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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他的手背,上边有一个淤青的肿块,肿块上除了涂抹的红药水的痕迹之外,还有一个深深的齿痕。他苦笑着说,这些他们也都试着去做了。但是孩子在自己床上啥事都没有,只要一把他带下床,立刻就发狂咬人,这事情我们又不敢大肆张扬,害怕被别的人听后风言风语,也就只能由着他去。好在那个女鬼出现之前,家里一定会有那种划动木板的声音,我们可以提前预防,这两天来,我一面托人来找你,一面在家里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呀。
说完他懊恼地抱着头,看得出。这对夫妻为这件事已经操碎了心。
从仁义的角度出发,不管他们是不是军人,我都一定会出手相救。于是我告诉他,事情我大概明白了,我会尽全力的。现在请你们告诉我,最初事发的那些天。你们都去过些什么地方。刘领导说,自己比较忙,除了要去各个分区开会之外,多余的时间就在办公室里批复文件,传达精神。刘领导的爱人则是每天都要到艺术团里工作,艺术团是军分区内部的,从排练到演出,都在那里,如果说一定要去哪个地方的话,那就只有剧团了。刘领导的爱人告诉我,孩子也是团里的舞蹈演员,所以基本上都是跟着自己一起的。
我心里默默想到,女鬼最早缠上的人就是他们家孩子,这种青年男性在这家人里,应当是撞鬼几率最小的一个才对。此刻人已经恍惚,意味着这个鬼魂早已影响了他的心智,说明这个鬼魂的能力其实是不弱的。在风俗习惯里,只有谁家里死了人。披麻戴孝的时候,才会身穿白衣,而这个女鬼双手都断了,还在淌血,极有可能断手就是她死去的主因。所以我认为,这个女鬼。十有九,就是被这个年轻人自己带回来的。而他去过的地方,除了家里就是部队的艺术团,难道说,这艺术团里,曾经有一个白衣女人,如此死去吗?
我问刘领导的爱人说,你们现在那个艺术团,在部队进驻的之前,是做什么的?刘领导的爱人说,具体不是很清楚,但是部队接手的时候。这里什么设备都比较齐全,有观众席也有舞台,听人说起过,似乎以前是个川剧团。
我心里琢磨着,川剧团?唱戏的?难道那个女人穿的是戏服吗?
在中国传统戏剧表演里,无论是京剧,川剧,还是黄梅戏,越剧,其实根本上来讲,都是同宗不同源,在表演形式上有区别,但装扮实际上差不多。我小时候蹭戏听的时候,就曾经到过剧团的后台,演员们在哪里化妆更衣,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那些戏子们,无论男女,为了搭配戏服,在外面一层戏服的里侧,都一定会穿上白色的合襟布衣!所以那个女鬼身上穿的,会是这样的衣服吗?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走到孩子的房门外,行了一次水法。透过纸灰的显影,出现一个帽子状的东西,帽子上,还有一大小不一的圆球。帽子的顶端,还有一个凸起的、尖尖的东西。
由于对戏曲的了解实在有限,但碗中的显影让我直接想到了那些唱戏的人,头上戴着的戏帽。于是我把水碗递给刘领导夫妻俩看,刘领导估计和我一样也是糊里糊涂的,到是他的爱人,在看到水碗里的显影后,直接说了四个字三凰凤冠。
刘领导的爱人告诉我,那是川剧曲目里,旦角装扮公主或者皇宫里的娘娘的时候。专用的一种凤冠。单单是凤冠的种类,就分为很多种。如此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是没错的。这个地方显然不会住着以为冤死的旦角,母子俩都在曾经的川剧团改建的艺术团工作,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女鬼必然是从川剧团里带回来的。同时也说明,这个川剧团曾经死过人。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对方这种能够迷住活人,能够把人悬空提起的鬼魂,我的那点猖兵,绝对不是对手。女鬼的惨状说明至少是含冤而死的人,怨气留存多年,其能力多强可想而知。如果我拼了蛮力去干,就算最终赢了,估计也是两败俱伤的结局,非但解决不了这个女鬼的怨气,反而损了自身。于是我对刘领导说,领导同志,我现在给你写一个地址,明天一早,你帮我接个人过来行吗?
刘领导说这没问题,只要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就是。于是我拿出纸笔,写下一封简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