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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继母苛待,也曾未做过类似于乞讨之事,江池受到的教养与骨子里的自尊不允许。
于是,江池受到所有人的排挤,不仅抢夺他被送来时的钱财,近几年死命的压榨他,挑水,劈柴,动不动便被罚跪。
即使冬天也不例外,昨晚江池被弥净打了小报告,在殿前跪了一夜,早上天刚刚亮便开始下山打水,因为如果他不早点干完,早上连剩粥都没得吃。
江池重重叹了口气,原主这简直是被往死路上逼。
身上的疼痛接踵而来,江池裹紧了被子,困意袭来,江池昏睡过去。
夜色如墨,寒冬腊月,窗外阴影笼罩,树上凋零的枝叶被寒风肆掠,吹得呼呼作响,映衬在被粘起来的窗口上,阴风飒飒。
江池扶着床坐起来,撕心裂肺的痛意,整个人像是被打碎重组般,撞击在一起,江池捂着胸口,等待脑子里的黑沉散去。
半夜的寺庙是冷寂的,江池忍着痛,小心翼翼的翻下床,凭借原主的记忆,一步一步移到墙角,搬开零碎的杂物,将墙角的砖块拉出来,江池没敢点灯,摸着黑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塞入嘴里。
在寺庙里的日子苦不堪言,稍不如意便是一顿毒打,原主固执,却也不蠢,偷摸着在山上采摘草药,下山的时候和药房的掌柜换了伤药。
不知是心里的原因,江池感觉胸膛的痛楚没那般浓厚了,将药瓶放回原处,江池摸着黑躺回床上,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冷风不知从哪个角落灌进来。
江池盖紧了透露着霉味的微潮被子,一时间脑子混乱不堪,锥心的疼如影随形,又冷又痛,江池睡得迷糊,好不容易睡醒,又梦见自己车祸,倒在一片血泊中,红白交替。
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江池终于感觉那股仿若跗骨之蛆的痛淡了几分,心里想着晚上吃完药丸,还可以去厨房走一波,顺点吃的东西,一连四天,江池吃的都是粥水,一大碗水混杂着几颗米,连两根野菜都没有。
对他这个养伤的闲人表达了由衷的恶意。
正想着,门猛地被踢开,弥净走了进来,弥虚跟在后面,步伐轻缓。
“恢复的不错嘛,什么都没有,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弥净勾起唇,走到江池藏药瓶的地方,一脚将杂物踢开,简单粗暴的抽出里面的砖,将瓷瓶掏了出来,“前段时间,我听方丈说丢了点银子,原来是你偷了方丈的钱偷偷买了药。”
江池面色平静,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弥虚,唇角微勾,眸底闪烁淡淡的笑意,就像是看着走投无路的弱者垂死挣扎,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将药瓶藏在墙角的缝隙中的?
“抓贼抓赃,凡事讲究证据。”
弥净揪住江池的衣领,粗鲁强劲的力道,牵扯到伤口,额头的青筋暴起,唇角抽搐的厉害。江池整张脸变得煞白,下意识的咬紧下唇,本就苍白的唇染上一抹殷红。
弥净像是扔货物般将江池扔在床上,“证据?难道这不是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