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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
听闻红萼死里逃生,赤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纵使心有未甘,都不及保命来得重要。于是,她支开所有奴婢,催桑玛赶紧收拾细软,自己则动手摘下发瓣上的珠钗、耳珰去一身华服换上宫婢衣裳,主仆两揣着一颗卟通狂跳的心,表面故作镇定地对守门宫术出示手中一枚圆形铁铸通行令牌,顺利通过盘查逃出宫,一出了宫门,即由桑玛出面在市集买了一辆马车,主仆两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地跳上马车,仓皇逃离王城。
“驾!”桑玛手扬马鞭吆喝马儿快跑的声音,从不断被风撩起的布帘儿传入坐在车厢内的赤珠耳里。
虽说路况颠簸得她的胃一阵痉挛,差点将傍晚吞下的干炒羊杂饭全吐了出来,赤珠仍咬牙挺住,然而,在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是恨得掀起千尺浪恨上苍厚眷顾红萼薄待她,恨红萼害她失去宫中优渥尊贵的生活,恨红萼害她像个逃犯般躲躲藏藏,茫茫人海,不知该如何去何从?
就在赤珠对红萼铺天盖地怨入骨髓时,马车陡地震了下,赤珠现也按捺不住火气,破口大骂。
“桑玛!你瞎了眼啦?!不然怎么看见路上有个大窟窿也不会将马车闪开,存心想颠死我不成?!”
“王妃!奴婢不敢,奴婢见在——”桑玛急得扭头朝隔帘大声辩解。
“住口!苞你说过多少遍,别再称呼我王妃,难道不怕被人听到识破身份?!”赤珠怒不可遏地打断桑玛的话。
“是!奴婢谨记在心,绝不再犯。”桑玛鼻头有点酸意,眼底有委屈。
“记住最好!”赤珠气咻咻地翻了翻白眼,问道:“说吧!把刚才被我打断的下文说出来。”
“是!”桑玛索性拉住僵绳停下马车:“奴婢见天色已暗了下来,急着想找户人家借宿,遂边驾着马车边留意,偏偏这一路上几无人烟,最糟糕的奴婢惊觉我们好像打墙鬼般在原地打转——”
“吓!你说鬼打墙?!”赤珠心头一震,再度打断桑玛的话,撩起布帘儿钻出来。
“是啊!方才我们的马车明明已打从这棵枯死的大树经过,也不知怎地,马车在树林里跑着跑着竟又跑回了这里。”桑玛对这棵连树皮都剥落的枯树印象深刻。
“这是什么地方?”赤珠打量四周,一片死寂,夜色笼罩整片树林,凌乱的枝梢在黯淡的月光下,仿佛张牙舞爪的鬼魅,怪吓人的,让赤珠看了心里直发毛。
“奴婢也不知道。”桑玛挺认真地回想:“出了王城,我们一路朝北前进,奴婢听从您的指示,舍弃人车熙攘的官居道,改走颠簸的林间小路以避人耳目,哪知道马车进入这座鬼气森森的树林后,东绕西绕都绕不出去,看来今晚只好委屈您在马车上睡一宿,等天亮以后,再相办法离开。”桑玛提出最坏的打算。
“呃依我看,不如由我陪着你再驾车重跑一趟,说不定多了我这双眼睛,很快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要是要是又绕回这里,再如你所提睡在马车上。”
“好。”桑玛重新执起僵绳准备上路。
“哈”倏地,一串儿狂妄刺耳的笑声在林间回荡,赤珠和桑玛被这突如其来的狂妄笑声吓得心里冬候鸟憟儿,两互看一眼,肩挨着肩,紧紧靠在一起,睁着六神无主的眼看着一群黑甸甸的影子围上来,将马车团团包围住。
这时候,领头的高大男子翻身下马,长臂一伸直扑赤珠。
“大胆狂徒!竟敢对王妃无礼!呃”护主心切的桑玛发觉自己又说溜了嘴,忙结结巴巴改口:“我、我、我是说,大胆狂徒,竟、竟敢,对我家、小姐无、无礼。”
“王妃?这么说,她是格萨小子的女人?哈有趣!这真是太有趣了!”高大男子虎臂一攫,将还不及发出惊呼的赤珠攫到眼前。
赤珠瞪着一双慌乱的大眼睛,讶然发现高大男子的长相竟跟格萨王有几分神似。
呃不、不会的!自己不会真的倒霉到这种地步吧?赤珠倒抽呼息,奋力挣脱,掉头就跑。
“从你的表情似乎猜到了我是谁。”高大男子地把扣住她的手腕,轻浮地凑上脸猛努她的香腮。
“放开我!”赤珠嫌恶地伸长脖子把脸仰得老高。
“说说看,我是谁?”高大男子危险地眯眼,暗施力道。
“你你是安思巴。”赤珠痛得坠下泪来,她担心若不乖乖回话,他可能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就直接扭断她的手腕。
“王妃好眼力,本王正是安思巴。”已经被格萨王革去王爷爵位的安思巴依然以王爷自居。
“噢!”赤珠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天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竟遇上杀人如割草的安思巴!
