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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越纠缠了一上午,是真将此事忘到了脑后。他思索片刻,道:“那就让他们候着吧。”
宇文越:“那……”
少年似乎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眼底闪动的眸光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谢让叹了口气,妥协道:“回寝宫。”
宇文越又黏了谢让快一个时辰,才磨磨蹭蹭出门去学骑射。
按照平时,谢让是会陪同前去的,但今日他坚决不肯。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少年的视线都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半分,他要是真跟过去,这人能专心学习才怪。反正临时标记刚结束,坚持一段时间大致是没关系的。
少年满脸不悦地走了,谢让独自在寝宫看了会儿书,又小睡了一会儿。
待他醒来时,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披上外衣往外走:“去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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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前,两人一跪一立,候在庭院里。
曹晋动了动跪得僵硬的双腿,被自家亲爹从身后踹了一脚:“跪好,别乱动!”
曹家大公子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道:“爹,这儿又没人,您叫我这样做给谁看啊。”
“你这臭小子!”曹常宿气急,冲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还能有命跪在这儿,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去招惹……那是你能轻薄的人吗?!”
曹晋低声道:“我又没见过他,我哪知道……”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丞相,天子帝师,竟长了那样一张脸。
曹晋话音稍顿,忽然又想起昨夜那惊鸿一瞥,以及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苍白如玉,柔若无骨,瞧着就没多大力气。
早知那人是这等尊贵的身份,当时就不该与他客气。就该直接握住那双手,看他仓皇无措、羞恼挣扎的模样。
定然比那冷冷淡淡的神情要好看许多。
总归都是要死的,死前能一亲芳泽,也算死而无憾。
曹晋在心中这么想着,却听院外传来脚步声。
青年在人群簇拥下走进来。
他换了身常服,外头裹着件素白的狐裘,带毛边的衣领将纤细的脖颈挡得结结实实,乌黑如瀑的发丝垂在身后,被一根玉簪固定。
那模样比昨夜所见更为冷漠疏离,曹晋一晃神,后脑勺又狠狠挨了一巴掌:“逆子,还不给谢大人行礼!”
曹常宿俯身跪地,曹晋收回目光,也跟着磕了个头。
谢让在他们面前站定,却是弯下腰,轻轻扶了曹常宿一把:“曹尚书不必多礼。”
曹常宿没敢让他扶,连忙站起来:“哎,是,劳谢大人体恤。”
“曹尚书这是哪里话。”谢让话音温和,“当初怀谦参加科举,您还是主考官。要是没有您,哪有怀谦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