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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善恶是善恶。”

    “我说,佛祖那若是善人为了恶还是善人吗?那恶人为了善还是恶人吗?”

    王仁闻言点头,他也有此疑问。这世界人命如草芥,那黄家之人因为仙府秘宝,差点灭族。那陈家便是恶人,可黄家就一定善了吗?黄家也曾抄家灭族。陈家于他自己的家族可能是善了。就像泠,对于鱼,她是善人吗?可对于吃不上饭的两个小乞丐来说,她是善了。

    “佛祖说,我入了执念。我却不认同,认为佛祖也没办法回答。佛祖罚我抄了三千遍佛经。可我仍是不认同。于是佛祖送我入了这十世红尘劫。”

    “十世红尘劫?”

    “轮转十世红尘,得寻一丝解脱。”

    “那你得到答案了吗?”

    老和尚摇头“没有。老衲第一世,是个富家子弟。衣食无忧,通仕之路坦途。可我却见到了为官不仁、为富不仁,残害忠良、鱼肉百姓。我愤怒,于是奋发力强,考取功名想改变这些。可当我真的到了那高堂明镜,再回首,已是尸横遍野。我是善了吗?还是恶了?老衲已经不知道善恶,只想得失。为了善恶而迷失了善恶。这世间是多么悲苦,老衲第一世竟然同流合污了。于是我弑君,谋反,以求大同天下。可然后呢,弑君失败被杀,牵连九族,就连那乡里都被屠杀殆尽。那些都是无辜百姓!为了大同我不惜一切,我是善了吗?可于他们,我是恶的!”

    王仁叹气。就如同他现在,他看不惯这个世界,他是个普通人,虽然他已经进入修行了。可他没法无情,他有同情心,他会愤怒、会悲伤、会喜悦。他不是那些小说里写出来的主角,一步步变强,成为最强。可回首来路,尸横遍野。所以他不喜,他不想待在这,也不想什么修行不修行的,他想回去。回到那个和谐的世界,虽然那个世界也有很多令他厌恶的事情,可他没办法,他救不了世人,他···只是个普通人。

    “第一世临上法场时,老衲遇到了一个人。他说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善恶。就如同阴阳,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想守护的东西。而老衲···没有。若说有,只是善恶一词罢了。所以老衲错了,老衲的善恶是对自己的善恶不是对他人的善恶。即使善也不一定是善了。”

    “那人说得有点道理。”

    “是啊。老衲也觉得有点道理。所以第二世,老衲便想办法寻他,奈何找寻不到。第二世,老衲是个剑仙之子。修行蒸蒸日上,修为日渐高深。老衲想着,这一世要为善,不能为了善而善。老衲行走于世间,处处施善,劝人从善。不杀人,不杀生。可有朝一日,老衲剑仙父亲所在门派,被仇敌所寻。举派上下,无一人存活,唯一存活的便是老衲。那时老衲的修为已经高过门派众人,就连掌门都不是老衲的对手。老衲若在,门派何故会亡。这一世,是善了吗?或许于很多人,是善了。可于门派众人,是恶!于剑仙父亲,是恶!为人子而不养,为人徒而不业!老衲想寻了那仇敌,可即使寻到又如何,杀了他?老衲曾发宏愿不杀生!内心矛盾,郁郁寡欢。临了之际,老衲再次见到了那人。”

    “那人究竟是谁?”

    “老衲不知。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是身着一巨大黑袍。”

    “黑袍人!?”王仁一惊。那黑袍人?是不是那个黑袍人?若是的话!他究竟活了多久,到底想干什么?

    “黑袍人见老衲郁郁终结,特来劝老衲。”

    “他说什么?”

    “善恶终有报。若是不报,我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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