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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昙一扬手,“啪”地一记耳光炸在他脸颊上:“放肆!”
他本生得过于昳丽,雌雄莫辨,又因习了几年媚术,总也免不了在江湖传闻里与“妖奴”,“娈-宠”,一类的词扯在一块,因此格外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及他相貌如何,眼下这药人却当面戳他痛处,叫他怎么不恼?
“主人……恕罪。”
见药人伏下身体,白昙一只脚挑起他下巴,弯下腰,盯着他的眼睛,伸手朝下一探,凶神恶煞道:“你下次要再敢随便冒犯本座,本座就把你阉了——剁了你这玩意炖汤喝。”
巫阎浮闷哼一声,腹部一紧。
白昙手指一僵,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松开手,一巴掌把他头扇得扭到一边,低头正欲喝上一口药血,目光不经意落到那箜篌上,竟发现那断了的琴弦被一缕缕白发接了起来,不由愣了一愣。
他伸手抚过那几根白色琴弦,问:“你……这是你接的?”
巫阎浮心下一哂,被你折腾成这样,为师还看得下去?点了点头:“阿痴闲来无事,便帮主人补补琴,阿痴手拙,忘主人不要嫌弃才是。”
“你这手筋都断了,没大力气,倒是能干巧活。”白昙越看他这温驯如马的神态,便越觉得顺眼起来,抱着箜篌坐回榻上,“看在你将过补过的份上,刚才的事就算了。”说着又把脚抻到他眼皮底下,“既然能干巧活,就帮本座捏捏脚好了。”
话音刚落,就见药人盯着他玉雕般的一双脚,眼睛当下就挪不开了,将他的足尖攥在手里,好像是捧着什么美味佳肴,呼吸都急促起来。
白昙心下奇怪得很,却感觉这药人的手在自己穴位上揉揉按按,真是那么回事,便懒懒躺了下来,还将一条腿蹬在了药人胸口,不一会儿,就舒服得迷迷糊糊的。
巫阎浮有些受不了了,这小妖孽好像是上天派来克他的,简直把他往疯里逼,他却也不敢放肆,怕白昙一怒,当真把他给阉了,整个人只如受刑般难耐。
“重一点……嗯……再重一点……”此时白昙却还变本加厉地哼哼起来,声音透着慵意,又酥又软。
巫阎浮忍无可忍地把他的脚一甩,跳进了旁边的水池。
水花溅了白昙一声,令他打了激灵,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见巫阎浮缩在池子的一角,也不知是在做什么,起起伏伏的。
“阿痴?你做什么,过来继续按啊?”
白昙好奇地凑过去,巫阎浮只好沉进池底,却见他探头探脑地扒在池边,活像头捕鱼的猫,心下不由一阵恶痒,手指一动,一根鬼藤便悄无声息地窜上去,缠住白昙的脚,然后他翻过身,展开手臂,作溺水之态。
白昙看他漂在池中挣扎,有些紧张起来,伸手便要去捞人,谁料脚被什么东西绊着,整个人一头栽进了这天然水潭里,被一双如蛇似蟒的手臂牢牢搂住,又撞上一堵坚硬胸膛,被抵在了粗糙的石头池壁之上。幽暗水光里,对上近在咫尺的一对狭长蓝眸,竟隐约感到了危险。下一刻,嘴唇便被冰冷的软物紧紧堵住,甜美的鲜血在唇舌间弥漫开。
一瞬,他便像被鱼腥味引诱的猫放弃了抵抗,饥-渴地吞吮起对方喂进的鲜血,浑然未觉对方的舌头也趁机一并侵入了口里。
巫阎浮一手攀住池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借着浮力托起白昙身子,又伸手解开他衣袍。
丝锦长袍在水中如雾散开,若隐若现的露出少年躯体。肤白胜雪,骨肉勻停,似被精雕细琢出来的一尊玉像,又若千年狐妖化成的人形,当真是勾魂摄魄的人间精魅。娆骨还未长开,尚已如此,若是长开了,恐怕与他的母妃与祖先一样,也是个为祸人间的灾星。
若是不将他早日收了,迟早要在武林中惹出什么腥风血雨来。
如此想着,愈发恶燥,他的目光透过长袍缝隙不经意注意到少年小腹上一道极淡的凹疤。不大,是个三角形,竟像是三棱箭矢造成的伤口,却是从下往上的痕迹,当时定是将整个腹腔都捅-穿了。
巫阎浮的眼前蓦地闪过一幕画面,正是白昙双目无神地仰着头,双手攥住那箭矢,狠狠地往自己腹部捅-去,血如泉涌。
心猛然绞缩起来,一股暴戾之气充斥胸臆,他狠狠捏住白昙后颈,将他的头按在池沿,低下头,咬了一下他耳垂处自己留下的那个疤痕。
“嗯!”白昙却被烫了般,扭开头捂住耳朵,像是十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