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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是吃饭的地方,可不是那些风月场所,走……喝酒去!”
房遗爱接着道:“是呀,某刚刚就说了,管他那么多呢!”
众人纷纷附和,交谈之间,几人走出后院进入迎客楼的通道。谷
正在此时,耳边传来一阵争吵。
“本王让她出来表演那是她的荣幸,本王可不管她愿不愿意,赶紧让开,本王自己去后院请诗诗姑娘出来,看她给不给本王的面子。”一个嚣张跋扈到极点的声音响起。
只听一人小心地劝道:“殿下,这事不是小的能够作主的,小的已经请示过去,相信很快会有答复。”
另有一人说道:“殿下,非是小的敢拦着殿下,实在是诗诗姑娘是客人,并非迎客楼的伶人,请见谅。”
可那跋扈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说道:“老子才不管她是客人还是伶人,告诉你们,在大唐,除了父皇,老子最大……”
听声音,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话音刚落,此人旁边的护卫便推开侍者的手准备走进后院。
这行人正好与从后院走出来的杜荷几人打了个照面。
来人一身绛紫色锦袍,腰宽腹大,体型滚圆,如同熊猫一般,看起来很有喜感。
只是可能因为愤怒,亦或足喝了酒,白皙的脸上透着嫣红,五官被肥肉挤到一块,给人一种阴柔狠戾的感觉。
杜荷走在最前面,见到有人这么嚣张,直接大喝道:“是谁这么嚣张……”
可看清了来人,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来人很嚣张,但是别人有嚣张的本钱,此人正是为了李泰。
“是魏王殿下……”
虽然平素几人天不怕地不怕,可眼前的这位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皇子,杜荷他们怎么敢呵斥或阻拦。
一时间,程处默几人也是大眼瞪小眼,通道里鸦雀无声,众人都眼瞅着肥硕不堪的李泰缓步向他们走来。
看着那张圆滚滚且泛着油光的肥猪脸,鼻孔朝天一副傲视天下的气势,因双手负于后背,大肚腩更显突出。
这样的身材有什么自傲的,也是没谁了!
“哎哟,长安城的四大害可都是到场了,还真齐全呢!干嘛呢这是,挡着本王的路,要造反呐?”
李泰迈着八字步,缓缓移动自己的粗腿,满脸倨傲,眼睛斜睨着,都懒得正视杜荷他们一眼,说话也阴阳怪气。
平素他也不是这样的,也不知是喝酒还是受到了打击,亦或者今天张仲业的吹捧,让他得意忘形,性格有些异于平常。
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魏王李泰这人性格有些怪异,用现代的术语来说,就是有些人格分裂、善于伪装。
在李世民面前,他是一个孝顺乖巧、恭兄护弟的好儿子。
在朝中重臣面前,他是敬贤礼士、豁达雍容、才情无双的大唐亲王。
可在完全不搭边的外人眼里,则是颐指气使、阴鸷狠戾,一个不可理喻的狠人。
李泰当然不知自己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因为知道的不敢说。
此刻见到这群纨绔子弟大眼瞪小眼不敢说话,李泰自以为是被自己的英武雄姿所震慑,心中甚是得意。
要知道这帮家伙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不会被长安勋贵称为长安四害。
除了程处默、李景桓将来会继承父亲的爵位,其余几人都是家里的次子。
程处默是个大老粗,李景桓的老爹李道宗又挡了自己的道,李泰当然对他们没有好脸色看。
而像房遗爱几人,李泰更是瞧不上,在他眼中,这些人爵位无望,根本没有上进心,平素只会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简直是长安城的毒瘤。
如今这帮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在自己面前,一个个像哑巴一样不敢说话,乖得跟小猫儿似的,怎能不让他得意?
于是自顾自的说道:“看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儿,一定没见到诗诗姑娘吧?既然如此,就跟着本王,今晚吃喝玩乐,都包在本王身上。”
在他看来这群二代一定感恩戴德。
不过,正如他所想,这帮子人大多是继承家里的爵位无望,这辈子也只能做个富家翁。
既然在加官进爵上没什么追求,平素里自然随心所欲、任意妄为,所以养成了这帮纨绔子弟桀骜不驯的性格。
在他们想来,李泰摆出一副施舍的嘴脸给谁看呢?
咱们吃不起饭、喝不起酒,看不到诗诗姑娘的表演?
呸……
真是痦子长在别人脸上瞎操心。
这酒楼有他们的股份,更何况,在几人看来,诗诗姑娘同意了杨府赎身,就已经属于杨帆的人了。
如今李泰把诗诗姑娘当成青楼的女子一般,心中当然不悦。
虽然有些顾忌李泰的亲王身份,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魏王这人太傲了,而且小肚鸡肠,有时候一不小心就把他得罪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得小心!
而且这人喜欢明着来一套暗地里来一套,根本与他们尿不到一个壶去。
见没人搭理,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面子有点撑不住!
李泰一下子绷不住了。
尼玛,老子让你们一起去听诗诗姑娘唱曲,那是给你们面子,得是多大的脸面?
你们这群废物憨货居然没有一点欢心鼓舞的意思。
咋的,真不识抬举!
想到这儿,脸色更阴沉了,眼瞅着就要发飙。
身后的张仲业赶紧干咳一声,喝道:“还不赶紧谢谢魏王殿下?”
在他看来,虽说这帮纨绔不能继承家里的爵位,更没有多大的政治资源。
可这帮人一个个桀骜不驯,若是能收编为魏王摇旗呐喊的,也算是一群不小的助力。
一旦魏王发飙,那可就把这些人全都得罪了,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余,可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
杜荷心里暗暗叫苦,心说魏王想喝花酒就去青楼喝花酒,又没人拦着你。
何苦在咱的酒楼咄咄逼人,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这里原本是他家的酒楼改造过来的,现在又是股东,算是主家,这时候只能站出来。
杜荷拱手施礼,笑道:“这迎客楼也有某的股份,诗诗姑娘也是在下的客人,诗诗姑娘今天不方便演出,还请殿下下次再来捧场?”
这番话很有分寸,拒绝了李泰要强行进后院的要求,也点名了自己的态度,更是给足了李泰的面子。
谁知李泰也不知今天是脑子里的那根弦搭错桥,强硬地道:“既然如此,那更好了,赶紧把诗诗姑娘叫出来;刚刚听说迎客楼前两日来了一个管事,是个美人儿,也叫她一同出来陪本王喝酒。”
此言一出,杜荷一张黑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一时间又羞又怒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办才好。
若是换成其他人,依着杜荷的脾气,老早就一大嘴巴子抽过去了,那还跟他这么多废话。
特么的,这说的是人话么?
迎客楼是酒楼,又不是青楼,吹拉弹唱也是些正经的伶人,只是为了缓和缓和气氛。
可面前这位毕竟是亲王,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自己又能拿他怎么地?
哪怕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也不得不忍着气咬着牙狠狠的咽下去,只是一双眼眸恶狠狠的瞪向李泰。
其实这个时候,李泰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毕竟让别人的一个女管事过来陪酒,确实有些过分了。
这与强抢民女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李泰一向骄傲自负,当然不会在这帮纨绔子弟面前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