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房客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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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搬到他家去住。花副市长购买别墅时，为避人耳目，故意选在小区僻静的西北角。别墅背面隔着一条散步的小径，就是小区围墙，围墙外面是还没有开发的荒地，再加上别墅的背面是小区摄像头的死角，正是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成全了梁君。一堵不太高的围墙，一根10来米高的下水管道，对于整天干活身手敏捷的梁君来说，根本就不算障碍。

    既省了在外租房钱，又住上了别墅，这是何等好事？梁君小心冀冀地和主人周旋，掩饰自已的存在。他随身携带着一个背包，专放自已简单的家什，每次进出，总是清理得一点不留痕迹。而且，梁君恪守盗亦有道，从不介入花副市长的生活。梁君和花副市长一样过着早出晚归的日子，花副市长到政府上班，梁君上工地干活，两个人相安无事，平行而有秩序。问题是，弦绷得再紧，也架不住时间的消磨。梁君到底忍不住要在“家”里走走，这一走动，不打紧，一楼一个很大很隐秘的房间被梁君发现了。那是花副市长家的储藏室，里面堆满了高档烟酒、高级补品和许多名玩字画等物件，不少都蒙上了灰尘。看到如此一个巨大的宝库，梁君惊讶的嘴巴都忘了合上，梁君知道这些都是别人孝敬花副市长的。梁君亢奋地想，既然是不义之财，我为何不可一用呢。先是尝试着拿点烟酒送到回收店，乖乖那家伙，一件烟酒足撑过他一个月工钱。拿了几次，没见什么动静，逐渐大起了胆子，胆大却还留着心细，近期的不拿，名贵的不拿，扎眼的不拿。后来梁君干脆辞去了工地上的活，专干这个营生，每个月收入翻着倍往上涨，梁君往家里寄的钱也一次比一次多。梁君一点也不担心货源供应，有花副市长呢，只要花副市长在家，家里总是客人不断，于是储藏室的物品也在源源不断增加。花副市长偶尔处理掉一些，很快又补充了更多，若是逢年过节或花副市长生病住院，储藏室的物品就会暴增。如此一来，梁君就有了取之不竭的货源了。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变本加利。出于攫取更多钱财的动机，梁君买来了针孔摄像头，安装在一楼客厅一个很隐蔽的电线插孔里，几经调试，可以很清晰观察整个客厅活动。花副市长一在家，梁君就守着监视器。于是他看见了许多经常在本地电视上出现的面孔，大多数叫不上名来，不过不要紧，都录了下来，可以慢慢认嘛。有了摄像头的卧底，花副市长每逢重大活动一下子暴收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红包，处理不过来，梁君就可以帮忙处理了。少了几个红包，少个几万块钱，花副市长无从知晓。因为，梁君收花副市长红包，就象花副市长收别人红包一样，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行的。

    梁君最致命的错误，就是在腰包鼓胀后，开始大肆行乐。他忘了，他干的是贼，贼必须得以贼的方式才能生存下去。而他完全沉醉在声色之中，进酒楼入宾馆，左搂右抱，山吃海喝。日复一日，身体亏垮了，肌肉松驰了。但是一旦没钱，还得上花副市长家去弄。身手敏捷变成了手忙脚乱，下水管道没抓牢，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警察根据梁君的交待，在花副市长家三楼一只纸箱里起获了监视器硬盘。不久，北河市的官场发生了一场剧烈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