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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
他也是做父亲的,若是黛玉这番作为,他只怕早就撒手不管了,好在自己的玉儿是个乖巧懂事的。
贾琏自己也是委屈呢,但凡父亲将自己放在心上一二,他能这么伏低做小么?
心中满是怨气的贾琏自然不是一时半刻地就能说的通的。
林如海也不强求,循序渐进慢慢来,说实话,他对于贾府的感情很是复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折腾个什么样出来,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却说贾琏,听了林如海的这一番话,心中存着万千的疑惑,也许正该和林姑父说的那般,自己直接去问父亲好了?
贾琏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有些管不住自己腿脚地来到了贾赦的书房外。
吩咐了丫鬟通报之后,贾琏自己掀起了帘子,走了进去。
“父亲。”
“怎么不去奉承你二叔?来我这儿做什么?我可没有什么需要吩咐你跑腿儿的。”
贾赦随口的两句抱怨,在有了心病的贾琏听来,却是如雷惊耳,心中极为地不是滋味儿。
他看着年迈昏庸的贾赦,片刻之后,跪到在地,
“父亲,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没的?”
贾琏再次抬头,张嘴问道。
“不是生你时难产么,问这个作甚?多年前的旧事了,翻出来问什么?”
贾赦的瞳孔微缩,然后对着贾琏斥责道。
“我却是听到了不同的说辞,有人说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所以我们家才会因此和舅舅家交恶,从此不再往来,是不是真的?”
贾琏忍着心中无名的业火,沉声问道。
“你听着谁满嘴的胡沁呢?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鬼门关上走一遭的,有了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
贾赦蹙眉回道。
“那老爷如何解释这些年,为何咱们与舅舅家没有人情往来么?”
贾琏可不觉得自己是傻子,那么好糊弄呢。
“你舅舅家如今正在西北任职,天长路远,往来哪里就那么便宜了?再者说了,京官不得结交外官,你难道还能抗旨不尊吗?”
“可舅舅家不是姻亲么?哪里就是外官了?咱们家和姑父家不是正常地往来吗?”
贾琏拿着林家来说事儿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干嘛?”
贾赦词穷,却是恼羞,喝问道。
“前些日子我出城去料理庄子上的一件闲事,却是遇上了一位老人家,他自说是母亲的陪房,后来母亲被人害死之后,他就被府上给发卖了,这些年辗转各地,好容易回了京城,所以告知了儿子一些多年前的旧事,我的兄长是如何没了,母亲又是如何没的,不过是老太太和二房做的手脚,父亲却是从来没想过要为母亲和兄长报仇吗?”
贾琏却已经认定了死去的老仆的说辞,质问道。
“报仇?报个屁的仇啊?都说那是意外,意外!”
贾赦怒了,对着儿子的肩膀就是一脚,将毫无防备的贾琏给踹了个仰倒,后脑勺儿磕在青砖石板上,当即就血流如注。
看着这幅模样,贾赦当即就慌了,急忙地唤了人进来,嘱托拿了帖子去请了太医来。另一面么让人赶紧地将贾琏给扶了起来,洒了金疮药,止血药之类的。
他的这一番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人的,王熙凤几乎是哭天抢地,也顾不上公公的书房,胡乱地闯了进去,看着生死不知的丈夫,王熙凤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也是狰狞地吓人!
贾母被丫鬟婆子软轿抬着,时隔多年,终于踏进了长子的院子。
贾府立即地人仰马翻起来,几个年纪轻的却是躲在了林黛玉这里,众人忧心忡忡,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便是了。
府上下人的动作不满,世交的王太医动作也不慢,不过即便如此,贾府还是在外面请了个大夫,先暂时地为贾琏控制伤口。
等到王太医说了没有大碍之后,众人这才算是隐隐地松了口气,贾母捞起自己的拐杖,对着长子就是几下,也不看头脸儿地就在人前这么来了。
唬的贾政急忙上前阻拦,却也受了几下,算是池鱼之累。
尽管贾母最偏疼的是宝玉,不过对于贾琏,自然是也是有一番疼爱的,如何能让好孩子任由他老子作践?
听着母亲破口大骂,贾赦自然是羞惭不已,他也真心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意外么,谁能想到,自己不过是轻轻一脚,贾琏就是这般地受不住呢?
