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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两跳,投进了美人的怀抱,成了大英雄。我只有干瞪眼。然后就是送美人上岸,游戏规则和前面一样。这一次就不是他的运气好了,我老是胜,于是带着新娘上岸,扬长而去。儿子哪里肯依,三步并着两步飞来,挤开我们,夹在中间,只现出一个大脑瓜子,左看一下右看一眼,那意思是说,我要耍无赖,你拿我咋样?
老牛看着我们,在心底笑着。
石牛的朋友,除了石头,就是树了。宽阔的草坪上,黄桷树长得很从容,一看就知道是素质教育的结果。枝叶尽情地伸展,直到夜色深处。地灯打在浓绿的叶片上,片片都精神饱满,没有一点倦色。这里的黄桷树都还很年青,成群结对,十多二十米远站一棵,枝枝连理,叶叶并蒂。我们坐在老牛旁边的树荫下,看黄桷树。黄桷树上有一些小小的鸟窝。老牛告诉我们,鸟窝里都住着一家人,是他们的芳邻。
玉兰树正在开放,花朵又大又白,像夜空中一盏盏朦胧的灯。夜风盈面,带来了旌湖的水腥,棕榈树迎风招展,让人仿佛觉得来到了南国的海边。几笼修竹,散落在草坪中间,竹叶沙沙,虫声起伏,又恰似到了农家后院。石牛就住在这后院旁边。
老牛啊,你们好。我们来看你们啦。儿子最高兴,跑过去,骑在了牛爷爷身上。“小家伙,慢点,别摔着了。”老牛差点就说了出来。我们知道,老牛最喜欢孩子,只要是孩子骑在头上,他们是绝不会介意的。
夜色之中,我们的朋友,两尊100多岁的老石牛,安卧在路边的浓荫下面。他们原来是绵远河的镇水之宝,都出生于1874年,应该是同胞兄弟。家在绵远河畔,一东一西,一个叫石黄牛,一个叫石水牛。一百多年来,他们守在河边,看风起云涌,看潮涨潮落。风霜雨雪,岁月流逝,他们老了,斑驳得只剩下了一点牛的轮廓。上世纪八十年代,河边建起了一座公园,石牛退休之后,被人安置在里面,看守公园。从此,公园就成了石牛的家园。因为石牛岁数大,知道的人多,这个公园就取名为石牛公园。石牛啊石牛,默默地静卧在路边,看花开花落,看冬去春来,看风吹过,看云走过。但是,石牛无语。传说石牛不是不说话,只是时候未到。“水到黄牛口,黄牛三声吼,水畏而退。”可谁又听过石牛的怒吼?
石牛无语,然而,石牛又以绝世的睿智,在向世人述说,述说岁月的沧桑巨变。比如,十多年前,这儿还是郊外菜地,而今已是城市的中心——历史的脚步有时走得很慢,仿佛凝固;有时又走得很快,仿佛一个瞬间。瞬息之间,沧海桑田。
公园之外,原来是绵远河,也就是石牛曾经工作的地方。现在是旌湖,一泓精致的水泊。夜晚的旌湖,闪烁着七彩的光华,美丽而迷人。旌湖两岸,是高档的住宅和精致的茶楼。茶楼前,停满了小车,忠贞地等待着主人;茶楼里,透出朦胧的灯光,彻夜不眠。
石牛不懂人世的繁华,默默无语。
我们告别石牛,径直回家。
2006-05-20初稿
2006-06-09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