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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瞧到毕大哥只是躲在竹篱下边,好像在听着什么,半晌没有作声,不由等得不耐烦恼了!
她右手握着盘珠剑,左手取出阴山镇山之宝的“五殃神针”轻轻跃过篱笆,悄无声息地掩近板窗,找了一条细缝,凑着右眼,往里张去,但只瞧了一眼,便慌慌张张的不迭后退!
毕玉麟想起那天自己在金华观树上偷窥,根本没有半点声息,还是被天毒子发觉,一时还当她仓皇后退,可能屋中已有惊觉,赶忙迎着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珠儿脸泛红潮,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不会自己去瞧?”
毕玉麟心下大奇,依言凑近板缝,往里一瞧,只见屋中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方桌,和一张木床,别无他物,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光暗淡。
床上只有一条被褥,此刻卧仰着一个女子,裤脚管已被人撕开,露出一雪白如玉的小腿,和肤光细细,圆润细腻的膝盖!
床前站着一个男人,上身微微前倾,两只手掌,正在女子腿弯上游移活动!
毕玉麟瞧得俊脸骤热,正待转身!蓦觉这两人好生面熟;那男的虽然只瞧到背影,好像就是前几天和自己在马上遇到,今晚又在六星岩前现身,自称丁好礼的蓝衫少年!
那女的更非别人,是华山半边者尼门下的韩倩云!
好一个无耻淫徒,居然敢
啊!不对,他好像在
毕玉麟心念疾转,急忙再凑上眼去!
珠儿粉脸胀得通红,瞧着他生似舍不得离开模样,不禁又羞、又气、又急,轻轻跺了下脚,正待自顾自转身就走!
只听毕玉麟压低声音,转头说道:“珠妹,他在替她疗伤。”
珠儿吁了口气,停住身形。
毕玉麟细声说道:“他已经从她腿弯上起下七八支牛毛似的针来了。”
“牛毛似的针”这几个字,占进珠儿耳朵,暗想:那不是和自己的“散花针”相似?
啊!不错,那华山门下的韩倩云,不是闯进甬道里去,触动机关,负伤不轻,后来被人救走,她中的可能就是天琴子老前辈埋伏在甬道入口的仿制的五殃针!
她刚想到这里,辛文也悄俏的过来,只听房中突然传出“劈拍”两声清脆掌声,接着只听那华山门下韩倩云娇声叱道:“恶贼,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毕玉麟、珠儿急忙往里瞧去,只见韩倩云业已从床上翻身坐起,鬓髻蓬松,脸色铁青,满含怒容!
站在床前的丁好礼一手扶着脸颊,敢情方才那两声脆响,是被姑娘左右开弓,赏了两个玉掌!他口中“啊”了一声,苦笑道:“姑娘歇怒,在下并没冒渎之处!”
韩姑娘气得浑身乱抖,喝道:“恶贼,你你”她那里说得出口,粉脸上不禁滚落两行晶莹泪珠!
丁好礼瞧得心头大急,一张冠玉似的脸上,烧得通红,用手抹抹汗珠,着急道:“姑娘千万不可误会,小生只是只是唉,姑娘腿弯上中了十几支淬毒飞针,昏迷不醒,在下喂了一粒家传法毒丹药,兀自不见姑娘醒转,一时救人心急,只好运用内力,替姑娘吸出毒针,姑娘要是不信,起下的毒针还在这里,小生若有半点亵渎,半句虚言,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他急得罚神赌咒“小生”“在下”的口不择言。
同时转身从桌上小心翼翼的取起十几支还沾着血丝的细针,放在掌心,送到韩姑娘面前。
韩倩云瞧他说得不像有假,再一寻思,不禁想起自己行进甬道,连遇埋伏,最后只觉腿上一麻,身往下落,仿佛被人抱起,就失去知觉。
低头一瞧,自己此时除了裤脚齐膝盖之处,已被撕开之外,身上依然紧扎如故,丝毫没有异样,深觉对方果然不是存心轻薄!
她心念疾转,一时只觉自己错怪了人家,不由只是低头垂泪,心中突突乱跳!
丁好礼在烛光之下,见她只是低头不语,脸上珠泪滚滚直落,一副少女又羞又急的模样,心头着实不忍,一面躬着身子,柔声安慰道:“姑娘既然明白,务请相信小生,只管在这里安心养伤,至于那方万年温玉,丁好礼即使赴火蹈汤,也誓必替姑娘取到”
韩情云原是只顾低头垂泪,但一听到万年温玉,不禁倏然抬起头来,急急问道:“丁少侠可知万年温玉,已落入何人手上?”
丁好礼见她臻首微抬,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晶莹泪珠,更觉得楚楚动人,听她称呼,显然对自己已有转变,不禁心头一喜,只是他乃工于心机之人,此时那敢露出丝毫喜容,剑眉微微一皱,苦笑道:“小生抢入甬道,发觉姑娘误踏翻板,身往下沉,小生救人心切,就抱着姑娘,一路寻到这里,不知万年温玉是否被人取走?”
韩情云听得柳眉深锁喃喃的道:“要是被人取走,这该如何是好?”
丁好礼轻笑一声,俊目之中,射出西道寒光,极有自信的道:“姑娘只管放心,在场诸人,除了戚甫山,别无高手,万年温玉,如被取走,舍了戚南山,决不会落入旁人手上。
小生敢夸一句海口,无论黑白两道,任何人取走万年温五,小生担保不出一月,就从他手上取回。”
珠儿瞧他说得狂傲,不由回过头去,凑在毕玉麟耳边哼道:“这姓丁的好大口气!”
毕玉麟怕被屋里的人警觉,慌忙暗暗扯了她一下衣角,示意禁声!
只听韩倩云幽幽的道:“家师走火入魔,急需万年温玉,师门之事,我只要伤好了,自会去找,不敢劳动丁少侠,你也犯不着为了我,和人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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