贾赦腆着脸,对着母亲陪着不是,他的儿子,难道他不心疼啊?老太太也是偏心太过,只觉得自己心狠。
接下来的几日,贾琏便留在了贾赦的书房里养病,王太医说了,这种情况,实在是不易挪动,所以慢慢养好了,等哥儿头晕恶心的感觉消了比较好。
王熙凤不假人手,衣衫不换,不眠不休地带着平儿照顾着丈夫,至于贾赦么,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去和小老婆吃酒逗乐了,反倒是乖乖地留在了邢夫人的院子里。
贾琏一连几日,似乎都有些不同,不过慢慢地,随着王太医的诊治,倒是恢复了许多。
不过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王熙凤总觉得丈夫哪里有些不同了,对着自己冷淡了许多,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不过在照顾贾琏时,仍旧是悉心周到。
贾琏养了两月,方被准许下床走动,躺的时间久了,也算是将许多事情给想透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将有些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大不了天翻地覆,鱼死网破。
相信只要自己有了证据,他们也不会任由自己鱼死网破的,毕竟这个府上,可不是自己父子做主呢。
贾琏的笑容有些冷。
既然养好了身子,家里积攒了一堆的事儿自然是需要他去跑腿儿办理的,这正好儿地给了贾琏机会,从账上超支了不少的银两,尽管之前他也这么干过的,不过都是小心谨慎居多,绝对没有这么大手大脚过的。
贾琏作为荣国府的继承人,自然也是有属于自己的交际圈子的,这里头虽然大多数都曾经是纨绔子弟,不过不会一辈子都是纨绔子弟,所以很是有几个已经被父母长辈安排了前程的。
贾琏也算是有个援手,他装可怜也好,以利诱之也罢,总之,总算是弄到了几个能干之人,秘密地调查某些事体了。
既然老爷爱拿朝廷法度说事儿,爱拿皇帝老爷的规矩说事儿,那么咱们就彻底地将这些事儿摊开了说说呗。
至于将来的牵连,他也顾不上了,反正自己也没有儿子,大姐儿一个姑娘家,将来一副嫁妆的事儿,他也不会亏待了她就是了。
发狠的贾琏效率却是不低,手中很是收集了不少的好东西,现在就等着和父亲通过气儿之后,然后闹出惊天的动静呢。
这也是受了别人的启发,自己可是有老子的人,这个时候不求他出头,不求着他庇护,更待何时?
贾琏握着自己誊抄的那些东西,去见了贾赦,父子俩人在书房嘀嘀咕咕了好长的时间也没见出来,大家生怕这次大老爷们又要揍琏二爷一通了,时刻地听着这里的动静,就是贾母也是不放心地打发人问了两次。
听着没有多少的动静儿,这才算是放心了不少,黛玉这几日正被林如海给接回家里去了,她有些想了,对着鸳鸯吩咐道,
“明儿打发婆子去将玉儿接过来,家来也热闹几日,记着将史家大姑娘也一起接来,让她松快几日。”
“还是老太太慈和,我记下了,保准误不了的。”
鸳鸯奉承了老太太两句之后,这才手脚利落地下去吩咐仆妇去了。
及至傍晚,贾赦贾琏父子联袂过来,贾琏去了前院书房去请二叔,贾赦么,直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打量着鸳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鸳鸯却是被他盯的心惊肉跳。
请了安之后,急忙地躲了开去,府上的这些老少爷们儿,除了宝玉之外,又有那个是好的?
鸳鸯心中鄙夷地想道,将来老太太一旦春秋了,她要不然随了老太太去,要不然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决计不能让自己落入这等腌臜丑陋之人的手上!
却不知,贾赦盘算的是另一件事儿,貌美高傲的丫鬟多了去了,他也不缺一个鸳鸯,可谁让鸳鸯掌着老太太私库的钥匙呢?
贾政听闻老太太有请,急忙地遣散了一起谈笑的清客们,然后带着贾琏,去了内宅。
贾母对于长子在这个时间点儿出现还是挺诧异的,不过听他说有要紧的大事儿要说,贾母也只能按捺着性子等着次子和大孙子的到来了。
她对这个儿子,简直失望透顶,不过只要他不去惹祸,贾母倒也没有再多的要求了。
现在的贾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放在了宫里的元春和聪慧灵秀的宝玉身上了,将来振兴贾氏的重担,只能宝玉来承担了,想着宝玉将来的辛劳,所以贾母总是忍不住地让他如今多松快几年。
贾赦和贾母也没有多少好说的,偌大的房间里,便是沉默一片,偶然有贾赦间或贾母的轻咳声传出,再是鸦雀无声。
就是伺候的丫鬟,除了鸳鸯之外,尽皆被打发的远远儿的。
贾母这里的动静王夫人自然是知道了,不过也没有多想便是了。
“老大,这些你是从何而来?”
贾母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地问道。
至于贾政么,涨紫了一张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贾琏觉得二叔大多数不知,这是可以理解的,若说是全然,丝毫不知,他才不信呢。
“老太太,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儿子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我就要分家,我并没有做下此等恶事,凭什么承担罪责的是我?”
