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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仙子停步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毕玉麟脸上一红,嚅嚅的道:“晚辈还有一事,想和姑姑商量。”
散花仙子笑道:“你有事,只管说好了。”
毕玉麟瞧了吟香一眼,才道:“晚辈在黄钟别府,多亏吟香舍身相救,晚辈离开之时,自是不能不把她带出,只是晚辈天涯寻父,前途茫茫,岂能再带她同行,晚辈之意,想叫她留在姑姑身边,也好伺候姑姑。”
他是怕殷仙子不答应,是以结结巴巴说得十分吃力,散花仙子重新朝吟香打量了一眼,灿然笑道:“我方才听你述说,这孩子心地善良,不失是可造之才,我倒不须人伺候,这样吧,我收她作个记名弟子,料想尚师古胆子再大,也不敢找到我阴山门下弟子头上。”
毕玉麟被她说出心事,不由俊脸一红,喜道:“多谢姑姑。”
吟香知道毕玉麟乃是正人君子,话已出口,决不肯再带自己同行,同时也想不到殷仙子居然没有丝毫瞧不起自己是低下之人,一口答应收自己做她记名弟子,心头不由一阵激动,扑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小婢蒙毕少爷搭救,原只想执鞭随蹬,终身为奴,既然毕少爷要小婢伺候仙子,但愿随侍左右,记名弟子,小婢万万不敢。”
散花仙子轻笑道:“我说过收你做记名弟子,言出必行,何用多说?”
毕玉麟知道这位殷姑姑脾气,怕吟香说错了话,连忙在旁说道:“吟香,你能得殷姑姑垂青,真是莫大幸事,旁人连求都求不到呢,还不快快叩头?”
吟香依言叩了几个头,道:“弟子吟香,叩拜师傅。”
散花仙子颔首道:“你起来,跟我走吧!”
吟香站起身子,恋恋不舍的瞧了毕玉麟一眼,忽然从怀中掏出臧疯子的那本易容秘诀,和几瓶易容药粉,一齐送递到毕玉麟面前,低低的道:“少爷,把这个带去,行走江湖,人心险恶,这易容之术,对少爷大有帮助。”
毕玉麟知道吟香说的也确是实情,自己天涯寻父,到目前还丝毫没有眉目,但江湖上两个邪恶势力,双龙堡和黄钟别府,却都已结了梁子,难免不狭路相逢,自己虽然不惧,总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易容之术,对自己果然大有用处。心念转动,就伸手接过,揣入怀中。
吟香等他接过之后,突然跪了下去,叩头道:“小婢要走了,少爷自己多多保重”
毕玉麟慌忙还礼道:“吟香,你已是殷姑姑的记名弟子,快不可这般称呼。”
吟香站起身子,长长的睫毛下,隐含泪光,返身跟着散花仙子走去。毕玉麟和吟香几日相处,未免有情,此刻目送两人去远,心头也不禁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直等两人身形消失,才沿着大路走去。此时差不多已是申西之交,他已一天没进饮食,只觉腹中一阵饥饿,赶到一处城镇,向路人一问,才知已到了兴国,(今日之阳新县)时近黄昏,该是落店时候,身边一摸,却摸到一个沉甸甸的银包。毕玉麟知道自己从出云口出山之际,身上银两,已所剩无几,这个银包,敢情是吟香放在自己身上的,当下就在街上找一家客店,走了进去。店伙一见来的是一位翩翩公子,立即把他引到上房,送茶送水,十分巴结。毕玉麟洗了个脸,便吩咐把晚餐送到房中食用。一会工夫,店伙掌上灯来,接着又送上菜饭。毕玉麟吃罢晚餐,倒了一盅茶,回到椅上坐定,才喝了两口,忽然想起吟香交给自己的那本羊皮册子“易容秘诀”此时正好取出瞧瞧。这就从怀中掏出,在灯光底下,随手翻阅。这本小册子,并没注明出于何人手笔,但对易容之道,述说详尽,上面还有许多朱笔细注,阐释得更是透澈,当真无师自通,一看就会,最后还附绘着一百个不同脸型,和各种药物的配制之法。毕玉麟越看越觉津津有味,一时聚精会神细心看去。等看完全书,便已学会了大半,当下把尚有疑问之处,又重复看了一遍,直待全部了解,才收起书本,熄灯就寝。第二天。天刚破晓,毕玉麟业已化装成一个中年文士,屠龙剑也用布囊袋起,推开房门,往外走去。店伙还当看锗了人,昨晚明明是一个面貌英俊的少年公子,只隔一个晚上,却变成中年人啦!
