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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烈女子,不枉我……”
“枉你令堂!”夏芳菲怒目瞪向甘从汝。
霁王一怔,面色惨白地对干从汝笑道:“五郎,芳菲她对你也不过如此。”
“谁说的,在曲江上,她没对我动手,如今,她对你,哼,可见,芳菲不过是因我来迟了一些,心生不满。”甘从汝满面风尘,却因见到夏芳菲手上带血的簪子春风得意起来。
“当初没对你动手,叫我遗憾至今。”夏芳菲道。
甘从汝一怔,喃喃道:“芳菲,你是不是吓傻了?”
“你才傻了呢,只给账本不给银子就跑了,你怎就没想到只有给了银子才算真叫我管家?”夏芳菲咬牙切齿道。
噗嗤一声,霁王捂着伤口,竟然笑了出来。
甘从汝先茫然,随后了悟,讪笑道:“芳菲……”
“都给我滚开,管你们茕茕孑立,还是踽踽独行,一个个皇亲国戚吃香的喝辣的,还见天无病呻、吟。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当什么了?”夏芳菲拿着银簪子冷笑道。霁王先咳嗽了一声,“实不相瞒,二郎我喜欢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若早知夏七娘是个瞧见了蝴蝶就想到百姓菜蔬的女子,二郎我绝对不会逼迫七娘。”
“你敢不屑我家七娘?”甘从汝冷笑道,借着秦天佑等人掩护,慢慢向夏芳菲去。
“滚开,别听不懂人话,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爱无病呻、吟的,自己呻、吟去,瞧着晦气。”夏芳菲见甘从汝走来,就向后退去,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呢,这群纨绔都当她是好欺负的?
☆、52惺惺相惜
?“芳菲——”
“又呻、吟了?有话说明白,从今以后,谁都不许摆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嘴脸。”夏芳菲果断地打断甘从汝的话。
“咳,五郎,先叫我去疗伤。”霁王捂着伤口,原看夏芳菲柔柔弱弱,不想脾气这么大。
“怎么还没人送霁王殿下去疗伤?”秦天佑也因为夏芳菲发火怔住,因夏芳菲曾偷偷给他送信,他心里有两分佩服夏芳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便将手搭在甘从汝肩头,“五郎,多担待七娘一些。”
甘从汝点了点头,心里对夏芳菲那句“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失神良久,待见霁王的人送了霁王去房里医治,咳嗽两声,对依旧对峙的两边人道:“把家伙都放下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待要感慨一番,又想起夏芳菲说不许无病呻、吟的,就改口道:“都是一路货色,相煎何太急。”
那边霁王也叫自己人退下,两边人面面相觑,不知谁提了句该吃晚饭了,两边人警惕着,寒暄几句,就各自退下等晚饭。
“芳菲,你要银子还不简单?天佑把咱们的银子都带来了。”甘从汝道。
夏芳菲一言不发,转身就向软禁着张信之、柔敷等人的院子里去。
“哪里来的这么多蛾子?”甘从汝厌烦地将飞到他面前的蝴蝶扇开,快步跟上夏芳菲,一路见她不言不语,便有意丧声丧气地道:“我就知道我这种注定不得好死的人,定会被你嫌弃。”
“你为什么注定不得好死?”夏芳菲冷笑。
甘从汝只觉这是叫夏芳菲明白他苦衷的大好时机,忙道:“我是太后外甥,能臣清流们防着我,圣人心里怕也记恨着我,就连……”
“就连你自己都一个劲地作死。”夏芳菲定住脚步,冷笑道:“瞧瞧你那贱样,又要别人器重你,又不肯改了自己张扬跋扈的性子;又要人家女子三从四德,谨遵女则女戒,又巴巴地调戏人家,逼着人家跟你你侬我侬。嘴里说着不乐意做外戚,那行事的猖狂尽劲,又好似巴不得将太后外甥四个字写在额头上。你若不想做外戚,你一个小小县丞祖坟上冒青烟了才娶得了我这刺史之女!”
夏芳菲发了一通火,心里顺畅了,随后看他一身铠甲,心里纳罕,冷笑道:“你这是去哪里开疆辟土去了?莫非你对岭南一无所知?竟然叫我们一群老的老、弱的弱的人独自进岭南。”
甘从汝道:“说来我也诧异,因知道岭南前路艰险,救下天佑后,便先跟天佑清除土匪,为你们开路,谁知你们不向西南走,反倒去了东南。”
夏芳菲一怔,“莫非说的土匪内讧,说的就是你们?”再细看,仿佛甘从汝铠甲下,某一处在往外渗血,眼眶红了红,心道他到底是来了,没叫她不明不白地死在霁王府,“先进来瞧瞧哪里伤着了。”
甘从汝被骂了一通,摸不着头脑之后,又想她肯将这些肺腑之言说出,可见她那句不喜欢不过是口是心非,埋怨自己丢下她罢了,想着,嘴里哎呦叫着,待要依到夏芳菲身上,又见她不搭理他,于是默默地随着夏芳菲进了院子,瞧见张信之、杨念之两个在门内探头探脑,看见了他,也不像往日在郡王府的时候亲热。
“打了水来,给五郎瞧瞧伤到哪了。”夏芳菲道。
“霁王放五郎进来了?”张信之道。
夏芳菲叹道:“看霁王那模样,倒不像是要为难五郎。”只是对她,就不那么客气,今日的事,瞧着就像是霁王知道甘从汝要来,有意做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