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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自己安全的异能竟然失败,让席儿感到十分无措。
“哈罗?”发现她又失神了,他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heiio?excuseme?issomeonehere?’,她是没睡饱吗,怎么那么容易神游?席儿瞪了他一眼。
哇哦!抓狂了?“英文比较好沟通?”他笑,显然不担心她发怒。“你原本住哪?”
“不关你的事!”又来了,这家伙为什么能轻易就问出一堆涉及别人隐私的问题,还一副理所当然的熟稳模样?他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别像只受惊的小猫?我没有任何不良的意图。”
她不是小猫,却也没心力在这称谓上辩驳,她只想赶快弄清他的意图,然后和他分道扬镳“你想做什么?”
mai忍不住想苦笑。半路拦人认邻居兼认友的事,在过去从未发生过,想不到头一回尝试,难度竟那么高。
“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不只是敦亲睦邻,还想当个朋友,嗯?”他扬起嘴角,他又漾出孩童般单纯可爱的笑容,尽可能地想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朋友?愣了下,这两个字在席儿脑海中浮现出的字体呈现问号。
这两个宇代表的意思对她而言非常陌生,事实上,她的世界里只有亲人、族人,以及各种称谓的陌生人。
“席儿?”
在他认真的目光注视下,一股非回答不可的压迫感掐上咽喉,她眼中露出恐慌,突然涌现的窒息令她感到痛苦,喉咙却控制不住地挤出声音“我——”
突然响越的手机铃声,恰巧打断她的话。
眼看对方就要回答,mai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一颗心卜通卜通狂跳,可这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响,将他一颗被提高的心脏整个拍回了地面上,他瞬间像被戳破的气球,泄气了。
无奈地做了个请对方稍等的动作,他先闪到一旁接电话。
喂。
“再六分钟节目就要开始了,你到底在哪?”手机那头传来的,是经纪人叶湘倪充满危险的嗓音。
mai迅速地瞄了眼腕表,噢,x的见到上头指针的方向,他差点没飘出脏话。
眼角瞄了前方的人儿一眼,此刻,他的内心仿佛天堂地狱大般的煎熬,一边是绝对抛下开的工作,另一边则是他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啊。他又抬眼瞄了一下前方,最后也不得不狠下心,咬牙切齿的道:“我十分钟内到,叫他们顶一下。”他的心在淌血了。
“快点!”两个字交代完,对方也不多说地就结束通话。
无力地将手机塞回口袋,又无力地拾眼,扫了前方再无半缕从烟的空间,他更闷了—自己等着听答复的对象,趁着他接电话的空栏档,开溜了。
他发誓,下次若再遇见,他一定建议她去参加奥运长跑。
“一天之内死两次”郁闷己经不足以形容mai现在的感受,他现在是内伤,非常非常严重的内伤。
即便重伤,他还是认命的迈开步伐,朝有计程车的大马路方向拔腿狂奔。
奔跑之际,冷风从他耳畔不断呼啸而过,此刻,他深深体会到这个冬天的凄凉。
跳上计程车,回到住处后,席儿一路由楼梯狂奔回到家。
握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仿佛打了场仗,她终于扭开门锁,回到最安全的地方。
一进门,双腿即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和昨晚一样,她又逃了。
她没办法不逃,刚才的情况太可怕了!有生以来,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催眠和精神控制能力竟然对那个男人全然无效?将自己蜷缩一团,抵在门边角落,忆起刚才的景象,她无法控制地全身颤抖起来。
仔细想想,遇到他时,不只身体发出警告的排斥反应,连四肢都受影响的不受控制,先是双脚在店外见到他时动不了,力气比人类从上许多的她,还挣脱不开他的箍握,甚至在他的注视之下老天?那股咽喉被掐住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她的身体竟然自动回应他的问话?忆起刚才几近失控的感觉,那股压迫还深深留在她的感官上,席儿忍不住惊恐,泪水就这么滑出眼眶,她抱紧身躯,努力将自己缩在墙角,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任眼泪往下掉。
无声息的,一双鞋遮住地上石砖花纹,闯入她眼前。
“席儿?”
席儿眼角挂着泪痕的抬头,仰望将自己完全笼罩住的巨大黑影。”uncle-?”
黑影蹲了下来,露出一双银眸与她平视。“我的小女孩,怎么了?”