这才是打动贾赦的地方,哪怕是当家人呢,可是自己的名帖都不在自己手上,正院子也不是自己住的,凭什么自己要承担这等恶果?
琏儿说的对,既然这样,还不如拼上一回,就算是分不了家,那也要将一切都拨乱反正才行!
“你这个孽障,你这是要闹的家宅不宁啊!难道你要让人看了我贾府的笑话不成?”
贾母垂泪大哭道。
“老太太你竟是别唬我,儿子既然要分家,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将这些事儿公布出去,到时候会不会连累了宫里的元春,连累了老太太你的宝贝孙子宝玉的前程,那么咱们就鱼死网破吧!”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贾赦暗暗地得到了儿子的鼓劲儿,看来老爷还是有些战斗力的,并不似别人说的那般没用。
贾琏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为贾赦的行为点赞。
元春和宝玉,这简直就是老太太的死穴。
“你这个不孝子,想分家,我还没死呢!”
贾母对着贾赦道。
“老太太,您信不信,我带着这些东西去衙门里上告,皇帝是不是会嘉许我?毕竟忠孝不能两全,我选择了尽忠,所以只能辜负老太太了。”
“漂亮!老爷威武!”
贾琏心中赞叹道。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国公爷,你怎么不带走我,看看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啊,你张开眼睛看看啊?”
贾母这下子真的是伤心了,儿子这一番举动,实在是太过分了。
“母亲!千万保重。我记着老太太您的身子骨儿可是比我还康健几分,所以千万别晕倒了才好呢。”
到了此刻,贾赦似乎是被什么附体了一般,语气凉凉地说道。
贾琏看着二叔摇头晃脑翻白眼的举动,差点儿地笑出了声来。
“二弟,竟是别假惺惺了,打量谁是傻子呢?想让我顶罪,你二房的算盘可谓精明,还差点儿成功了。不过可惜了!”
贾赦火力全开,贾母和一直没有张嘴的贾政节节败退!
“此事你容我想想,分家不是一件小事儿,我总得考虑清楚了。”
贾母悠悠地道。
“可以,老太太也别想耍花招,我将这些东西已经誊抄了上千份儿,只要有了不如意,这京城,还有各大御史府上,立即地就会有人收到这东西,反正你们不想让我好活,那么我就拉着大家伙儿一起下地狱得了。反正我可没有宫中的女儿,也没有聪慧的儿子,琏儿是个蠢笨不堪的,他膝下也没有儿子,长房竟是绝嗣之相,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贾赦说到最后,竟是让人听出了几分凄凉来。
望着他斑驳的双鬓,贾母心中又是怒,又是可怜,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了,会让你们分家的。你放心吧。”
贾琏父子得了贾母的承诺,联袂而出,没想到竟然这般地顺利,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在听说老太太打发了人去了林家之后,他父子立即地就猜出了老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不过贾赦却是不怕,林如海他还不清楚,最是端方君子,决计不会掺合别人的家务事儿,哪怕是岳家呢。
所以他嘱托贾琏放心,看好了府中各处,其他的随老太太去吧。
当然,贾政派了人去了王家,他父子二人也是清楚的。
虽然手上人不多,不过还是有几个得用的呢。
现在好了,连带着贾琏从外面找来的那几个,正好派上用场了。
林如海听闻是岳母想请,也没有二话,直接告诉贾府打发来的赖管家,自己下午结束了衙门里的差事,定然准时到,一同答应的还有京营节度使王子腾。
第二天下午,王子腾和林如海竟是联袂上门,不过听了话头子,却是在宁荣街遇上罢了。
这下子,连同贾氏的族长贾珍,主要的人手都算是到齐了。
王子腾是最为尴尬的一个,毕竟大小王氏,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侄女儿,王家的闺女这般地无法无天,王子腾自己也是震惊的,不过现在要紧的是保住王家女儿的名声,他的嫡女如今正在议亲,可不能被出嫁的姑奶奶给带累了。
至于林如海么,果然如同贾赦所言,一言不发,只是来做个见证罢了。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儿,自己一个外姓人掺和进去,实属不智。
贾母看着林如海这样,自然是失望不已,就算是能理解,不过心中生了嫌隙。
贾琏父子俩态度很坚决,就是要分家,之前拨乱反正的目标早就被丢到了脑后,这样好的机会,如果父子俩再不知道利用,那才奇怪呢。
女眷们躲在屏风后面,邢夫人一张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王氏姑侄,得意痒痒的表情简直让人想要抓瞎她那两只眼珠子!
王夫人数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神色平静。
道行不深的王熙凤就不同了,银牙咬碎才勉强地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屏住了呼吸,等着前面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