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案』再读随笔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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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袁君正为豫章内史，性不信巫。郡有万世荣为巫师。君正小疾，主簿熊岳荐之。师云须疾衣为信，命君正以所著襦与之。事讫取襦云；“神将送与北斗君。”君正命检诸身，于衣里获之。以为乱政，即刑于市，而焚其神。一郡无敢行巫者。

    选自析狱龟鉴

    自译；后梁时期，袁君正官居豫章内史（地方行政长官），他从来不相信以舞神弄鬼的法术能为人看好病。地方上有个叫万世荣的就是干这行当的。有一次，君正得了点小病，主簿（掌管文书的官吏）熊岳就把万推荐给他治病。万来了之后对君正说；我必须要你的一件衣裳作为降神的信物，于是君正就脱了一件短衣给他。降神的法事做完后，这个万巫师说；“你的这件衣裳，神将把它送给北斗星君。”过后，君正叫人搜查他的身上，结果发现这件短衣却藏在万巫师的内衣里边。君正认为他搞巫术治病，完全是骗人钱财，迷惑百姓，扰乱社会，影响政治。接着把他绑到闹市斩首示众，并当众把他的神像烧毁。如此一来，全郡之内，再也没有敢以巫术骗取钱财的了。

    自言；封建社会里，像万巫师这样的人是很吃得开的。他们以迷信方式骗人钱财，愚弄百姓，草菅人命的事常常发生，固然这样，忠厚善良的人们对他们的这种迷信做法还是抱有深信不疑地态度。可袁君正就不信这套，当场揭穿巫师的鬼把戏，并“刑于市，焚其神。”他和战国时期的西门豹惩治女巫的做法一样受人尊敬。

    这位一千多年前的封建官吏不信巫术，破除迷信，敢说敢干，怒杀巫师的无神论风格，很值得我们现代人们的深思。

    自语；日月星辰，时光飞逝。后梁巫师万世荣虽被袁内史所灭，但他的同行子孙们却幸“流芳于世”在高科技频显的今天，烧香拜佛，占凶化吉，看相算命，求神除病已成牛市。反之，像袁内史那样怒杀巫师的无神论官员再也无法找到喽。

    底层民人信巫术治病，那是付不起高额的医疗费用，以求苟延残息被迫无奈。大款富婆信巫术占卦，那是以求财运昌盛福寿常在。高官权贵信巫术拜佛，那是以求固保乌纱永享荣华。

    在坚定不移地落实科学发展观，全面施政以人为本的和谐社会里，人们依然需要“性不信巫”的袁君正。人们依然不会忘记著名科学家竺可桢的名言；科学永远对抗着迷信以及一切蒙昧无知的思想。

    二〇〇八年七月二十九日于清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