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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道：“笏怡，妈想和你说会儿话，不会吵醒宝儿吧？”
“宝儿睡了就不会醒的，你看。”说着，陈笏怡伸手在佟宝儿脸上揪了揪。
“嗯，别把宝儿弄醒了，”苏意伸手摸了摸陈笏怡的脸颊，轻笑道“我家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呢！告诉妈妈，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陈笏怡有些愕然，不知道苏意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个，犹豫了下，乖乖回答道：“其实，以前你不相信我的时候，我想过要谈恋爱的，可是学校里面的男生我觉得都太幼稚，反正我不喜欢，社会上的那些人痞气又太重，我更不喜欢，所以就没有谈，后来认识陆大哥之后，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了。”不等苏意开口，陈笏怡又道“我觉得陆大哥真不错。”
“是吗？”见陈笏怡说话句句不离陆北，苏意忧心忡忡，片刻之后，还是拿定了主意，略有些歉意地看着陈笏怡，道“笏怡，其实，妈妈不该和你谈这个事情的，也不是妈妈不相信你，只是你还小，有些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妈，你想和我说什么？”
“妈想和你说，陆大哥这个人确实不错，你应该喜欢陆大哥对吧？但这种喜欢，实际上依赖或者欣赏的成分居多，而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明白吗？你只能把陆大哥当大哥的。”
“那陆大哥和你结婚了，我还当他”陈笏怡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紧张地看着苏意“妈，你是不是现自己不喜欢陆大哥，不打算和陆大哥在一起了？”
苏意摇了摇头，小心地解释道：“妈只是说，你要看清楚你和陆大哥之间的感情。”
陈笏怡不笨，反之心理还有些早熟，略微思索，明白了苏意担心的是什么。露出宽慰的微笑，突然间，脸上竟然涌现了少女怀春时才有的红霞，低头轻声道：“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宝儿喜欢陆大哥，只是小辈对长辈的喜欢，我现在把陆大哥当大哥，以后把陆大哥当爸爸的。其实，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你有喜欢的人？”苏意有些紧张，但语气还是轻柔，她也是从少女时代走过来的。事实上，在陈笏怡这个年龄，苏意已经身怀六甲。苏意知道，女儿眼下多半和自己当初一样根本就不懂爱，可是，苏意更知道，女儿有着很倔的个性，一旦认定，便不会回头。
“嗯。”“那你喜欢的人，是谁？”苏意尽量低缓和语气。
“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在我的梦里。”
“哦。”听到这，苏意松了口气，见女儿愿意和自己分享她内心的秘密，苏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和女儿增进感情的机会“那，能不能和妈妈说，你梦中的男人是什么样子？要我说，一定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
陈笏怡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醉人的涩意，娇羞中，隐隐有些女人味道，沉默片刻，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苏意，道：“不是王子，其实，他是一个天使。这些，这些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了。”
“什么梦呢？”
“在一个没有人烟，没有树木，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死灰色彩的蛮荒，成群的骷髅和怪兽，它们在追我，可是，最后关头，却有一个天使从天而降，”陈笏怡似是有些陶醉，低语道“他浑身上下都散着璀璨的金光，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却看清楚他身上任何一处没有被衣衫遮盖的部位，都布满了很多很多的的伤疤，还有他的胸口，纹着一个长着翅膀的天使图案。”
“你是什么时候梦见的？”苏意的语气有些颤栗。
“认识陆大哥的第一天，那个晚上我喝醉了，就没有回家，而是，而是来了陆大哥的家，”可能是想到了那天和陆北睡在一起，陈笏怡越觉得羞涩，轻轻道“陆大哥没有对我做什么的，只是，在我的要求下，他就做了我一晚上的爸爸，抱着我睡觉的。就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做了这个奇怪的梦，后来就经常做这个梦。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梦中的东西都是虚幻的，但我还是喜欢他，很喜欢。”
苏意的脸色有些惨白。
女儿说的，不就是陆北么？苏意已经可以大致地推断出那晚的情节，陈笏怡睡着了，然后让陆北答应做她一晚上的爸爸，半睡半醒之间，陈笏怡看见了陆北身上的伤痕，还有天使纹身，然后，便有了这个梦。
幸亏，笏怡还不知道她梦中的人就是陆北。
这，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