“uncle!“原木惊恐木然的人儿,像见着浮木般扑进黑影怀中,放声大哭。
“uncle,我好怕一”她抽噎地将过去十几个小时内发生的种种,全告诉了他。
尤尔轻拍她的背,听着她倾诉。
怀中的女孩,是姊姊留给他的宝贝,当这孩子陷入极度不安恐慌时,无论身处在哪,他一定会前来领导她,这女孩是他的责任。
“席儿,傻孩子,你不需要感到害怕。”听完泣诉,尤尔抱起她,将她带进房内,安置上床。
“不我好怕我又要失控了那个日子又要到了”虽然任人安置上床,席儿还是全身紧绷,不断摇头。
尤尔看着她的模样,在心中叹了口气。
血族的孩子,成长过程一定都会经过极度不安的蜕变期,这孩子打从心底的抗拒吸血,这会令她的蜕变比别人痛苦上数倍。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克制不住吸血欲望,事后却崩溃的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好几天,差点饿死。
当时他这样告诉她。后来,她才渐渐接受自己只是比正常人多了一些能力,多了一点欲望,就像有人嗜甜,也有人碰到甜食就起疹子过敏一样。
“傻孩子,你不会失控,你可以和那个人类和平相处,毫无疑问。”
“我不会”
“你可以。”尤尔制止她的摇头,强调道。“孩子,还记得尤尔交代你的吧,你必须试着和人类来往。”
“我会克制不住自己—”
“你可以,席儿,这么多年下来,你证实了你没问题。”他道。“再者,没有任何人类会因为捐出一、两百毫升的血液而死亡,这点,我相信你的家教很久前就教授过你,书本也能证实。”
席儿知道尤尔所言无误,但“我怕。”她摇头,恐惧己在她胸上深刻烙印,她摆脱不了它。“尤尔,我怕。”
尤尔完全能了解她内心的恐慌,有八成以上的血族孩子们都是这样,在人类社会中,战战兢兢的度过每一个日出日落,他们的力量还太小“不同”和“特殊”两字,于他们而言就像诅咒。
还有,他们得不断和自己心中的“道德”打架。
他所能做的,只是在一旁提点她。“小女孩,别让恐惧遮蔽了一切可能,你是幸运的,席儿,你知道吗?”他顿了顿,又问道:“你说你的能力对那个人类,完全无效?”
席儿用力点头。
“你知道吗?小女孩,遇到这种人类的机率,简直比见到尤尔挂掉难得。”
他伸手将她头上的假发摘下,解开缠住发丝的发带,还她原本美丽的波浪长发-
“别藏着它,它很漂亮,和你妈咪的头发一样漂亮。”
“尤尔,你不会挂掉。”席儿任凭他摆弄自己的头发,眼中尽是对他话语的惊疑不安。
“对,尤尔很难挂掉。”他笑。“而你,幸运的女孩,以同样难得的几率,遇上了这个家伙。”
“尤尔,我不懂。”她对父母几乎没印象,有记忆以来,在自己无无助迷惑的时候,都是身为监护人的尤尔带领她走出那团雾的。
“这么说吧。”尤尔勾了勾嘴角。“席儿,我们拥有一些能力,比人类强大,在未成熟前,我们都需要小心控制,以免伤到别人。
“但那些家伙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能力对他们无效,他们很适合我们,应该说,没人会比他们更适合我们,但不是每个血族都有幸能遇上这对象。”
席儿努力消化着他的话。“尤尔,你的意思是我能和他当“朋友”?”
“算是。”没点头也没摇头,他只是笑了笑。
“我不会一时控制不住,命令他提供脖子?”她双肩瑟缩一下。
“小女孩,你的能力对他起不了作用。”他提醒。“当然,如果你是使用中文,而他也乐意提供自己脖子的情况就另当别论。”“我想他听得懂英文。”席儿蹙眉,直觉反应地回应。
“好吧,任何一种蓓言。”尤尔耸肩。“使用语言的情况另当别论。”
“尤——”
“好了,小女孩,你需要睡一觉。”他一手轻放在席儿额上,制止了她接下来的发言。
席儿乖顺地依着他的手势躺下,闭上眼。
“睡吧,你需要习惯命运的洪流,失控并不可怕,你该学着去处理,而不是畏惧,逃亡。”如绸缎般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呢喃,如催眠般,大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吸收着这一切。
“养足体力,你重要的日子即将来到了。”在她陷入深深的睡眠后,他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