他心头想着,但客店中五方杂处,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店伙们瞧得多了,遇上怪事,然也不敢多说。毕玉麟走到柜上,取出银包,里面竟是一袋金子,少说也有四五十两,一时倒也把他瞧得呆了一呆,当下拣了一块最小的,结付过房饭钱,还找了几十两银子,步出店门,便向城外走去。他昨晚早已想好路程,珠儿、辛文,正在到处找寻自己,而且还和华山门下的韩倩云约在九华青莲庵联络。自己天涯寻父,原也没有一定去所,不如就先到九华一行,遇上韩倩云,也好把万年温玉交她,疗治半边大师走火入魔。他杂在人群中,走出城门,因此时正当清晨,赶集的人,络绎不绝,不好施展轻功,只是脚下走得较慢。一会工夫,约莫赶了一二十里,行人渐稀,前面离半壁山已是不远。正行之间,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这声音仿佛从一个快要咽气的人的口中发出来的。毕玉麟耳目灵异,听出声音有异,立即停住脚步,回头瞧去,大路两侧,全是一片丛林,不知那声音发自何处?仁立了一会,除了先前那声极轻呻吟之外,就间然无声,不再有什么声息传出。心中不由动疑,暗想:方才那一声呻吟,分明有人身负重伤,自己既不急干赶路,何不到林中瞧瞧?
他判断那声音依稀从左侧林中发出,这就返身朝林中走去!这一片丛林,相当深密,林中有日光照射,林内更显得幽暗。毕玉麟目光如电,一路搜索,走到五丈来远,果然发现一团人影,卷伏在草丛之间,一动不动!不由暗暗慨叹,江湖上结怨仇杀,无日无之,看来此人纵然未死,也必是受了极重伤害,脚下加快,朝那人奔去。这一瞬之间,毕玉麟陡觉得这人背影极热,好像是神偷万里飘风万老前辈!心头蓦地一惊,纵身一跃,直扑过去,两个起落,已到了那人身边,急急蹲下身去,伸手朝他胸口一摸,只觉心头微温,尚有一息未绝。
一时来不及多看,双手缓缓托起,把那人翻过身来!
这一正面相对,毕玉麟心头狂跳,那不是唇蓄鼠髭,头盘小辫的万老前辈?还有谁来?
他此刻双目紧闭,脸如白纸,已只剩了一口游丝,但奇怪的全身不见一点血迹伤痕。毕玉麟心中一阵激动,热泪夺眶而出,慌忙在地上盘膝坐下,暗中运气,缓缓伸出右掌,按在万里飘风背心之上。他近来武功大进,一经运功,真气源源而出。万里飘风垂死之身,被他真气催动心脉,口中发出一声低吁,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毕玉麟精神一振,低声说道:
“老前辈,你快提聚真气,运气试试,能否和晚辈输入的真气相合?”
万里飘风目光呆滞,转动了一下,瞧着毕玉麟口齿启动,发出一缕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伤势奇重,恐怕已经不行了,兄台何人?用不着为我徒耗真气,但我却有一件十分重要之事,想劳烦兄台”
毕玉麟听他一口一声兄台,顿时想起自己经过易容,难怪万老前辈认不出来,不待他说完,急急说道:“老前辈,你伤势虽重,并非无救,此时不可说话,赶快运气,晚辈是毕玉麟。”
“你是毕玉麟?”
万里飘听到“毕玉麟”三字,突然睁大眼睛,流露出些许神光!
