说,象哄小孩子似地哄我说:“上天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属于你的爱情。不要着急,缘分已到,你爱的人就会来到眼前。”
“我的缘分是你吗?林风,我爱你,哪怕只爱一天我也愿意!”我语无伦次地说着,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林风拍拍我的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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