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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发现她的行踪,肯定是有人收留下她。若那人得知她的真实身份,从旁怂恿”李玉真眯起眼。她晓得人不会永远不变,贪念会改变人。“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怎么处理。”白萦曼打断她的话。看来自己必须比真姨更早一步打到玥儿,把她送到更远的地方。
李玉真重新倒了一杯酒,意兴阑珊的喝着“别忘了还有那个难缠的男人,他誓言要娶到你完美无瑕的妹妹,现在你到哪里生个人给他?”
“你是指湛问天?”一听到这名字,白萦曼眉心倏地一凝。
“没错,他向来作风强硬,专制独裁,想要什么就非要到手不可,你不会是他的对手。”李玉真开始同情妄想一肩挑起所有重任的外侄女了。
可惜,她的心更狠,只看见自己心里的伤,瞧不见别人眼底的泪。
“没较量过怎知强弱?他无情、我冷血,不正好是一对?鹿死谁手尚是未知数。”为了妹妹,她会化身为一头强悍的母狮。
“你像代替她嫁人?”李玉真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眼神凌厉如淬了毒的剑。
白萦曼冷然扬唇。“有何不可?总比他把魔爪伸向春阳船运好。”
李玉真脸色一沉:“你提了个非常不聪明的点子。”休想她会赞成,笼中鸟只能待在她的掌控中,她还要外孙女替她完成复仇计划。
“难道真姨希望他并购父亲留下来的公司?”她们能不妥协吗?
李玉真冷瞪着她,一把捏碎酒杯,溢流而出的鲜红液体,不知是酒还是血
“自由了,终于自由了,我终于可以从残障人士跃升运动好手,跑、跳都不成问题,我久违的左腿重见天日了。”
拆除碍事的石膏,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痒到不能抓、闷得快自闭”的白萦玥,原本就爱笑的她笑得更开心了,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集中在她脸上,瞬间灿烂无比。
“无膏一身轻”的她踢着刚康复的腿,非常高兴的伸直再试着弹跳,一蹦一跳的像是只野猴子,一刻也安分不下来。
她的喜悦明显表现在雀跃的小脸上,笑意盈满全身,让人仿佛感受到春天来了,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就在她打算踮起脚尖跳她最喜欢的“天鹅湖”舞步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高,离地三寸。
“想跑马拉松还早得很,得把你的脑袋先换掉,再把你的骨头用钢条绑紧,这才能确保万一。”跑、跳?他看她会先摔死自己再说。
“希尔”她撒娇着求饶,娇嫩容颜绽开一朵耀眼的笑花。
杜希尔将她放回地上,轻掐她嫩颊“才刚让你透透气就玩
疯了?不要忘了,医生说过你的脚暂时不能太用力,以少走动为宜,否则你就等着回来跟他说哈罗。”
“我知道了,你不要一直用话吓我,我会很乖、很听话,当个无懈可击的杰出伤患。”她可不想再当只跛脚马,走起路一拐一拐的。
医生也很坏心,居然恐吓她,说什么刚长的骨头很脆弱、曾经断过一次很容易再断一次,要她千万珍重,别以为英雄很好当,以后看到车祸要闪远点。
拜托!救人是医生的天职,他怎么可以叫她见死不救?要是再有一回,她还是会使劲全力救助需要帮助的人。
医生的谏言并没有错,正义感十足的白萦玥最见不得人受苦,老是不自量力的为别人出头,强调“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灰色地带,丝毫不得马虎。
虽然她做的是好事,但的确也该量力而为,因为不见得每个人都能认同她所谓的“对错”有些人根本是蛮不讲理硬要拗到底,甚至不惜出手伤人。然而,天真善良的她却从来顾不得这么多。
杜希尔故意掏着耳说:“为什么我耳朵痒痒的,好像听见有人在说大话?”
痹?听话?真难实现的承诺,尤其是对她而言。
“你很坏耶,老是打击我的士气,我是真的有心要当个无可挑剔的淑女,只是事与愿违,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白萦玥找着理由美化自己的好动,还咬文嚼字,故意感慨人事无常。
“是,你的不如意就是给我乖乖待着,一步也不准离开,等我和医生谈完后再一起回家。”他郑重警告,对她做了个打x的手势,表现她禁止走动。
她装乖地眨动翦翦水瞳“那你得先让我找个座位坐下,然后面壁思过,做个彻底的反省。”
看着她自然不做作的俏皮样,他轻笑出声“记住,不要跟陌生人走,人家给你糖吃要拒绝,看到怪叔叔接近要立刻尖叫”
“停——你当我是小学生呀?我有带脑子出门,你不用千交代、万交代,像个唠叨老头似的,操心这操心那。”
出车祸到现在快两个月了,白萦玥的石膏脚已经复原,杜希尔的记忆却像误点的火车迟迟不出现,让人忍不住心急地引颈眺望,可它依旧连个鬼影子也没瞧见,如石沉大海。
电脑断层扫描的结果显示,他脑中淤积的血块已吸收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小点,照常理来说,就算不能完全复原至少也该有零星记忆逐渐恢复,让他稍微拼凑出真实的自己。
可怪异的是,他的记忆一点恢复的迹象也没有,有如被一块不透光的黑布盖住,虽隐隐有什么要浮出,却始终看不清,让他有如在浓雾中摸索,不得要领。
不只他不解,主治医生也纳闷,但大脑是人体结构中最复杂的一部分,无法完全靠电子仪器解析,因此若想得到答案,唯有等待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