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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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8月9日

    早上5点20分，隐约听见厨房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单位通知这几天六点起停电。岳母每天早上5点多起来就开始熬稀饭，只要有稀饭，凉调些菜，中午的饭也就打发了。到今天，岳母已连续早起做饭三天了。

    最近岳母每次做饭都先问我要吃什么，岳母说，不利于我的病的饭食绝不能吃，每次只要我想吃什么，岳母就做什么。起先岳母问的时候，我也就大大咧咧的说了，可是时间一长，我就开始不敢张口了，一家人因为我一个人的病症连胃口也改变了。我多少有些消受不起。昨天晚上，岳母问我中午想吃什么菜。我给岳母说，随便，我说看看英子要吃什么吧，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没有事的，希望岳母不要太在意。可是岳母却不依，看起来很是生气，我就解释了一会，今天中午，岳母还是买了我最爱吃的豆腐做了。

    早上8：00上班，我到办公室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就和一个要好的朋友到医院复查去了。上一次到医院买的药，中药昨天熬的时候已是最后一幅，当时心里还非常高兴，因为七天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不经意间就过了，每次都很痛苦难过，很无奈，但是回过头去看也算是不经意的一瞬。主要这一瞬间在延长我的寿命。我和朋友和快来到了医院，这地方和我们单位离的很近，不到100米的距离。这地方不能算是医院，要算只能算个比较高档的私人诊所，叫***消化道研究中心，有三层楼，中间一层最大，看病住院；下边一层很小，大概就是100多平方的样子，收费卖药；最顶层有两间房子，是简易房，住着护士。诊所里一共有不到二十个工作人员。这地方名气很大，条件一般，但主治大夫水平极高，我们去的时候，里边已排满了病人。我将病理递了上去，就和朋友和一个做花样的护士聊天。这护士原来在另一个地方的诊所打工，给孩子打吊针水平极高。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女儿很胖，很多诊所都不愿给孩子挂吊针。有的时候，一针要扎三四次才能扎到位，看着我们心里很不是味道，尤其英子，哭着都不忍心看孩子一眼。自从遇到了这护士，一针就能解决问题，水平极高。她到这边上班后，我女儿在那边诊所看病的次数就少了。有一次女儿病了，我还曾朋友的妻子请她到家给孩子打过针。她告诉我，现在得这病的人很多，每天这里来这么多人，只要一检查都是有问题的，我这不算严重的，西固镇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还上学呢，肠子烂着呢。她不断地说那女孩的漂亮和肠子有多烂，我一下就有了怜香惜玉的感觉，真是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得了这么煎熬人的病。再看看满房子坐的病人，很多都是从外地来的，还有好多都拿着西京医院、第四军医院的诊断病例，说是看不好就到这儿来了，很多都是听人介绍的。想想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被病折磨的死去活来，扛不住了就到处求医看病。看病吃药绝对是一件让人难受的事情，没有人愿意，都是不得已的。结肠是很重要的消化器官，得这病多半都和饮食习惯有关。六年前我检查出这病的时候，我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得病的原因是什么，那个时候我饮食不规律，吃饭觉得是一件得过且过的事情。人也瘦，1。75米的个头，不到110斤。而现在，我已结婚六年了，结婚后，尤其是有了女儿以后，加上岳母照顾很是周到。怎么会得这病呢？而且还在我刚刚开始减肥的时候。

    正想着，医生叫我过去。医生看了看我拿回来的化验结果，说没事，我就刻意问了“坏死”是什么意思，他解释说，溃疡就是细胞坏死了。这话一听，我一下就放心了，就好像自己从癌症的边缘挣扎回来了一样。医生再问了些身体症状，很形式的把了把脉。让我躺在床上，顺着我的肚脐眼周围按了按，问我疼不疼。我说，一按就疼，不按就不疼。他笑了笑没做解释，我又说我的小肚一吃饭就涨就疼，他也不看我，径直往前走，很不屑的说了句，你的病就这样子。

    然后他就用他那我很不认识的字开药了。助理重抄了之后，中药的名字没有配方，只是什么汤。西药只有少数一两个我不认识，但量是上一次的三倍。我问了问旁边的医生助理：“现在喝的药，怎么和原来不一样？原来的稀些，容易喝，现在的怎么这么酬呢？”护理回答说：“一摸一样的，那时候大概是你没熬好吧，稀了效果不行。”我说原来，是六年前的事情，六年前，他就在这儿。他也知道我说的原来很遥远，最起码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说不算很短。

    拿了药回来，我饭量大增，虽然家中停了电，除了稀饭是热的以外，菜和馍都是冷的，但吃的却是往常的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