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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祜想了想,看着她满头的珠翠,伸手抽出了一支金錾连环花簪,用尖锐的簪尾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一划,点点血珠滑下,很快把丝绢染红了一大片。
“爷……你怎么,划妾身也是可以的。”子雅吓了一跳,连忙抽出身上的手绢帮他包扎,满眼的心疼。
“你是我的福晋,我怎么能叫你受伤呢。女子身上最忌讳就是有疤痕,我是男子,受点小伤没什么。”承祜安抚的道,满眼柔情似乎能把人溺毙。
子雅只觉得自己嫁给这个人是多么的幸福,额娘说的对,有个知冷知热的良人比什么都强。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子雅伺候着承祜脱去了外衣,自己也卸下了凤冠珠钗,用早准备好的清水洗去了妆容,正要上床去却见承祜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了一趟被子,搁到了软榻上。
“爷,你这是?”她迟疑的问道。
“子雅这般娇媚动人,我却只能干看着不能碰,端得是折磨,所以就只好委屈一下睡这了。”承祜调笑道。
她脸立刻红了,娇羞的低下了头,可是又觉得新婚之夜让自己的夫君睡软榻实在是荒唐,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承祜打断。
“莫要想太多,去安歇吧,明日还要一早进宫请安呐。”
她踌躇再三,便福了福身子回到床上落下了帐幔。
承祜躺在软榻上,脸色平静,折腾了一天却丝毫不觉得疲惫。对着伊尔根觉罗氏说的那番话亦真亦假,太医是说过他最好十八岁才懂人事,但是这么些年来的调养,身子骨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万不到洞个房就会亏损的地步。他只是发现对着自个的嫡福晋,没有半分旖旎心思而已。以前的他欲/望一起便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同理,没有那意思也更不愿意屈就了。
至于分开睡却是一早就想好的,前世的时候他便不喜欢与人同眠,除了大婚之夜与瓜尔佳氏同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外,其他时候永远都是发泄完了就把伺候的人给撵走,即使是当初他最宠爱的李佳氏也不例外。被圈禁后就更加变本加厉,不相信任何人,即使讨厌夜晚的那种孤寂绝望,纵使失眠都不愿意床榻上有一具温热的身体。这样的习惯延续到了今生,除了保成他接受不了床榻上有别人。
翻了个身,脑海中却浮现起不久前凉亭里的那一幕,那个孩子颤抖的声音还有那其中蕴含的感情……他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不爱上任何人,任、何、人。他手按在心上,如是对自己说。
大婚翌日,两人便进宫请安。
两宫太后与康熙都无比的高兴,说了好些话,子雅这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夫君的圣宠有多盛,心底也暗暗高兴。
两人被留了午膳,承祜想着去毓庆宫,便吩咐子雅先回府去。她原想着能不能去看看自家丈夫居住多年的地方,只是承祜都已经那样说了,她便打消了念头,打道回府。
承祜自然看出子雅的好奇和渴望,毕竟才十五岁的少女,正是活泼的年纪,但是他也知道,保成不会愿意他带着福晋去毓庆宫,那个地方是他们兄弟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里面有太多的回忆,他也不愿有不相干的人去涉足,即使那是他的妻子。
看看天色,现在的保成应该是在无逸斋学习,他便去了毓庆宫,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坐着等人。
今年他和胤褆出宫分府,小八却到了上学年龄搬进了阿哥所,而且还刚好就住在胤禛的旁边,不得不说两人还真有缘分,照现在这个势头看,将来应该不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况且胤禛是坐不上帝位,那么也就削不到老八的宗籍了。
这样想着,翻着书,时间缓缓流逝,快两个时辰后,保成才回来。
“你回来啦。”听见声音,承祜抬头笑着对进门的少年道。
保成一怔,他是知道今天哥哥与伊尔根觉罗氏要进宫请安,因不想看到他们一起的画面,所以太皇太后来叫人说让他到慈和宫用午饭,他都以学业繁忙给推辞了,回到毓庆宫听奴才禀告大阿哥等候多时不觉惊讶,急忙过来,推门前还在告诉自己要控制脸色,谁知道却只有哥哥笑脸相迎,一如他还住在毓庆宫里的时候。
“大嫂呢?”他尽量平静的问道。
“我让她先回去了。”承祜淡淡道,见他很是匆忙的样子,便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了他。
保成伸手接过,在他身边坐下,却不经意的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个口子,连忙放下杯子捉过他的手连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伤口这样新,什么时候弄的?”
“别急别急,小伤口而已,你以为你哥哥到底有多娇弱啊?”承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道是昨晚不小心划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