“啧你们瞧瞧她,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哪。”安思巴闪着欲念的色眸,像暗夜的猫眼射出精光,他肆无忌惮地拿手指划过赤珠滑嫩的脸蛋,顺着她雪白颈头往下滑落赤珠美目紧闭,忍受安思巴的下流。
“拿开你的脏手。”桑玛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奋身上前,张口狠咬安思巴的手。
“找死!”安思巴吃痛下,大动肝火,抽出弯刀,一刀割断桑玛的咽喉,鲜血在暗夜中喷溅出一弧怵目惊心的半圆。桑玛闷哼一声,两眼圆睁气绝倒地,安思巴将血刀入鞘,插回腰际。
“桑玛!桑玛!呜”赤珠跪在地抚尸痛哭,哭得声嘶力竭渐渐、渐渐地,赤珠的哭声歇止,把心一横,打算咬舌自尽,眼尖的安思巴迅即掐住她的下颚,一把扯下她的腰带,胡乱塞进她的嘴里,接着,将她拦腰一提,跃上马背,带着大伙儿人呼啸而去。
“本王真不明白,格萨这臭小子怎会糊涂到放任你这么个标致美人儿三更半夜身边仅带着一名婢女,在树木里瞎打转?”安思巴的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下巴,两眼发直地盯着美艳如花的赤珠。
“”赤珠连睬也不睬他,轻蔑的态度挑起安思巴的怒火,啪!一记清脆的掌掴声,掴得赤珠狼狈地从椅子上扑跌倒地,粉嫩的脸颊多了五条鲜明的红色指痕。
“别以为你是格萨的女人,就狗眼看人低,呸!”安思巴存心羞辱地对着赤珠的脸呸一口浓痰,外加朝腹部猛踹一脚。
“”赤珠痛得像只煮熟的虾子般弓起身子,咬紧下唇,不吭声不讨饶。
“痛吗?”喜怒无常的安思巴见她攒着忍痛的楚楚可怜模样,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遂俯下腰轻抚赤珠红肿的半边脸颊。
“别碰我!”赤珠一点也不领情的拨开他的手。
“别碰?哈!落到本王手上,你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是本王的俘虏,本王爱怎么碰就怎么碰。”安思巴噙着yin笑,恣意地在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下其手。赤珠又羞又恼又怕地边躲边尖叫,安思巴乐得哈哈大笑,一把抱起她。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赤珠抡起两枚小粉拳一阵搥打。
“嘿”安思巴粗暴地将她扔在榻上,不怀好意地干笑两声,将高大的身躯重重扑压上去。
“不要!”赤珠大叫同,往旁边一滚,从榻上爬起,拔腿就跑。
“想跑?你跑得了吗!”安思巴从赤珠后脑勺狠狠揪住她的乌亮发辫,将她揪回榻上,三两下剥光她身上的衣物,饿虎扑羊般扑向赤珠
一阵撕裂的痛楚,撕裂赤珠的清白,更撕裂她的心,她无言地闭上眼睛放弃挣扎,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她内心对红萼的恨,再添一笔。
赤珠双瞳喷火,怒瞪着逞完兽欲倒头就睡的安思巴咂了嘴又鼾然入梦。
