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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过一丝狡诈的眸光,突然伸手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说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既然打了你师父,你就该打我师父报仇才是,你揪着我不放作甚?”
王屠子手上的动作果然一滞,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他还在咀嚼着这话的意义,青衣人心下已有计较继续出言教唆:“冤有头债有主,我打了你师父,你只管叫你师父来打我便是,但若是你的话……便只能找我师父报仇了,谁让我师父教出了我这样的不肖徒弟呢。”
王屠子闻言收回了手:“好,那你现在便带我去见你师父,若半个时辰后见不到你师父,我照样打你!”
青衣人嘴角的笑僵了僵,所谓“师父”不过他随口一提,他自幼便是父亲亲自教导,几时有过师父?
王屠子一双凸出的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目露凶光怒意潮涌,显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青衣人的目光暗暗在酒楼内搜索了一番,这本是他下意识的一个动作,也没指望就能找到谁来救他这一回。
目光扫过角落靠窗的桌子时,他却顿了顿。
那是一个白衣男子,眉目温润如玉,神情却凛然似雪,看似文弱书生,实则周身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肃杀之气。
他执杯的手指节分明,白皙而修长,这一眼扫过去青衣人便已知晓,他是此刻酒楼里唯一身怀绝顶武功的人。
若是由他来对付王屠子……
一念既起,青衣人脚步一转直接扑到了那人身前,抱住他的腿鬼哭狼嚎:“师父啊,徒儿不孝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去瞄那白衣客的表情,正好对上一双清澈无波澜的眼睛,那眼中的冷漠与淡然让他心中一惊,后半句话居然卡在喉里没有说出口。
只怕这人并不这般好糊弄。
僵直了半晌,白衣客终于开口,他语气极淡却没有反驳:“你且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衣人站了起来立马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他师父那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欺负一个小姑娘,又老又丑癞□□想吃天鹅肉,我看不过去就揍了他师父。”
“你!你血口喷人!”王屠子远远地瞪着他大骂。
方才这么一会儿,他已看清了座上的人是谁,所以站在原处不敢妄动,可对于打了他师父的那混小子他可不怕,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一身青衣:“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骗我!司徒先生何许人也,怎地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徒弟!”
司徒先生?青衣人用余光扫了扫座上的白衣人,还是这城里的名人?
他的眼光果然不错,这人不是俗人,只不过自己想要借此机会转移王屠子注意力的计划却是泡汤了。
王屠子上前来揪住他的衣服:“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还不好好让我揍一顿然后再去向我师父赔礼谢罪!”
他抡起拳头就要往青衣人眼眶上砸,青衣人被他揪住了衣领无处可躲只得闭了眼睛等着那钝痛的一拳砸下来。
他没有等到意料中的疼痛,却有几点水滴轻轻弹在了他的脸上,领口的那只手也突然松开了。
王屠子趴在地上正有些惊恐地望着那位司徒先生所在的方向。
司徒凛月神色未变:“你师父该打,你且去吧。”
像是如蒙大赦,王屠子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酒楼,青衣人的目光却还停留在地面上那几点深色的水滴上。
方才他就是用这几点茶水将王屠子打倒在地的?看来这人的武功比自己预料的还要高些。
“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半晌才意识到白衣客是在问自己。
“左玄歌。”说话间,左玄歌撇过了头看着司徒凛月那一双并不带多少感情的眼睛,左玄歌并不怕他,但也知道,他这个时候问自己的名字,一定有所图,既然他方才帮助了自己,那么索要些酬劳也是应当的。