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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姒这回倒是真心实意给珊姐儿福了一礼,“多亏得姐姐!”
珊姐儿却是吃吃的笑,显然是觉得姚姒和柳筍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姚姒看她这么个样子,不由得支额一叹,“我和柳公子并非姐姐想得那样,姐姐万万不要误会了。”说着,把郑芳华换酒又在酒中下药之事一一说给珊姐儿听,“不论郑芳华出于何因由,相信她都受了惩罚了,我信得过姐姐,这些事情还望姐姐替我保密。”
珊姐儿心中一思索,想着皇后娘娘给武义候夫人难堪的事情,便知她的话是真的。她忙道:“你放心,过我的耳绝不会出我的口,何况这事我也牵扯在里头,若真说出去,岂不是连我自己也被人说道么?”说完,又去缠姚姒,“快和我说说,那柳筍和你是什么关系。”
人和人之间很是奇妙,有郑芳华那样心肠狠毒的权贵嫡女,却也有像珊姐儿这样惠质兰心的名门闺秀,姚姒倒生出些一见如故的感觉,晓得珊姐儿是个守信之人,也相信她纯粹只是好奇自己和柳筍之间的关系,想了想便道:“说起来话长,去岁冬天我的马车不小心撞到了柳公子,后来他在我府上养好了伤,随后他便离开我府中,对于他我也只知道是个上京赴考的学子,其它的也都是一无所知。”
珊姐儿一愣,竟然是这样的缘由,可她分明瞧出一些柳筍的不对劲,他的眼神虽然藏得很好,可这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那是爱一个至深而不自主的流露出来的温情,哥哥和嫂嫂未成亲前,两家人也不避忌地让他们见面,哥哥的眼中时常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只是这样的话,她却不好再问姚姒,转头想到柳筍,那样一个气质高华的男子,为何自己当初初见他时会莫名的脸红。
眼瞧着两人出来有会子了,珊姐儿便提议说回屋去,姚姒自然乐意,等她二人再回到临芳阁,众人明显觉察到她二人仿佛亲近了许多。
郑芳华掩在桌下的手都快要把帕子扯烂了,犹其是看到珊姐儿和姚姒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地从外面进屋来,她二人又去了这么长的时候,虽然她和珊姐儿不是最好的朋友,可自己的东西被自己所厌恶之人染指的那种愤恨竟然快要把自己的理智堙灭,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
姚姒眼角的余光瞟了几眼郑芳华,不禁觉得好笑,看了几眼便不再理会她。
宴会很是完美的落幕,姚姒一一送走客人,又和海棠清点收到的礼物,绿蕉一一把这些东西登册,忙了一会子,姚姒实在累得慌便小睡了一会子。
不过才睡了小半个时辰,姚姒就被海棠轻声叫醒,“姑娘醒醒,焦嫂子过府来了,说是来替姑娘送生辰礼的。”
姚姒睡眼惺忪,却看到海棠笑得一朵花儿似的便觉有异,等梳洗完后,焦嫂子笑容满面地进了屋对姚姒磕了个头贺她生辰,姚姒见她行如此大礼,倒有些过意不去。焦嫂子分明还当她是自己的奴仆。
姚姒示意绿蕉把焦嫂子扶起来,焦嫂子起身后就笑着对姚姒禀道:“姑娘,五爷给姑娘送了生辰贺礼,谭娘子和张顺他们也顺带让奴婢稍了给姑娘的礼物,奴婢原本早该送过来的,奈何要安置一些事情,便耽搁了些时候。”说完便亲手其后的丫头手上接过一个颇大的首饰匣子奉给姚姒。
姚姒刚才听到焦嫂子说起赵斾,才明白自己心中隐隐有些期盼是为着哪般,此刻看到那个大匣子,心中的惊喜扩散到四肢百骸,竟是无不烫贴。
她急忙接过匣子打开铜扣,就见一阵宝光从眼前闪过,里头安安静静地躺着十三件女子佩戴的首饰,从簪环到鬓花再到步摇分心,样样都是用了手指甲盖大小的金刚钻镶红绿宝石制成,这样华贵富丽的首饰,差点晃花了姚姒的眼,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而海棠等人则是差点笑得见牙不见眼。
