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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见的道理,那便是当你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就说明你依旧是不甘心的。
白榆并不知道谢玉弓扒了原身的老底,她的记忆是系统传输,只有关于剧情的部分,并没有这一段。
她攥着那手帕说:“我前段日子回到家中,想要父亲向今上,为你请封,而今封王圣旨迟迟未下,想必……定是太子从中作梗!”
“我借鸿雁之名引他上钩……本想在水榭之中杀了他!”
白榆故作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
谢玉弓心中只剩一片烧灼过后的冷灰,并无触动。
白榆说:“可是不行……他是当今太子,我杀了他,牵累尚书府三族是小,最重要的,是会牵累你!”
谢玉弓简直想笑出声。
笑的是他自己。
他竟会被如此拙劣的演技骗了这么久,落到如今容貌被毁的下场也是他自己活该,自己蠢!
但是很快他想笑的欲望就没有了。
因为白榆说:“所以我借机靠近他,想要割他一角衣袍作为证物,才割裂了他的袍子,就惹得他震怒摔碎了茶盏,又不慎抓破了手!”
“他擦手的帕子也被我拿来,哈哈哈哈哈……”
白榆凑近谢玉弓笑着说:“小九儿,万寿节宫宴之上,我会拿此物状告今上,说他道貌岸然,堂堂太子逼奸弟媳,这锦帕、他手心的伤、他那被我割裂的衣袍,就是如山的铁证!”
白榆话音一落,谢玉弓的面色终于变了。
白榆接着说:“我那身为嫡女的好妹妹,本有他的一块玉佩,我早想用那个作为构陷他的证物……但是不够。”
“那玉佩乃是皇后所赐,还只有半块,是他和白珏之间的定情之物,若我拿来,他便能说是丢了,或者直接说是给白珏的,白珏包括整个尚书府,为了举族性命,都会帮他作证。”
“那个不行,但这个可以。”
白榆说:“待我弄些男子精阳在这锦帕之上,万寿节举国同庆,各方来朝之时,我再发作,届时他便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那时候……诸国使臣皆在,我不信陛下会为了太子声名,诛杀各国使臣,引得边关动荡!”
“届时我……我可能会被赐死,哪怕是为了皇家颜面。”
“而就算是皇帝不会真的打杀太子,甚至不除他储君之名,他也会千里之堤一夕溃败。储君失德,其他蛰伏的蛟龙必定如蛇一拥而上,将他绞死,争那登天之位!”
“到时候他无法,更不敢报复你,今上最厌恶兄弟相残,其他的皇子更会对你敬而远之。”
“若来日太子还是登上帝位,为了这个曾经‘□□弟媳’的过往,他也一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否则史书污名他不敢担,他能压下一国谣言,但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即便最后若不是他登位,新帝感谢你拉下太子还来不及,定也不会与你为难。”
“万寿节后,我的小九儿……我的九郎。”
白榆笑了一下,这一次是正常的笑声。
她叹息一样说:“就能够得封亲王,安然去往封地,来日……”
白榆的声音又变得极其尖细,像是不甘不愿地从喉咙挤出来的。
“来日若恢复了神志……还能娶一位真正的名门闺秀,生两三个小娃,安逸一生了。”
白榆说到这里的时候,狠狠抽噎了一下,而后停顿住。
她需要给谢玉弓一点消化的时间。
她认真地在脑中筛了好几遍,从她突然归家,到她让人去请鸿雁,最后被太子截胡的这一场会面。
说成是她蓄意为之,便能够滴水不漏。
她把手帕放回胸口,再抹黑找到了烛火,点亮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迅速梳理了自己。
但是故意没有换掉泥水狼藉的衣袍。
这才捧着一盏如豆灯火,慢慢靠近依旧僵立在门边的谢玉弓。
谢玉弓面容阴晦,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这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不要,也万不能再相信。
现在杀了她是最好,留着她在自己周身如毒蛇盘踞,定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会影响自己的计划……也会影响自己。
“小九儿,你怎么了?”
白榆举着烛台,推了一下谢玉弓。
清洗过后还带着一些水痕的清秀脸蛋,因为那些激情四射的谎言,带上了一些生理性的潮红。
如同上了妆一般娇艳如桃。长发折腾了这么一通,基本已经干了,蓬松又顺滑地披散在肩颈后背,带着温丽入骨,缠绵旖旎的痴恋,自她的面容之上,一路荡到发尾。
任谁被她这般看了一眼,都会一头扎进谎言的漩涡中。
而谢玉弓垂着头,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一寸寸地抬起眼,看向了他面前站着的女人。
“小九儿,呼吸。”
“你快把自己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