毕玉麟忙道:“晚辈正是毕玉麟,我易了容,老前辈才认不出来。”
万里飘这会敢情听出毕玉麟的口音,虚弱的点点头道:“这就好”一阵喘息,使他底下的话,无法说出。毕玉麟急道:“老前辈赶快提聚真气,不可说话。”
万里飘果然阖上双目,运了会儿,渐渐平复了不少,脸色也好了许多。毕玉麟心中暗喜,但万里飘却在此时,又缓缓睁开眼来,说道:“小娃儿,我已经不行了。”
毕玉麟道:“老前辈已经好了许多,此时还是运气要紧。”
万里飘摇摇头道:“我自己知道,这暂时好转,不过是你输入我体内的真气,支持着我未断的心脉而已,这叫做回光返照。小娃儿,我为时无多,你快听我说吧,这件事不但比我老偷儿的生命,重要百倍,而且还关系整个武林,我就是要找你,才支持着没有死去,趁这一刻时光,我必须把它说出。”
毕玉麟听他说得如此郑重,心知一定是一件十分重要之事,一手紧抵着万里飘后心,不敢稍停,一面说道:“老前辈既然说得如此重要,有什么事,只管说吧。”
万里飘一张瘦削脸上,双颧渐渐红润,精神比先前又好了许多。毕玉麟瞧在眼里,暗暗叹息,他说得不错,重伤之人,突然好转得如此快法,分明不是吉兆。只听万里飘道:“自从在落山庙,你身受重伤,被公孙姑娘抱走,我被姓段的丫头,逼着要人,弄得走头无路,跑遍江南几省,丝毫找不到半点下落。后来还是青城丁少庄主出了个主意,大家分头找寻,不管寻得着,寻不着。以九华山青莲下院,为联络之地。”
毕玉麟心中暗急,他还说有重要之事,却说这些不相干的话,这就说道:“老前辈,你话不宜说得大多,还是拣重要的说吧。”
万里飘笑道:“不要紧,我自己有数,不说清楚,你哪会知道?”接着续道:“我和他们分手之后,无巧不巧在半路上碰到两个双龙堡的女娃儿,她们一路上正在谈论着你,说堡主派出多人,查探你的踪迹,都没有下落,不想你会在黄钟别府。我当时听得心中一动,阴魔尚师古,重出江湖,开府黄钟,江湖上早已传开,难道你是落在阴魔手上了?我这就一路朝黄钟坪赶去”
毕玉麟道:“老前辈这以后的事,晚辈已经知道了,你老人家只当晚辈关在石牢里,夜入黄钟别府,救走公孙姑娘,后来当晚又和公孙姑娘,两次进去,找遍黄钟别府,依然没找到晚辈。”
万里飘惊奇的道:“哦,你都知道了?”
毕玉麟道:“晚辈那时已逃出来了。”
万里飘点点头道:“这就是了,第二天,我和女娃儿用丐帮竹令符,找到当地丐帮头目,派出许多小叫化,依然一无所获,我认为你可能被阴魔关在秘密之处,昨晚和公孙娃儿,三次潜入黄钟别府。”
毕玉麟听得心头一震,急忙问道:“老前辈就伤在他们之手?”
万里飘苦笑道:“我老偷儿就是死了,也是值得,虽然当时并没有找到你的影子,但我听到了一件极大秘密”
“啊!”毕玉麟心中对黄钟别府,早有怀疑,闻言不期“啊”了一声。只听万里飘续道:“我先前原怀疑黄钟别府在这几天里,赶到了许多老魔头,恐怕有什举动,因为目前离五大门派和双龙堡北山之约,为期已只有一月,他们在这里聚会,自非偶然这会”
他敢情说话说得大多了,突然又是一阵气喘。毕玉麟吃了一惊,忙道:“老前辈,你快息一息,再说吧!”
