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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夏瑾的脸,夏瑾无法只得将烹茶推过去挡灾,马车内空间不小,装他们四个人都嫌宽敞,帘子放下太阳又晒不进来,里头还放着几个冰盆子降温,是以几人虽说手上嘴上没个消停,却是不觉着热。
“二哥你忒小气,我不过是同大哥玩笑,说说两句你便心疼了。”
夏环与夏瑜同胞,感情自然是好的,因着夏瑜品貌出挑才学过人,夏环平日里最是敬佩夏瑜,也最见不得别人说他大哥的不是。
“我不同你分辨,我们三兄弟里头你最小,我次次同你较真你都叫嚣着以大欺小,哼,瞧着罢,三叔带着比你更小的弟弟回来之后,你还能蹦跶过他去!”
夏瑾却是不与夏环争了,接着他的话问下去:
“听祖父说三叔家的应当比我大,同你们两个仿佛年岁,怎的还比我小了?”
夏环不说话了,夏瑜却是一脸正色地接过话茬:
“这事儿是瞒着祖父祖母的,早前三房是有一个,只在三岁上夭了,此番回来三叔应当会当面说清楚,你得记着当着祖父的面莫要显得早知道这消息,否则怕惹他不喜。”
夏瑾应下,此事倒真是不便说与他先知晓,家中老人尚且不知,却是先说与似他这般年纪的小娃娃了,一旦捅破老人家哪有不生气的道理,想来夏二爷与李氏不告知他此事正是因着这层关系,夏瑜作为大房的人能好言提醒着实不易。
只夏环在这当口儿提及此事的小心思便有得琢磨了。
夏瑾也不点破,只诚心谢过夏瑜,随后便扯开话题又聊到别处去。
“不知那弟弟名讳与年岁?”
“似是叫夏珮,比你上小一岁,此番回来应当也会送入松香院,你离得近些当多多提点,莫要让人欺负了去。”
“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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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抵达永宁侯府之时天色已经不早,夏瑾三人被引入各自院中稍作梳洗便被叫去福寿园,接尘的家宴早就备下,不过是等着几个小的下学回来一同吃饭,这般一来夏家人倒是真真正正凑齐了。
礼物已先行托李氏与夏二爷送出去,因着许久不见老侯爷发话不分内间外间具在院中摆桌一同吃喝,只用屏风将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隔开单成一桌。
各房嫡子庶子皆入座了,可到底嫡庶有别没坐在一张桌子上。夏瑾与夏瑜夏环是这一辈儿中的嫡子自然要在一旁赔笑伺候的,李氏王氏与老夫人也都在同一桌,老侯爷则领着三个儿子按长幼挨着坐下,三婶刘氏也带着夏珮坐在李氏左手,如此一来倒也坐满了满当当的一大圆桌。
“六年一过,你瞧瞧我这两鬓的白发生了多少,你那些个小侄子又长高了多少,端的是狠心的,一走就是六年,也不说回来瞧瞧我这把老骨头还在不在!”
老侯爷喝了两杯酒有些脑热,指着夏三爷便一通数落,夏三爷忙着赔不是,却是将老侯爷引得掉了几滴眼泪,一桌子的人没有不劝的,可劝到最后又哭了几个。
战场上刀剑无眼,三房的人一走便是六年,家中老父哪有不挂心的,夏家兄弟三个虽说都不是一个娘生,却也算得至亲骨肉,一时也感触良多。
为着缓和气氛,几个媳妇又提起了六年前的趣事儿,免不了说起各自的孩子,如此一来却是多了些欢笑声,却不想吃到一半儿老侯爷突然提了句话让气氛骤然紧张。
“平安回来就好,今后莫要再出去,在京中谋个闲差罢,哪怕是没什么实权呢,总比在外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强。”
老夫人抹了抹眼泪,顺着老侯爷的口风说下去:
“正是这个理儿,我们夏家也不指着子孙光耀门楣,都好好活在身边才好,外头便是有金山银山也不比家中自在。”
夏三爷闷头不吭声,老侯爷见此借着酒劲指着他便骂:
“怎的,你这次回来还寻思着要出去?你还认不认我这把老骨头!”
夏大爷与夏二爷连忙出言相劝,夏三爷却是不松口,老半天了才道:
“儿子志不在京中,能在外闯出一番事业也算儿子的造化,便是赔上性命也是甘愿的,还望父亲成全。”
老侯爷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两眼圆瞪,抄起手中拐杖就要打夏三爷,好歹被劝下了,又不甘心,只得锤了锤心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