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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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见到我的时候，请不要出声。

    路过清澈的水塘，游雨从水里吐出不起眼的水泡，遇到空气便分裂开去。如同成百上千只水中的小蘑菇，零星点缀着清晨的倒影。听闻鸟鸣，闭上眼睛如同身临清泉。

    握着手，随着街沿走。清晨的太阳把第一屡阳光播在两张脸庞上，柔和的光亮。紧紧地，好象是握了好几个世纪的样子，任凭从树上吹落下的叶片划过衣衫，也只是用另一只手掸去。他穿着深蓝色的上衣，没有衣袋，简洁得好象是刚刚毕业的大男生。那只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中，避免有些不知所措的心情。她扎着马尾，长裙在风中轻舞，用着稚嫩的声音，倾诉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突然跪倒在地上，依旧握着那只手。她显然有些吃惊，甚至后退了半步。两指间露出了一颗闪亮，阳光下耀眼，却令人看得真切。一句简短的话语，她用那只手捂住了嘴，怕是泄露了什么。晶莹就洒在了街道上。

    飞鸟掠过了发际，似乎留下了点什么。我缓慢地在对街旁移动着，把一片树叶放进了袋里。

    那个女人在岸边坐了很久，如果没有戴手表，我会认为她在那条长凳上坐了一天。石凳上，她的身姿稍显轻盈，纱制的连衣裙，暗红色调。右手臂上的一颗痣，在举起的时候使她更显风韵。不知道是从哪里透露出来的，只是很自然地给人感觉。她抽mid seven烟，清淡的味道，甚至是一种幽香。熟练的手势仿佛操纵着思绪，她的眼眸在四处游荡。有时迷茫地看见池中的莲花，她会看很久，又在不知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直到她快要从我的视线中离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奋力地想抽回，却牢牢地被握在那只粗矿的手中。她歇斯底里，带有绝望地呐喊，直到没有气力。她躺在了他的怀里，不在视线范围。

    我在哪里拣到了两枚相同的石头，同样的形状，同样地美丽。我把一颗揣进怀里，而令一颗，留在原地。

    接近傍晚的时候，我见到她站在那里。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物，不带任何情感的表情。楼下的围观者开始拨打电话，匆忙，紧急，喘不过气。她依然没有表情，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楼底往上看，她冷漠地仰着头。望着逐渐变黑变深的天空，容易失去重心。

    有人从背后拉她，她很快就发现了，走上了一步，楼下的人开始惊叫。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有些痉挛的表情，深情地望着他。她伸手想要触摸他的脸。拥抱在一起，逝去。

    带有灯光的车辆刺痛了我的眼睛。稍有疲惫的身躯，我倚在石柱上睡去。

    醒来，傍晚只是黄昏的一部分，小女孩牵着母亲的手从一对老人身旁穿过。那两位老人携手着，哼着我听不懂的歌谣。佝偻的身躯和有些颤抖的歌声弥散在空气中，丰盈着墨黑色的时光。我离岗时带走了那片叶子和那颗漂亮的石子。我知道我只是一位清洁工，遇见的和亲临的都是那么渺小的事物。我愿与它们为伴，最真实地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