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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皇党在冲撞房门。
“该死的……”菲利普推着五斗柜,来自外面的冲击一波比一波猛烈,震得他像残破的布娃娃般颤抖。托德紧贴着他帮忙,常年维修机械的手臂比想象中更为有力。
哐!哐!脆弱的门板四分五裂,敌人的利剑探入房间内,锋刃离菲利普不及一指距离。最多再撑十秒,这处临时的避难所终将陷落。
“奥塔!珊妮儿!”托德唤,没有得到回应,难说是声音太小抑或他们已经跑得足够远。维修匠选择相信后者,心里最后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要开杀保皇党了。”他尽力伪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你觉得你能杀几个,嗯?”
菲利普来不及回答,门板就伴随着嚓啦啦的哀鸣彻底分崩离析,五斗柜被外面的士兵一踢撞中他的腹部。疼痛感尚未传及大脑,银光便裹挟寒风袭来。他扭脖保护头颅,肩膀却挨了一击,沁凉直入胸膛。
“菲利普!”托德喊,想施以援手,但同样的剑迫使其不得不自保。霎时间一片刀光剑影,菲利普无力地旁观这一切,纵使心房高喊着要予以敌人痛击,身体是怎么也无法动弹。
连视野,也渐渐模糊。
他眼睁睁看着托德倒在阴影边缘,黑血四溅。保皇党一个接一个冲进屋里,遁入黑暗之中。耳畔是士兵盔甲与武器的摩擦声。
至少奥塔和珊妮儿们逃了出去。意识模糊前,菲利普如此想到。至少他们安全了……
……
……有尖叫声。
「站起来」他对自己说「站起来」
他首先感受到脖颈的存在,然后是肩膀上那道伤口的剧痛。往下,胳膊和双手恢复了知觉,他的小指搁在什么冷冰冰的东西上面。身体的苏醒进行到这一步时,视野里的保皇党们没有一个盯着他的,全拿菲利普?杭茨当死人,又或者他们根本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双腿重具知觉所需要的时间更久,托德压在了上面。菲利普先弄清楚了自己小指下的是什么东西——那把恪尽职守的断颚斧。他像垂死的老人般慢慢让手掌握住斧柄,目光在不移动头颅的前提下从左到右扫过房间。
太黑了,烈酒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保皇党自带的莹石火把数量不够,守在外面的两人站在损坏的门框边上,借一支严重老化光线微弱的红石火把照明。菲利普尝试着动了动藏在五斗柜下视野死角里的左手,敏捷度差了许多,若要出击则必须一招决胜。
两个人,一把斧头。
黑屋深处的动静渐低,周遭安静下来,但闻淅淅沥沥的雨声。士兵放松了警惕,开始谈论目前的局势。“希望火灭了。”一个人说:“我还指望靠里面的酒活命。”
“噢,省省吧。你以为昆斯敦的庶子会让你喝?”另一人搭腔。
“嗬,昆斯敦。什么时候我们箭啸堡人需要昆斯敦人救了?还有那个理查德,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还不是得王庭亲自出马?”
“嘘。”
士兵盯着托德横卧的尸体,剑首指向其喉咙。“把手举起来。”
托德没有动。
两人交换眼神,持剑围住可怜的修理匠,却发现此人周围尽是污血。其中一人用剑挑挑他的脖子,懵圈地四下张望。
“难道是老鼠……啊!”
菲利普一斧飞去,正中持剑拨挑者的后脑勺。士兵倒下时挡住了另一人,迫使其不得不浪费时间挪开战友尸体。菲利普利用这短短两秒拔出断颚斧,却因为肩膀的伤没能闪开对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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