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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除了看片确实没做过别的,只不过看的时候他燃起了对人类身体的质疑,郑峪翔闲得没事说要验证那个倒立的姿势,他一个情绪激动踢到了他家翔子那里,然后他就被赶出来了。实际上他很想为自己的失误负责,可是郑峪翔眉头都拧在一起地说:“我看到你更疼!”
想到这里余丛一推着李泉的肩膀往外走,“我们先去。”
李泉讶异地瞟着他,“不叫郑爷?”
“不叫,谁叫他闲得蛋疼!”余丛一觉得这么说一点毛病也没有。
闲得蛋疼的郑二爷听着门外走远的脚步声,慢条斯理地坐在桌边用一张符纸裹着烟点起来,轻轻地抽了两口,然后看着烟火把符纸燃完,烧出来的烟在他的眼前积起来不散,像是有意识一般缓缓变成了一条游龙,缓缓地从门缝里钻出去,他打开门跟烟一路追去。
在前厅看到蒋安平,余丛一觉得这人才像是被鬼折腾了一晚上的那个,脸色发青,眉间一团黑气,见到他先是意外地一惊,接着跟解放区的农民见了红军一样地抱上来。
“余老爷,没想到你在这里!”
余丛一把树懒一样的蒋安平从身上扒下来,抬着下巴笑道:“嚯,蒋总这话从何说起?买定离手,出手的买卖要退钱,可没这规矩。”
“不,不是钱的问题!”蒋安平丝毫不想再维持他刚从片场回来的形象,毫不讲究遣词用句地说,“我知道余老爷你是高人,想请余老爷帮我看看,我家可能有鬼!”
余丛一目光一凛,蒋安平这样子确实比李泉看起来更像是见鬼了,可昨天蒋安平也是这样子,虽然今天更严重了,可若是要他去驱鬼什么的昨天为什么不说?非得等到快不行了才开口?
蒋安平见余丛一盯着他不说话,立即意会地表示他的诚意,“当然,余老爷开个价,我一定说一不二!”
“哦!”余丛一故意地挑高了声调,满眼好奇地接着蒋安平的视线问:“你的资产有多少?”他还记得洪珂琛的时候郑峪翔说他开少了,现在想来确实少了,所以他没打算跟姓蒋的客气。
蒋安平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立即沉下来变得更难看,他见过黑的,但绝对没有见过这么黑的,忙解释,“余老爷!我不过走了几年运,这几年房市不景气,套得厉害,看着好看,实际都是银行的钱。”
“蒋总这就没意思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余丛一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领转身要走,蒋安平立即叫住他,“余老爷,等等,我确实拿不出太多,多数都是公帐,我不能随便动的!”
余丛一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蒋安平,“蒋总,股份什么的也是转——”
他话没说完蒋安平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他突然脸色一改大笑起来,“蒋总,别这么严肃,我开个玩笑而已,股份什么的你给我我也不能要,是吧!你看,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将来说不定我也要找蒋总帮忙!”
李泉看着余丛一搭着蒋安平的肩膀往厅里走进去,他觉得余丛一这套路好像经常在港产的黑帮片里经常见到,先吓你到哭再跟你谈交情,实在不像是余家当家能用得这么溜的招。他慢步地跟进去,蒋安平已经坐下来平静了没起只跌的情绪,娓娓说起他见鬼的经历。
“大约半年前,有天我回家发现脚下有个影子一眨眼又就不见了,我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可后来又有一次我在镜子里又看到房间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因为我住的地方树比较多,我以为是什么的影子也没在意。但是这种情况越来越多,有时甚至能看到有人影在屋里跑过,每次都是一眨眼就不见。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平时又太忙,那个也没影响我什么,所以我也没管。可是,可是直到昨晚——”
蒋安平顿住深吸了一口气却半天没有吐出来,最后呛得咳起来,李泉拿了一杯水给他,“蒋总,你喝水。”
“谢谢!”蒋安平拿起水杯起酌了一口,咳顺了嗓子继续说,“昨晚上,大约十一点的样子,我准备去睡觉,突然听到书房里有声音。我开始以为是,是小偷!然后我就悄悄去书房查看,结果开了灯发现书桌上的东西全摔到地上,可是书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那间书房书柜都靠着墙,书桌在中间,沙发靠着窗,没有能藏得下人的地方,我正奇怪的时候,突然发现我面前有一个影子,像是我背后的灯投进来的影子一样连在我脚上,可是我背后是楼梯,根本没有灯,灯在书房里面。我吓得惊在当场,而那个影子却突然地自己从地板上站起来!对!他站起来了——”
蒋安平下意识地停下来又喝了一口水,眼中满是惊恐地望着余丛一,“然后,然后他向我走过来,他的样子也开始变,变着变着到我面前时竟然,竟然跟我一模一样,跟照镜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