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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爱上一场碎片，他们
多么残忍！止不住，小心翼翼地拥抱
这一刻，多少人想成为永恒，多少人
松开后变得冰冷——
被这把利器，割伤成瘾
——题记
一
他们隔着一场梦境，说爱
他们隔着一块玻璃，说爱
他们隔着爱说爱，他们
不能给出他们说出的爱
他们爱，多么爱
玻璃碎片，这些被虚构的男女
纷纷躲藏于黑夜，他们在白天消失
谁也不愿意提起伪装
来伤害自己，他们不被自己原谅
所以不被白天原谅，这么多
挺拔的伤，在夜晚
会变成阴柔花朵，相爱，相残
一夜盛开，又一夜凋散
抱着自给自足的坟墓，苦恋一生
二
有多少梦，就有多少遗憾吗？
玻璃心，透明易碎，拒绝摩擦
这冰冷的容器，阻止沸腾
就是这样凄美的背景
造就了一种站立姿态
也给出了不同的人生——遭遇
看哪，这么多陌生的碎片
下一刻会击中谁，会在谁的脚底
硌下暗伤，我几乎成了罹难者
碎片与碎片的相遇，使我站在他们中间
旁人眼里的梦游者
我正在被他们虚构，我正在被自己虚构
我与他们之间，暂且隔着一趟呼啸的火车
不知道从哪里出发，但我希望
在得到白天宽容之前，我会是最后的终点
一个人等夜晚花开，一个人等坟墓将我掩埋
三
我多么忐忑，终于承认自己
没有和他们保持距离
并且在趁夜晚还没有开始消失前
和他们一起数碎片，我几乎融入他们
和他们说些“有毒”的情话，爱我所爱
在冰冷的容器里，和其中一个取暖
我如此专一，他们如此安静
多么真实的虚构，我终于发现自己
和他们隔着玻璃说爱
隔着象形数字说爱，隔着语言说爱
隔着白天说躲藏，隔着梦境说黑夜漫长
隔着爱说“温暖”是一个四处流窜的过客
隔着火车说呼啸的青春多么让我们感到不安
说着说着，就有泪盈眶
我们爱，如此爱
四
如此爱啊，我们的花开
碎成一个又一个夜晚的伤痕
善良的人们，怎忍目睹
谁来教我们结一次果
眼光也许是虚构，距离也许是虚构
他们才那么真实，玻璃爱情
这些若隐若现的碎片
谁也不肯卸下伪装来安慰自己
这么多忧郁的花，在白天
会变成阳光下的水晶，发光，发亮
一边灿烂，却一边裂缝
抱着酸甜苦辣的希望，碾辗一生
五
纷纷爱上一场碎片，他们
多么疼痛，忍不住
小心翼翼地拥抱，这一刻
多少人想成为永恒，多少人
松开后变得冰冷，这把利器
它不可能是一把刀
更不可能是一支输液的针管
他们的爱
只是少了一点，仁厚的宽容
07-11-04 江苏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