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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殷书欢一向知道,可他不知道,两父子之间竟能变成这样。
当时殷书欢为了保护时何弱,又要避免时何弱的真实身份暴露,无奈之下只好在时老爷子面前表明心意。
对方震惊生气也好,不可置信也好。
可让殷书欢没想到的是在这些情绪表露之后,时老爷子看着他的眼神竟是悲悯的。
时老爷子盯着殷书欢,声音喑哑,眼神迷茫,似乎透过殷书欢看到很久远的时光里去:“你真的……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殷书欢一时哑然。
他当然不知道。
殷书欢在时府的这几年,并未与时玉守有过多少交情。毕竟一个住在东合院,一个住在西角院,甚少碰得着面。
但在其他下人口中的时玉守,殷书欢还是知道的。
性情温雅,待人和善。
这一点,殷书欢更觉得是时何弱的大哥—时慎守的性子。
至于时玉守,殷书欢总觉得看不透,让人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再加上时老爷子对时玉守那格外不同的态度,殷书欢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只是他的兴趣又不在这,所以感觉归感觉他也没有多留心时玉守这个人。
见殷书欢答不上来,时启章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老夫只问殷公子你为何半夜要来做这事?”
“难不成是他……是他要你同他一块来的?”时启章点了点殷书欢怀中已经昏了的人。
“于渊想把这个东西给他。”殷书欢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来,上头刻着一只凶猛无比、张牙舞爪的老虎:“这块是被福泉寺开过光的玉佩,本是小少爷出征北境那一日,于渊想送给他的,只可惜……”
时启章冷冷地看了殷书欢手心里的那块白虎玉佩一眼,突然古怪地笑了一声,望着殷书欢道:“你被他骗了。”
殷书欢张口还想再说什么,时启章却挥手表示不愿再继续交流下去。
“殷公子的事,老夫不愿多言。只是他时玉守是我时启章的孩子,日后我如何管教还请殷公子不要再插手了。”
管教?殷书欢后来才明白过来。
时老爷子知道自己那一鞭子还没有把自己儿子打死之后—做了一个更加狠毒的决定。
他要让自己的二儿子彻底地作为小儿子的复制品存在!
“老爷子是真不知道你活过来了还是假不知道?”殷书欢伸出手拢了拢时何弱面前的散发。
这般不闻不问,下手如此之重……显然是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