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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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林是我同学，小学初中时的同学，也是关系很铁的那种哥们。算算以前的同学，只有和华林一直保持着联系。我是个不太喜欢交友的人，原因有二：一则是自身孤傲清高知音难觅，另则是见不得别人俗。虽然，很多场合与人相互作揖称兄道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内底里认定的真正朋友，华林排在第一个。初中时与华林同桌，我的作业基本上是他代劳的，可他考试总考不过我，这点他到现在还想不通。那时的老师们不太看好他。高中时，没分在一个学校，却相互走动频繁。89年学运，我在学校是学生领袖，贴标语出板报、组织罢课绝食和参与游行，华林是积极的串连分子，与我呼应帮衬，他那时胸口挂一部相机，到我们学校，给我在标语板报下拍照。照片后来成为了清算的证据，校方几欲开除我，好在有一个供电部门的亲戚，以断电威胁校方低调处理，之后，校方找我谈了几次话，写了保证书，就此了结了。

    然后，华林当兵走了，我上大学。华林当的是海军，次年考上了海军军校。

    华林军校毕业后，分在南海舰队，驻扎在最前沿的海岛上，据说，和越南人据守的岛，都能互相喊话。那片海域的军事形势时不时紧张，华林6年没有下岛。吃了苦头，但也有很大回报，因功被评为南队舰队十大优秀军事干部。此后的仕途，就开始通达了。他现在已是团级实职了。

    华林很少回老家探亲，但凡回来，总是要通知我去叙叙聊聊，再四处跑跑。我对j事很感兴趣，经常掏他这方面的话，但他从来不吐露。他说，那都是j事机密，和谁都不说。我理解，作为军人，必须要服从命令，遵守军纪。他的具体工作单位，他都没和我说过，只粗略地点到为止。好象是负责海军导弹装备的，驻扎在三亚海军基地。

    上周五，他打我电话，说在北京开会，顺便回家探亲，要我周日赶到他父母家与他会面。周日是冬至，天冷风大，但我还是准时赴约。差不多有9年没见面了，华林一点没变，倒是我的脸上增加了很多皱纹。彼此心知，用不着什么寒喧。我说，你荣归故里，想去哪，我陪你走走。他说去看看原来的学校，再去看看熟人。于是，就陪他去看学校，先看小学，小学早就迁走了，剩下的房子改建成了庙宇，两个人转悠了好大一会，也没寻到什么可供怀旧的痕迹，于是再去看中学，大概离有五里地吧，顶着风翻了一座山，好在我们干劲大，没觉得多累，到中学原址一看，连房子都没了，成了一个大的露天堆石场，物非人也非，彼此面面相觑，唏嘘了好大一会。

    华林说，我们去看人吧。此时天色已晚，我和华林找了一家饭店安顿下来，用电话联系了一个老师两位同学。听说是华林回来了，老师同学都很高兴，说就是有天大的事都要赶来。接下来是见面，寒喧，然后饭桌边坐定，边喝酒边叙旧。老师同学都夸赞华林干的不错，连称没想到。确实，造化弄人，命运这东西太神奇，就象摸奖，摸的好就能中奖，摸的不好就白搭，凭的就是一个运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都在吃老天的饭。

    吃过饭，我们一干人又打车到上岛喝了咖啡，深夜1点才尽兴而归。

    第二天，华林就回部队基地了。在南京登机前，给我发了短信作别。我回：友谊常在，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