万里飘喘息道:“不不要紧,这是最重要了”他略为闭了眼睛,又道:“这次我摸进花园,发现他们全在一间密室之中那就是除了阴魔,还有邙山鬼叟、参仙娄老怪、鸠面神翁戚南山、通天教主郝寿臣、苗疆的九花娘,和和”
他形势逐渐不对,张嘴吐出一口血来。毕玉麟心头大急,不敢开口,凝神运功,把真气源源往他“灵台穴”逼入。万里飘喘了两口大气,还是不肯稍停,继续说道:“他们是奉山主之命,计划要把五大门派和双龙堡,同时除去目前第一步的对象,是武当派”
毕玉麟只觉万里飘气机逐渐微弱,自己攻入他体内的真气,已发生阻滞之象!但万里飘挣扎道:“可惜没有听到他们全盘计划,就被人发觉,追了出来,我仗着‘万里飘风’身法,还是被被”
话声未落,猛地涌出一口黑血。毕玉麟急叫道:.“老前辈,是谁伤了你,晚辈替你报仇。”
万里飘一瞬之间,脸若死灰,双目神光,也逐渐散去,气息低微的道:“你要赶快通知武当,早作准备”
毕玉麟道:“老前辈,你快说,是谁伤了你?”
万里飘身子一阵痉孪,断断续续的迸出:“是茅山毒”双目突然一闭,业已气绝而逝!
会是茅山毒指?
万里飘虽然没有说出最后一字,但这不用再说,都已可想到。毕玉麟听得心弦一震,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缓缓放下按在他背心的手掌。茅山毒指伏老前辈,当日慨赐“毒龙丸”医好自己母亲的宿疾,而且对自己还有传艺之德。这次自己在落山庙,中了天毒子公羊锋的毒爪,和独眼乌龙佟天禄一掌,双重伤势,命危旦夕,昏迷不省人事据被关在黄钟别府石牢中的孟迁相告,又是伏老前辈喂了自己一粒“毒龙丸”才保住性命。万老前辈偏偏会丧在茅山毒指之下,这仇,自己如何能报?
毕玉麟瞧着瞌然长逝的万里飘,心头一黯,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扑的跪倒地上,默默祷告道:“晚辈母子两人,身受茅山伏老前辈大恩,老前辈的血仇,晚辈实在无法替你老人家报雪,晚辈只好遵奉遗嘱,立时赶上武当报讯,聊尽晚辈心意,老前辈英灵有知,就原谅晚辈不得已的苦衷吧!”
说罢,拜了几拜,站起身子,暗想:自己该把万老前辈埋了才好,但回头四顾,这片树林,幽暗不见天日,埋在此处,异日路过,要想在万老前辈墓前拜奠,都不易找到地方,自己该替他老人家葬到山上干燥之地才好。心中想着,这就双手抱起万里飘尸体,退出树林,一路朝半壁山奔去。在半山腰上择了一处向阳之处,挖好土坑,把万里飘埋好,然后用剑在石壁上镌了一行大字:“大侠万里飘之墓”
毕玉麟收好长剑,忽然想起万里飘虽说昨晚是和自己义弟公孙燕姑娘一同到黄钟别府去的,但方才他老人家并没提到她的行踪,莫非她失陷在黄钟别府?想到这里,心头不期蓦地一惊!
但继而一想,公孙姑娘真要失陷在黄钟别府,万老前辈不会不说,那么她定然也逃出来了无疑,自己受万老前辈临终之托,而且又说得如此重要,自己还是赶上武当山去才是!
武当山,一曰大和山,又名参岭,为大巴山北脉,山有二十六峰,最高峰为天柱,亦名紫霄、金顶。昔真武尝修道于此,明永乐中,尊真武为帝,因称此山为泰岳、又曰玄岳。晋谢允尝弃罗邑宰,隐修于此,自称谢罗,后人因又称为谢罗山。历代修道之士如阴长生,陈搏等均尝栖息于此,是以山下道观极多,但最著名的,却是真武宫,也就是上清宫,千百年来,在武林中被推为泰山北斗,和嵩山少林寺并称于世的武当派,就发祥于此。
这是第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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