焦嫂子等她回过神来,又忙从丫头手上接过第二件礼物,姚姒接到手上一看,倒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木匣子,她知道这是谭娘子和张顺等人凑份子给她送的礼物,她找开一瞧,里头却不是甚么珠宝首饰,而是一份折叠好的契书,她找开契书一瞧,这下却是惊得“啊”了声。
这张契书,竟然是一家叫东山票号立的股书,姚姒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写着东山票号一成的股额,持有人写着姚姒的名字,这真是太让她吃惊了一把。她连忙问焦嫂子,“谭娘子她们呢?怎地会送了这个东西过来?”因为太过吃惊,竟忘了焦嫂子只是来送贺礼的。等问完话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只是却也晓得这个时候不是追究根底的时候。
“辛苦你了!”说完,便赏了焦嫂子十两银子,焦嫂子又给她磕头道谢,等起身时,又笑呤呤地对姚姒道:“五爷还有一件礼物,却是要姑娘回四喜胡同才能见到,若是姑娘眼下得空儿,不若随奴婢回四喜胡同一瞧。”
姚姒竟摸不着头脑了,赵斾的礼物接二连三的,先是送这么名贵的珠宝首饰,再又是一件非得回四喜胡同才能看到的礼物,心上的欢喜简直快要溢出来。
“好好好,我这就跟姐姐说,今晚回四喜胡同去住一个晚上,明儿再回来。”说完便起身亲自去找姚娡。
☆、第154章赦免
令姚姒万万想不到的是,赵斾送她的第二件礼物,竟是满屋子妇人。
焦嫂子扶着她进了屋,屋里有个头发半白的干瘦妇人一看到她便站起来,神情激动不已,竟是未语泪先流,哽咽着唤了声“姒姐儿”,这妇人一站起来,屋里其它人也都跟着立起身来。
姚姒怔愣了会,望着似曾相识的妇人,忽地脑中一炸,眼泪紧接着夺目而出,“您是……大舅母?”
对面的妇人朝她点头,上前几步就拉着她的手哭出了声,一边拭泪一边笑,“姒姐儿,你长大了许多,大舅母都已经认不出你来了。”
焦嫂子连忙上前来扶姜大太太,并一边对姚姒笑,“这是大舅太太,今儿晌午大舅爷及二舅爷两家人才到的,奴婢也是人到了才知道,是五爷着人护送舅爷两家人上的京。”
姚姒心中的欢喜从来没有这么强列过,她激动得险些语无伦次,连唤了几声“大舅母”,姜大太太就搂着她哭,一旁的几位年轻些的妇人也都默默拭泪。
重逢后的欢喜太过突然,屋里众人哭了好一会子,焦嫂子连忙叫小丫头打水来给众人擦脸,又软语劝慰了好些话,姜大太太和姜二太太及几位奶奶才止住哭声。
姚姒在姜大太太的指点下,一一和屋里其它人见礼。她的记忆还停在那次在金宁港口的驿站与姜家人见面的那次,而如今姜老夫人已逝,姜大太太较之以前更是老了许多,那时还是满头乌发而现今竟然已半白,至于姜二太太则是半痴半傻的样子,几位少奶奶俱是满面风霜的凄苦模样,姑娘里头,她还记得大舅母嫡出的姜梣,初见面时尽管那时面色憔悴可少女的明艳顾盼还在,可如今姜梣脸色腊黄身姿瘦弱,仿佛风一吹便要倒下的病弱样子,她可以想像得到,这些她仅剩的亲人在琼州岛到底经历了哪些的苦难。
她按捺下满心的酸苦与怜惜,知道两位舅舅及几位表兄们为避男女之防而未在此厮见,于是就吩咐焦嫂子去请人。
姜仪领着儿孙们甫一进屋,姚姒便上前敛祍行礼,姜仪虽一惯神色内敛,此时见到她也不禁潸然泪下,颤抖着手扶她起来,“好孩子,没曾想到还会有这见面的一天,可惜你二舅父和你娘福薄。”
姚姒这才注意到姜二太太这一房人俱是素衣素服,心中一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
姜大太太知道今日是姚姒的生辰,连忙忍住悲伤扶了丈夫坐在堂上,又把两房的男丁指给她认识。
焦嫂子见屋里悲悲泣泣地,她拭了几把眼泪,看情形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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