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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要问九小姐讨些带走给老太太尝个鲜，不想妹妹竟已准备好了”
远黛旁看着，毕竟笑道：这些东西偶尔吃些，其实对人却是好，只是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却是不宜多食，姐姐可要留意。倘或老太太吃着喜欢，我便使她们每样都送些去”
离了沁芳斋，杜若一路缓缓而行。风声呜咽，吹杜若面上，却如刀割一般生疼生疼。杜若抬手，轻轻拨了下自己额前被风吹有些零乱浏海，手指触处，却是一片冰冷。微讶抬眸扫了一下自己指尖，她不无诧异发现，自己指尖之上竟有一抹水痕。
一缕怅然陡然掠过心间，杜若轻轻一叹，喃喃道了一句：原来下雪了呵”
同春晖园内，延晖斋与沁芳斋相隔自然算不得远，杜若走不多久，便已到了。提着食盒径自进了正屋，杜若浅浅一礼，笑向萧老太君道：老太太，杜若回来了”
萧老太君正自坐上首喝茶，见她进来，便搁了茶盏，佯嗔道：你这丫头，这是又淘到哪儿去了？使你过去沁芳斋送个燕窝，竟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果然我是宠坏了你了”
杜若抿嘴一笑，一面将手中食盒搁旁边桌上，一面道：回老太太话，我过去时，九小姐正同萧小姐、十小姐屋内弄些稀罕玩意吃，见我来，便留我一道用了些我走时，又使我带了些回来给老太太尝个鲜”她说着，便打开食盒，将里头物事取了出来。
饶是萧老太君算得见多识广，见着那玉米与甘红薯也不免眼生。当下依着杜若所言一一用了，却觉味道甘美，甚为别致，对那爆银杏尤为喜爱，竟都吃了。杜若一面服侍她，一面便细细将沁芳斋之事一一说了给她听。萧老太君倒也并不多说什么，及至净了手后，这才挥退了屋内其余人等，只留杜若问道：你今儿过去，见九小姐气色如何？”
杜若听得一怔，毕竟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道：九小姐面上总带病容，人生也纤瘦，气色却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据我看来，精神却是不错”
萧老太君便点了点头，面上隐现犹疑之色。
杜若旁察言观色，便又问道：老太太可是疑心九小姐装病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心中却是好一阵不解，她跟萧老太君身边已有十数年了，对老太太性情自是了然。萧老太君一生富贵双全，儿孙满堂，早年也还罢了，年纪渐长之后，却是喜清静胜热闹，孙儿孙女里头，除却有限几个，其他却都不放心上，从不计较这些请安之事。
萧老太君微微摇头：我性子，别人不知，你却是知道。莫说九丫头身子本就不甚好，便是她果然是装病不过来，我亦不会同她计较什么。我如今想，却是九丫头婚事”
杜若眸光微闪，轻声道：前些日子，老太太不是说了，有意要抬举抬举九小姐，为她攀一门好亲事？”杜若并非凌家家生子，却是老太太十多年前，往观音寺上香时，路上捡来。萧老太君见她聪明伶俐，生也好，便索性将她留了自己身边。
这么些年下来，老太君身边人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惟独是她，却一直都。老太太便也日渐倚重于她，有些什么话儿，也都爱同她商量一二。而杜若人既聪明，嘴巴又紧，对内对外，都是该说说，不该说，任你怎么旁敲侧击，也难问出一个字来。老太太见她若此，自然是喜欢，对她，便是视如心腹，这几年是到了无话不说地步。
萧老太君听得杜若话，便点头叹道：我原来是真有这个意思，但如今看看，却又不免有些犹豫”抬头见杜若面上似有不解之意，老太太不免又叹了一声，道：九丫头这孩子，毕竟不是凌家长大，况这许多年，我们对她母女也实算不得好，以她性子，若真嫁了去，将来虽未必落井下石，但紧要关头，肯否伸手拉上一把，却也难说紧”
杜若忽然听了这话，却是没来由一阵心惊，脱口而出道：老太太这是觉得咱府里”她情知这话不能胡乱说出，因此只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便没敢再说下去。
萧老太君朝她摆了摆手，慢慢道：世事变幻，谁又说得清楚我也不过是想着未雨绸缪而已”她口中说着这话，面上却不免现出些忧色来。
杜若见此，心下不禁一阵发寒，她自然明白，老太君既说未雨绸缪，那定不会空穴来风。
第四十二章 刺探
第四十二章 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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