此刻,她手上若握有利刀,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直接捅进他的胸口,教他一命呜呼。利刃
她留意到安思巴下马后,卸下佩在腰部的弯刀交给小厮,而方才他猴急宽衣时,取出一把贴身短剑往地上一扔,只要捡起那把短剑,她就可以趁着这个禽兽不如的安思巴熟睡之际,亲手杀了他,为枉死的桑玛报仇,也为自己所受的蹂躏雪恨。
嗯!事不宜迟,不然他醒来就来不及。
赤珠打定主意,起身穿好衣服,蹑手蹑脚溜下床榻,趴在地上找,找来找去就是遍寻不着那把短剑,心里不免犯嘀咕:奇怪?我明明看见他将短剑随手一扔,这会儿也不知扔到哪去了?
赤珠丧气地颓下肩膀时,余光忽瞄见短剑就躺在桌底下,顿时精神一振,正要站起来走过去
“你没事趴在地上作啥?”安思巴不知何时起了身,从她身后冒出话来。
“吓!”赤珠吓了好大一跳,反应十分机灵地偷偷取下左耳环藏到袖子里,谎称:“我在找掉了的耳环。”她的意无意摸了摸左耳垂,以示所言不假。
“不必找了。这次本王从冲赛城几个大户人家的宅第搜刮不少珠宝首饰,明儿个本王派人把箱笼扛到你面前,随你挑,想拿什么就尽管拿。”安思巴豪气地大手一挥,一**坐在椅子上。
“过来,本王有话问你。”
“”赤珠默默走过去与他面对面坐下来。
“嘿!本王都跟你上床相好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赤珠。”
“赤珠?原来你就是南疆第一美女,阿札国的赤珠公主?今日一见,果真貌美如花,名不虚传。”
“你过奖了。”
“实不相瞒,久闻你不仅人长得漂亮、弹得一手好琴,还能跳出曼妙的孔雀舞,才貌双全。三年前,本王曾动过派人奉上大批金银珠宝向塞廓单于提亲的念头,只可惜晚了一步,塞廓单于将你献给格萨这臭小子。不过,世事难料,该是本王的终究跑不掉;事隔三年,本王还是如愿得到你。只是,本王感到很纳闷,莫非格萨这臭小子寡人有疾,否则何以三年来你仍是完璧之身?”
“王并非寡人有疾,而是情有独钟。”
“哦?此话怎讲?”
“在王的心里,眼里,只有红萼没有我。”
“你口中的红萼,不就是当今王后,那从小到大来自大唐的公主?”
“没错!就是她。”
“传闻格萨小子为了娶她为后,不惜对大唐开战,夜袭安西四镇,此事当真?”安思巴向她求证。
“传闻属实。”
“本王所认识的格萨为闻向来冷静、沉着,没想到竟也会做出这等冲动、鲁莽的事。由此可见,这个红萼必然有着倾城倾国这貌?”
“是啊!红萼之美,连身为女人的我见到她,都忍不住要心动三分呢。”赤珠明知安思巴是个好色之徒,便故意在他面前盛赞红萼的美丽,好教安思巴垂涎红萼的美色,藉此拖她下水。
“照你这么说,格萨这臭小子下以战逼亲这招险棋,不但娶了个美娇娘为后,还多了个大唐皇帝老丈人当靠山?”安思巴越想越气,碰地击案而起,大肆咆哮:“岂在此理!这天底下的好处,全被格萨这臭小子给占尽!”
“”赤珠见状,噤若寒蝉。
“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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