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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或许真的曾利用了他、欺骗了他,但这回,她却再也不会瞒着他!
因为她再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懦弱、无知、无德的人!
所以,她会在明夜柳孤泉前来,在他俩真正成亲前,便告知他所有的一切。
若他能够真正理解并接受这个卑微且无耻的她,那么,他们就成亲,就算他不能,她也感谢,毕竟他给了她这个软弱无能的女子,一个可以主动挣脱泥沼的机会。
娘,再等我两天,仰望着满天星斗,月噙香的美眸是那样的蒙胧。
两天以后,若真有奇迹出现,那我们一定可以自自在在地永远相聚在一起了
这一宿,月噙香彻夜睡不安稳,甚至可说是直至第二日的天明都未曾阖过眼。
她的心情又激动又忐忑,纵使明知或许柳孤泉在知晓了一切后会看不起她、蔑视她,可他曾说过的话与那曾经的温柔,依然让她的心底盈满一股淡淡的感动与幸福
就那样惴惴不安又兴奋地由天明坐至天黑,再坐至另一天的黎明,柳孤泉却没有出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没有来?
难道他也像她的爹一样
不,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也许是他搞错了日期,因为他本就在工作外的时间有些迷迷糊糊,也或许是他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所以才会赶不及赴这个约
不断地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尽管心中的恐慌已使月噙香的小脸微微泛白了,但她依然就这么又由黎明坐到黑暗,再至第三天的日出。
三日之后,月噙香再也等不下去了。
因为柳孤泉绝不是一个不守承诺之人,所以,他一定是出事了!
当月噙香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后,她再忍不住地提起裙子向外跑去,当她冲出小院时,却与一名女侍官撞在一起,然后两人一起跌坐在地。
“噙香,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未待由地上爬起.这个平素与月噙香最好的女侍官便紧捉着她的肩头低喊着。
“什么事?”虽被撞得七荤八素,但一听到这话,月噙香的心一紧,脸缓缓地白了。
“柳御医的屋子给人纵火烧了个精光了!”
“什么?”一把捉住女侍官的手,月噙香的声音整个颤抖了“什么时候的事?”
柳孤泉的屋子给人烧了个精光了?
那他呢?那三个娃娃呢?
“就昨夜的事。”女侍官连忙回答着,然后在望见月噙香不顾一切欲飞奔而去时,突然一把拉住她“噙香、噙香,你上哪儿去啊?”
“我去看看。”
“别着急。”女侍官将月噙香拉至身前,压低了嗓音对她说道:“柳御医没事!”
“没事?”听到这话后,月噙香先是愣了愣,然后同样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火防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半个尸体,而且啊”女侍官来回望了望四周,嗓音更低了“我前夜去矩城出差时,看到了柳御医,还看到他连夜向南急赶,不过我还没敢跟别人说”
没找到半个尸体?那表示那群娃娃没事!
在心中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时,月噙香也同时明白这位友人的声音为何会那样低,因为未经报备及许可,宫中御医是绝不能自行离开天都城的!
而柳孤泉这些日子请的都是病假,她知道,整个御医苑中的人都知道!
“前夜?”但月噙香不明白的是这个日期“连夜向南急赶?”
这不是他送她回住处之后的事吗?难道他是在送回她之后直接就走了?
他为什么要走?还走得这样急?
“我看他行色匆匆又一脸凝重,以为是什么急差”望着月噙香惨白的小脸,女侍官又继续说道:“可昨儿个回御医苑时才发现,他这几日都告病假,而宫中也没有派给他什么差事。”
“是没有”月噙香喃喃说着。
“我瞧这态势再这么下去,纸恐怕包不住火啊!虽然我这话对谁都没提,只告诉了你,可他自己的屋子都烧了,他也没个动静,再等两天,他若还不回来,这问题就麻烦了。”
是啊!是麻烦了,而且还很麻烦。
“老实说,他以前那副德行,早让几个看不顺眼他的御医在背后编排他的不是了,要不是仗着医术高明,几位娘娘跟皇子的重症都指望着他,他早不知给人踩哪里去了对了,我还听说,有几位御医已经联名中枢大人告状告到铁血宰相仇愬那儿去了,所以你自己最近皮也要绷紧一点啊”耳中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明明日正当中,月噙香却只觉得浑身好冷、好冷,冷得如同被冻在冰窖中一般。但在友人匆匆告别后,她还是咬着牙努力地迈开步子,来到柳孤泉的住处。
望着那栋被烧毁得几乎一乾二净的宅邸,踏过那依然徐徐冒着白烟,却不留任何一点柳孤泉与娃娃们曾经在此生活过的痕迹的废墟,月噙香觉得自己似乎走入一个错乱的时间迷宫中!
那是柳孤泉与娃娃们睡房的位置,那是她与他一起给娃娃们做饭、洗衣的位置,那是他第一回拥抱她的位置她记得的,她不会忘的!
耳中恍惚响起柳孤泉浑厚的嗓音,与那些娃娃丫丫学语的笑声,想着曾经那幸福与快乐的片断,月噙香轻轻地笑了。她虽笑着,但凝望着现今那一片的凄清与沧凉,她眼中早已隐忍不住的泪水,也彻底决堤了。
为什么只不过才三天,一切全变了样?
他是招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还是他的求亲之举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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